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张了张嘴,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当然是七星啊,他们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能随军上战场的,更是在危机时刻,顶替大军主将,去调兵遣将的人物,文武双全,精通不少,非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至于我……我们这些人,只是为了杀人跟服从而出现的,跟他们,没法比。”
云姒这才点点头:“这样的人,应该在战场上,在重要的地方。”
“主子,我好像看见南绛往兰园的方向去了。”
就在云姒沉思之时,十一忽然说了一句。
他是个暗卫,各样都是最敏锐的。
才说完,伸手就抓住云姒的肩膀,一个跳跃,带着云姒上了房顶。
“南绛身边怎么还有旁人?”云姒拧眉,朝着下面看了下去。
马车里,晃动了两下,车帘被风掀起。
南绛伸出手,又将其按住,转头才看向了马车最里面的人,打扮的,很像是自己,但是比她丰腴一些,矮一些。
“你想好了……”
“你啰嗦不啰嗦?我可不想要听你说教,你连你自己都管不好,就别成天建议别人了!”婴妹冷冷开口,捂着心口,轻轻咳嗽了一声,心底忍不住又把萧慈骂了一通。
南绛也没有再开口。
她穿着婴妹的衣服,特地的多穿了两件,看起来很是臃肿。
临下马车时,南绛转头去查看婴妹的易容。
战奴是非常厉害的人,都快做到完全一样的地步,当然,只要不是婴妹的脸跟她不一样的话。
远远地,云姒跟十一看见了马车在兰园停下。
南绛下了马车,云姒不由得诧异:“你看那进去的是南绛吗,怎么还弯着腰?”
“南绛大晚上的来兰园做什么,这不是云大人的地方吗?”十一也是不解,揣测了一下:“云大人生病了?生病应该找陆鹤啊,韩大夫也在,找韩大夫也行,怎么这大晚上的,要找南绛呢?主子,我们是回去,还是在这等等?”
这几年,南绛跟他们都没有在一起。
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云姒心中存了个疑影,道:“在这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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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得厉害,婴妹推开门,里面也暗色一片。
忽然,外面有了声音。
婴妹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想起先前在西疆,很多的男子都愿意围绕在她身边,足以可见她的魅力。
现在,只不过是借着南绛的身份,让他认识自己罢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兰园是新的,里面的奴仆也是新的。
他们对这位主子还很陌生,对来的“南绛”,也很陌生。
云令政进了门,屏退了左右,侧眸,就看见了屏风后面朦胧的人影。
“躲这么远做什么,过来。”他回来便沐浴完了。
初初带着嬴棣接触大周的事,这才发现,大周的政务一切,可比西洲多多了。
这些年,居然就都扛在了摄政王一个人的肩上。
可话音落下,云令政并未见人上前,反而往里去了。
他浅浅勾了勾唇角:“从前说你笨,现在倒是开窍了?”
清隽的嗓音传进婴妹耳朵耳中,她整个人紧张极了。
在西疆,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比她的那些爱慕者都要好。
不,她的那些爱慕者,根本跟云大人没有办法比。
云大人通身风华,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股让她说不出的感觉,很高贵,又拒人千里。
想想,婴妹都觉得被西疆那些庸碌的男子爱慕自己,简直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听着过来的脚步声,婴妹腼腆又娇羞,脚趾都卷曲了起来。
她背过身去,隐没在阴影里。
夜色蛊人,云令政眼底开始浮现出一抹不寻常。
他看着那个背影,伸手,就将她揽入怀,贴上身的那一瞬间,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脸,云令政的脸色,就是一变!
“啊~”婴妹吓了一跳,没想到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这样……
可是还没有等婴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推到在地。
“来人!”
