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下定决心了,好不容易云姒也松开手。
男人却去了衣袍,躺了下来。
云姒有些诧异,就听他同外面说:“明日再走。”
外面起了脚步声,是去禀告了。
“这样好吗?”云姒翻身,半个身子压在霍慎之心口:“我是不是黏黏糊糊,不太果断,太过儿女情长,情绪化,影响了你的前程?你之前都没有耽误过我什么前程的。”
大晚上就决定走,一定是大周出了大事,一刻也不好耽误的。
霍慎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抬手轻轻剐弄她尚且还有些潮红的脸:“也只有你为我这般时,我才觉得你心里有我。”
云姒抿唇,看着他尚且还有中衣在身,自己却丝毫未着,瞧着有些不顺眼,便伸手扯开他的衣服,让他也露一些,方才道:“我舍不得你,这些日子,你我虽然不得如今这样亲密,但是我知道你就离我不远,只要我唤你你肯定能来我身边,我也能很快看见你。”
“可你要去那么远,现在我身上也多了负担,离不开……我想你你不能来,念你不能见,那我怎么办?”
说到最后,有些不讲理了。
霍慎之眼底弥漫起笑意,看惯了她在外的行事作风,云姒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着他闹腾的时候了。
他自是喜欢,只握紧她的腰,低头吻她。
第1835章 九爷离开时,字字安抚
很快,她就被他摆弄成他喜欢的姿势禁在身下。
方才经过一场极致的愉悦,短暂的休息后,云姒的声音被刺激得绵长,又是翻云覆雨,缠绵不断。
刚开始还能收着,到最后,霍慎之几乎无法控制地快要将云姒吞下去。
到最后,看着受不住自己,已经彻底晕过去的云姒。
他抬手擦拭去她额间的汗水,未从她身上起身,瞧着她潮红的脸,眼尾弥漫着媚色,说不出的勾人跟可怜。
也许是将分别,也许是许久未曾同她有过这样的亲密。
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心神动摇,低头亲吻她的眉心,格外安静的深夜,他的声音低压也显得清晰:“我爱你。”
云姒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有他自己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平日从未宣之于口的爱意,在此时,他说给了他自己听。
外面的天蒙蒙亮了,大周的确是出来不小的事,所以不能再耽误,他甚至无法再为云姒清理好身子,就要离开。
清晨寒气重,霍临烨见到九皇叔时,他手中正提着个食盒。
是昨夜云姒提来的,他如今都带走。
吩咐了霍影去收拾起来,霍影打开盒子,瞧见最底下有一块圆的,白为底色,上面点缀了花花绿绿的小花朵。
霍临烨凑过来:“什么吃的?”
凑近一闻,有股甜甜的奶香味。
“九皇叔不爱吃甜的。”霍临烨伸手就去拿,也不知道是谁做的给的。
霍影去拦,手伸下去,那好好的蛋糕,就花了。
霍临烨一手的奶油,霍影手背上沾了一点。
“你到底在急什么?”霍临烨还埋怨霍影:“你自己看好好的一块点心给你弄成这样了。”
霍影没说是云姒做的,怕霍临烨开心了,毕竟他都弄下一大块来。
他拔出匕首,想要分一半下来,转身,霍临烨已经都端在手里了。
看着霍影欲言又止的样子,霍临烨权且当没看见。
食盒干净了,只剩下一些冷菜,空气里仿佛还残余甜腻的奶香。
霍影记得云姒很会做新奇的菜,从景昀嘴里也知道,他从小吃的稀奇东西不少。
看着手背上的白色奶油,霍影不知道是何物,只贴近……绵甜的奶香席卷了味蕾,给了他微末的一丝甜意。
他的余生,一直记得这一点点的味道。
日光未起,人马已行。
天甚至还未完全亮开,他们就已经纵马飞驰而去。
原本空荡的城门上,多了人影伫立,许久,阳光照射过来,黑色斗篷下的人,依旧埋在阴影之中。
“大人?”此时,照溪上前。
斗篷下,不是云令政,还能是谁。
他仔细地摸索着古老的城墙,幽幽开口:“九爷此去,凶多吉少。”
照溪垂下眼:“那边已经再催了。”
云令政收回眼,摘下斗篷,双眼直视着尚且不刺眼的朝阳,声音沉重且嘶哑,带着疲惫的叹息:“就今晚,去准备吧,照我说的做。”
一天的时间,军营里面的快马,不停歇的奔驰,足够让他们在夜晚离开西洲。
得了吩咐,照溪眼前一亮。
这样狠的办法,难怪……
“照溪得令。”
别院,云姒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猛然起身,身子酸疼的她又倒下去。
外面的婢女一直守着,听见动静轻声问:“女君起身了?”
