关灯
护眼
字体:

误惹冷郁权臣后_一念嘻嘻【完结】(35)

  低沉的话音落在薛兰漪额头上。

  薛兰漪赶紧回眸。

  魏璋已将她抱坐在了窗台上,手臂困在她身体两侧。

  她不过些微失神,便被魏璋逮住了。

  她心跳加速,合上了窗户缝,“我只是怕被人瞧见。”

  魏璋不动神色凝着她,俨然不信。

  薛兰漪捧过他的脸,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云谏,我已经听你的杀了魏宣,你如何还不信我?”

  “你忘记了?无论怎样,薛兰漪永远喜欢魏云谏。”温柔的话音还是那般信誓旦旦。

  有那么一瞬间,真让人觉得有几分真情实意。

  不过真假又如何呢?

  誓言是她自己说出口的,就必须践行到底,她已没有旁的选择。

  魏璋暂时将脑海里那些斟酌考量抹去,此刻只想一件事。

  他躬身含住了她的下唇瓣,轻轻吮吻。

  薛兰漪也回吻他,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他的舌,将细喘渡进了他口中。

  魏璋呼吸变紧,本能地吞咽着,合上了眼。

  薛兰漪半眯的双眸却始终留着一条缝,看他渐渐从沉沦下去,眼中才敢透出厌恶之意。

  薛兰漪永远喜欢魏云谏。

  可是,她不是薛兰漪。

  她的眸变得疏离,只是机械地,技巧地逗他,引他,诱他深陷。

  她曾在教司坊里学过很多东西,只是从前她总想与他真心相待,不愿用那样的手段。

  可如今,她一点都不稀罕他的真心。

  薛兰漪的筹码太少,只能让他被贪欲所困,她才有机会脱困。

  薛兰漪深吸了口气,忍着心中不愿勾住了他的腰带……

  一瞬间,吻戛然而止。

  魏璋赫然掀眸,眼中有只困兽险些冲破牢笼。

  “云谏,过来。”她眼尾潮红,沁着湿意的眼。

  魏璋一时如同牵线木偶,顺着她的力道挪步。

  男人高大的身躯倾压过来,薛兰漪的脊背猛地撞在了窗户上。

  窗外有什么东西呯砰坠落。

  魏璋正欲挺直腰背更进一步,门口响起敲击声,“世子,圣上亲临。”

  潮涌戛然而止,只余男人未尽的喘息声。

  “沈、江两位大人令属下前来找您,请您尽快去趟客厅!”青阳硬着头皮道。

  今晚形势紧张,关乎乱党。

  世子惯是运筹帷幄之人,不应在此时沉迷女色才对。

  可青阳在门外都听到了魏璋不可控的呼吸声,实在反常,他不得不打断世子。

  “先处理正事吧。”薛兰漪松开了他,帮他拭去额头的汗。

  魏璋腹下一空,站在原地深舒了口气。

  薛兰漪先从窗台下来,与他擦肩而过,往常年备着干净衣服的柜子去了。

  她身上淡淡的百合香和沉香交织,缠绕在魏璋肩头。

  潮涌未因她的离去而平息,反而更添喷薄而出的力量。

  等薛兰漪披了外裳回来,他仍在原地深深吐纳。

  “怎么了?”薛兰漪替他披了衣裳,气息喷洒在他脖颈处。

  魏璋喉头滚了滚,“无碍。”

  此时的确不该欲念缠身才是。

  他依稀意识到他对她念越来越深了,这不是好事。

  他气沉丹田,压下躁动,而后撑开臂膀,由着薛兰漪更衣。

  直至穿戴整齐,那股火气还没下去。

  魏璋从来不是这般无法自控的人。

  他隐在袖里的指扣进掌心,指骨泛白。

  “我让青阳泡杯清火茶吧。”

  薛兰漪目睹着眼前的一切,欲起身出门。

  一只手掌抓住了她的臂弯。

  她一头栽进了魏璋坚实的胸口。

  温香软玉入怀,他本想说“不必”,到了嘴边却成了:“一会儿莫睡得太沉,等着我。”

  罢了,今夜是洞房花烛,有所放纵也属常理。

  这话说完,魏璋的火气方偃旗息鼓,敛袖往外走了。

  冨室的门被打开,一道阳光照进来,很快又被掩上,薛兰漪再次陷入了一片晦暗中。

  她暗自松了口气,没看到门缝外,一双讳莫如深的眼久久凝着她。

  门扉合上,魏璋拢了拢玄色披风,自冨室后的小路往客厅去。

  “圣上驾临,世子要不要换朝服?”青阳跟在身后。

  “不必。”

  当今圣上非什么大智大勇之辈。

  最惧怕的就是他那位太子弟弟回来夺他的位,自听闻先太子还活着后,这位圣上寝食难安,噩梦连连。

  今晚抓捕太子党,他不躲在御案下瑟瑟发抖就已算不错,岂敢亲临现场?