云令政的嗓音冷了下去。
烛火,瞬间将这个屋子点亮。
婴妹下意识地遮挡了一下还不适应的眼睛。
等她放下手,便看见一身月白长袍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那一双眼睛,忽然之间,叫婴妹有些害怕。
但是这会儿更多的,是局促跟尴尬。
她从地上起来,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云大人,我是婴妹~”
扬起天真烂漫的脸,婴妹紧张,找了话:“我的小名叫顺顺,今日是……”
“送这位姑娘下去。”没有等话说完,云令政转过身去,打断了婴妹的话:
“天色暗了,姑娘来错了地方,进错了房间,情有可原。但女子需自尊自爱,若是让人误会顺顺姑娘是个自荐枕席的,那就不好了,毕竟妓子,也要收钱才能上床的。”
第1425章 我对着自己养的女人,还需要用一张什么圣人
婴妹现在紧张得厉害,没有听出这话没有脏字,却歹毒无比。
她按着乱跳的心口,点点头:“好……好的……”
“慢着。”
云令政转过头去,已然服下一颗药,眼底的赤红消弭:“同姑娘来的南大夫呢?我身子不适,她有良方。”
南绛没想到,她在马车上,没有等来婴妹,而是等来了云令政。
她抿唇,往后退了退,想要下马车。
可是屁股还没离开座位,就叫云令政抓住了手腕,整个人,直接拉到了怀里。
南绛瞬间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婴妹没有成吗?
婴妹人呢?
大魔头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婴妹被他杀人灭口了吗!
“故意惹我生气是吧?”男人低低的嗓音,像是野兽磨牙,在南绛耳边响起。
南绛忽然就紧张起来,开口便是:“不是我惹你生气,是你自己选择了生气!”
话说出口,南绛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凝固了一瞬。
恍惚间,云令政清清冷冷的嗤笑响起:“拿我当年教你的来堵我?”
——“就是你们那一党有个大人,我说什么他都要跟我辩一辩,辩驳之后,又要说我故意言语激怒人。”
——“这是你激怒的吗,这不是他自己选择生气的吗?”
回忆近在咫尺,南绛干干笑出声:“我……我觉得你跟婴妹很合适,她很喜欢你,而你又需要个女人,你们一拍即合。”
“呵呵……”
云令政的笑声里,都夹杂着让人畏惧的冰凉:“是么?”
他的手一转,直接将背对着自己坐着的南绛,翻转到眼前,让她整个人躺在怀里,且牢牢按住:
“先前听过一句粗鄙之言,牲口配种还知道找好的,有些男女还不如牲口。我竟不知,我是个什么腌臜货色都能咽下去的人。”
南绛已经感觉不对劲了,她求生意识起,本能地开始挣扎:“云令政,他们知道你私底下是这种样子吗!”
“我对着自己养的女人,还需要用一张什么圣人嘴脸!”
言语之间,已经多了一丝切齿的味道。
云令政今天的确是被气得不轻。
而男女力量悬殊,他按着南绛,南绛简直动弹不得:“是你说的,你说我当你外室,你就答应我一件事的!”
云令政的手一顿,挑眉看着她:“你说什么?”
南绛趁机挣开,躲到了马车最里面:“你忘记了?当时说让你帮忙,你就答应了!”
云令政拧眉看着南绛,想到了那一夜。
他甚至没有问南绛是帮什么忙,在他眼里,南绛遇到的难题,算什么难题。
可他没想到,这所谓的忙,居然是送个想要爬他床的女人到他床上。
看着云令政忽然笑了起来,南绛更害怕了。
她不断地往马车角落挤,几乎就要跟马车融为一体。
可是地方就这么大的一点地方,她能躲到哪里去。
“你觉得什么是外室?”云令政没有去抓她。
南绛却如同被按在铡刀上,她知道会死,但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这种感觉,很折磨心智。
听着这话,她开口:“就是……就是不用成婚,也不用生孩子,花男人的钱,也可以睡觉的那种……那种人……你……我也见不得光,你也见不得光。等腻了,就……就离开,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云令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你想的还挺美好。”
南绛更害怕了。
她没有说错啊。
外室不都是这样的吗?
她的额头滴下汗珠子,口不择言:“没有没有……是你教得好。”
云令政看着南绛谦虚的样子,更是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