云姒让她们进来,都是些训练得当的人,低着头匆匆进来准备了水,快速得很。
还未等云姒开口,为首的女使便道:“男君今早天未亮就已经走了,走之前吩咐我们不要打扰您休息。”
云姒浸泡在水中,缓缓闭上眼,情绪低落下来时,最后的余光瞥见了窗下押着一封信。
她眼前一亮,吩咐婢女:“帮我取来。”
自然是九爷的字迹。
云姒到底一笑,撕开信封,便看见熟悉的字迹,字字安抚——
第1836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被围殴了
‘姒妻,见字如晤。前路渺茫,今只得留书一封,唯念卿卿。’
‘西洲段氏分支,听卿调遣。令牌在手,如握大权,当行雷霆手段。乱局当以人命为路,盛世则行仁政之道,万不可倒颠,亦不可生半分慈悲之心,如为保全自身故,至亲亦可杀。’
云姒重新合起信封,就看见女使手中捧着一个盒子打开给云姒看。
是一块令牌。
调遣西洲段氏分支的令牌。
云姒拿在手中,只觉得血热。
她微微一笑,朝着外看去,朝阳出,金光大盛。
收敛起神色,云姒又是一副寻常样,回了云家。
且才下马车,就看见了景昀满脑袋的血站在门口,十一正弄了一瓶生理盐水给他洗脸。
听见动静,景昀抬起脸,泪眼婆娑地喊:“母亲,我要死了,我要破相啦!”
云姒克制不住的皱眉,快步走上去,一把捏住景昀的下巴仔细地打量他的脑袋。
是被砚台砸伤的,喝水用的碗划了左边的脸,口子不大不小,瞧着狰狞,这会儿正在呼呼往外冒血。
手臂上也青青紫紫的。
身上看不见的地方,还有许多的伤,怕是也受了内伤,说起话来,气音很重。
“怎么弄成这样,快点,抱进去!”才一个早上没见,该吃早膳的功夫,居然就弄成了这样。
“这是才到学堂就被人打了?”
到花厅,云姒打开医药箱,找出纱布开始给景昀止血。
景昀疼得龇牙咧嘴:“不是被人打!互殴,我们是互殴!”
云姒手下一顿,看向了十一。
她自己养出来的小孩自己知道,虽然皮,也打闹,不至于弄成这样。
对方怕是伤得也不轻?
十一:“对方没怎么受伤。”
景昀脸上一下子挂不住,激动地开口:“还不是那个韩信邦偷袭我!早前我去上学堂,他嫉妒我文采斐然,得先生夸奖。转头去上武课,先生还夸我,他跟我比,被我打了,今天早上他就骂我,我没理他,转身要走,结果他从背后偷袭我,先泼了我热水,烫了我后背,我转过来,就用砚台砸我。我一脚把他踹倒,跟他扭打在一起,谁知道他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就想要割断我的脖子。天呐,我但凡慢一点,母亲,今天睡在小床里面的就是我了!”
小床是云姒她们拉死尸的床。
景昀在这种时候不会说谎。
云姒让景昀脱了衣服,一看,后面已经开始起水泡了。
他也不哭不闹,就嚷嚷着:“母亲,等会儿先生来,你要为我做主!”
“韩信邦是谁?”云姒看向了十一。
十一道:“韩清流跟他亲表妹生的外室子,萧慈被骗着把外室子收成了嫡子那个。”
“那小子肯定是个超雄综合症儿!”景昀趴在十一腿上,由着云姒给自己上药:“天啦噜,太像超雄儿了,娘亲我跟你说,他……”
“好了你先别说。”云姒看见他嘴角也是血,显然是被揍得不轻:“打你的不止一个吧?”
“他家里笼络了不少子弟,平时就欺负其他学子,别人不敢跟他争,他瞧我不顺他,就拢了一些废物一起跟我作对。好几次都在我手里吃瘪,这次偷袭我赢了。我让十一叔别让人知道,在门口处理一下的,我的面子往哪放。娘亲,你能不能别说出去。”景昀打架没打过,还伤成这样,感觉丢脸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