  想来是沈惊澜和江涛二人等不到他,假传圣旨逼他现身。

  可这两位何以冒着滔天的罪名,火急火燎要见他?又何以知道他在冨室?

  魏璋脚步轻滞,余光恰瞥到了后窗外翻倒砸碎的花盆。

  那是方才薛兰漪脊背冲撞窗户时掉落的。

  魏璋望着一地狼藉,久久不语,负在身后的手徐徐转动着扳指。

  青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世子这般表情定是有人惹世子不悦了。

  “薛姑娘……薛姑娘那边要不要属下派人监视?”

  魏璋面色更不好看。

  如今薛兰漪是府上的姨娘,是世子的女人,青阳这般说实有犯上之嫌。

  “属下知罪!”青阳腰弯得更低,低垂的视线观察着魏璋的神色,“那……大公子那边呢,要不要给他治病?”

  先前抓的二十三位先太子党,在诏狱受过酷刑后,的确撬出了一些先太子消息,但沈惊澜追踪过去却一无所获。

  想来太子党被抓后,魏宣提前做了防范。

  魏宣擅长奇袭,行踪琢磨不透,自然也能让太子的行踪诡秘。

  故而,想掘出先太子,关键还在魏宣。

  “属下暂时将大公子安置在老宅,是否要转移进密室?”

  “既是钓鱼,哪有把鱼饵藏起来的道理t?”

  大鱼没上钩,就还得继续钓。

  只是从前饵是薛兰漪,鱼是魏宣。

  今时今日物是人非,只怕要换个个儿了。

  魏璋轻笑摇头,踱步而去。

  一墙之隔,薛兰漪透过窗户缝,悄悄观察着魏璋。

  直至他远去,薛兰漪紧绷的身子才放松,滑坐在窗下。

  脸上的容光暗了,低垂眼睫,难掩眸中痛色。

  她双臂环膝,紧紧抱着自己。

  可四周都是挥之不去的冷松香,冷得她寒战不已。

  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与他若无其事行鱼水之欢。

  所以,她方才故意让魏璋抱她到窗台,又故意把窗外的花盆推倒,为的是让远处回廊里的两位大人听到动静。

  今晚这种火烧眉睫的时候,两人大人若知道魏璋还有心情沐浴寻欢,自然会想尽办法把魏璋唤走,也必然会绊住魏璋一两个时辰。

  一两个时辰也是好的,再在魏璋怀里待下去,她怕她会精神崩溃。

  可悲的是,即便魏璋远去,她也脱不开他的气息。

  她扶着窗台,撑起虚软的脚步走到浴池边,挽起绢帕擦拭身上的痕迹。

  擦得红唇微肿,脖颈发红,可怎么还是擦不干净呢?

  她望着澄澈水面中自己的倒影,脖颈、锁骨一路蜿蜒都是属于魏璋的青紫吻痕。

  新旧叠加,再也无法恢复如初了。

  薛兰漪心如沉石,仍倔强地,机械地一遍遍擦拭着紫痕。

  脖颈破了皮,血珠顺着颈线流下来。

  滚烫的。

  和那年逃亡时,马背上少年的血一样滚烫。

  那时的魏宣失血过多,冷得浑身颤抖。

  她欲脱了外裳给他裹上。

  他自身后摁住了她解衣扣的手,“不要,我怕、我怕我活不到娶你那日了,别让、别让未来夫家挑我们漪漪的错。”

  他们一起滚落马背,倒在了湖边。

  湖面的风萧瑟,吹来那年那日少年温柔的话音。

  薛兰漪的心口如被人攥紧、捏碎了。

  痛,让她清醒了些。

  她没有更多的时间伤怀,还得去寻找魏宣。

  她要他长命百岁地活着。

  眼下魏璋一两个时辰回不来,她正该趁乱去寻人。

  薛兰漪抹了把模糊的视线,咽下喉头酸楚。

  确认四下无人,借着夜色往国公府后的竹林去了。

  小时候魏宣总爱在这片竹林里练剑,薛兰漪每次来寻他,永远不知道他会从那棵树上突然倒吊下来,做鬼脸吓她。

  薛兰漪每每都被吓得或是泼他一脸水,或是糊他一脸的泥巴。

  可此番,她走在暗夜密林里,再不闻少年的嬉笑声。

  夜风穿林而过,丝丝缕缕将往昔彻底打碎了。

  “烈风,你在吗?”她极紧张地攥着拳头,试探地轻唤了一声。

  不远处,传来轻快的马蹄声,白马朝她飞奔而来,直往她怀里蹭。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天作之合 追妻火葬场  相爱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