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齐妤隐约听到门开锁的提示声、浴室的淋水声,可她漂浮在梦的海洋,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也没有力气睁开眼。
没一会儿,一个带着水汽的热腾腾的身体贴向齐妤,轻轻把她搂入怀中。
“宋浔舟……”齐妤嗫嚅着喊人,声音低不可闻,更大可能是她只在心里叫了并没喊出声。
“嗯。”宋浔舟回她,他听见了,说“是我。”而后把她抱得更紧。
齐妤的手无力地握住男人的手腕,“你喝酒了?”她闻到了酒味。
“喝了点。”他说。
齐妤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等到宋浔舟回来,她总算能安稳入睡。齐妤在男人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正酝酿着再次滑入黑甜梦乡,放在她腰间的手倏地箍紧了。
“不要。”齐妤说。她好困,想睡觉,他的手紧贴着她的小腹,太热了。
反对无效,男人不听她的。灼热的吻落在她额间,亲完没如预想般落向其它地方,只停留在额头,似是对那处肌肤情有独钟,一下又一下,温柔轻缓。
齐妤每每要睡着之际,意识就会被额上湿软的触感拉回几分神志。几番下来,齐妤忍不住有些委屈,为什么不让她好好睡觉,她等他这么久他却这样对她,他太坏了。
齐妤欲伸手打宋浔舟,让他乖乖听话不要做弄她,手臂落下时却是全然的绵软无力,如同吃了软骨散,只堪堪搭上男人的脖颈和脸颊,像是对男人的回应,惹人误会。
这样的姿势给了作乱的人可乘之机,她纤细的手腕被握住,酥麻又痒的触感过电般传来——宋浔舟竟用长出微末胡茬的下巴摩挲她的手臂。
更过分的,他还咬她的手指,她又不是食物,不能吃。
齐妤被折腾到困意去了大半,从他柔软挑逗的舌尖挽救出自己的手指,顺势轻抵上他刺巴的下颌,无奈问他:“你是啄木鸟吗?”
“唔。”宋浔舟低声回应。柔软的手臂不给磨,白净的手指不给咬,宋浔舟像被没收了零食的大狗,脾气好不生气,颇有自助精神,寻寻觅觅又去找其他食物,再次吻向她额头。
他啄吻间隙认下这个称号,“我是,看看能不能啄出你脑袋里的想法,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也没想呀。”齐妤哧哧地笑,实则脑袋昏昏,没太理解他说的。
齐妤脸笑得红扑扑,实在可爱,宋浔舟心随意动,没忍住咬了下她软软的脸蛋。
齐妤推开他,手抵住他赤裸的胸肌,“又咬我?”
“不可以吗?”宋浔舟嘴唇碰触她的嘴唇,哑声问。
“不可以。”宋浔舟咬她的手指,咬她的脸颊,还咬过她的……简直不能想,一想就羞得慌。他怎么能这样。
齐妤用自认为很严肃的语气发出禁止,落在听者耳中成了变相撒娇。
“好,不咬。”宋浔舟从善如流。猎犬在捕到雪兔时,并不会立刻咬断它的喉咙,而是用湿漉漉的鼻尖反复推攘雪兔的身体,让雪兔误以为还有生还余地,殊不知小兔翻滚的毛茸茸的身体和微弱的挣扎,不过是猎犬美餐前的逗乐。
听话的人转而移到女人凸起的锁骨,轻轻舔舐,“这里可以吗?”他绅士地征求意见。
齐妤不满地轻哼,决心不理这位假作绅士实则霸道的人。然而纵使理智宁折不屈,身体却单方面背叛了意志,化成一滩水,软着任男人为所欲为。齐妤喉间溢出难耐的、不愿承认是自己的、她羞于听见的声音。
实在难以忍受了齐妤才向宋浔舟讨饶,劝他:“好晚了,我们睡觉吧,好吗?”
“我们现在就是在睡。”男人纠正她。
明明不是露骨的话,齐妤却听得面红耳赤,她知他是故意曲解,好心地解释,“我说的睡觉,是字面意思的睡觉,我们都懂的睡觉。”
宋浔舟简直要爱死女朋友这副面上一本正经、其实身娇体软好欺负的模样,他说:“我说的也是字面意思的睡觉,也都懂,你不懂吗?”
齐妤希望她不懂,她努力往薄被里缩了缩,尽管她的身体被男人完全地俘获,她说:“我们都闭眼,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我不动,你也不动。”
宋浔舟不知听没听见,专注他手上的动作。
一边说着“你也不嫌热”一边体贴地把齐妤从被子里剥了出来,而后恍若不经意般碰到她身前的绵软,如同小朋友得到新奇的玩具,握在手中松松紧紧地揉捏不愿意松开,很是喜爱。
他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齐妤说:“可我不想玩一二三木头人,我想玩会动的游戏,怎么办。”
貌似在委婉地表达偏好,其实是给齐妤不算提前的预报——当然,对齐妤来说更像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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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3) 奥德赛
隔着衣服被揉搓,衣料再精细相比脆弱的地方仍是粗糙,红果很快变得硬挺,齐妤感觉到了,齐妤知道宋浔舟也感觉到了。
身体一点不为主人争气,主人只能通过言语表达不配合,她闷闷地拒绝:“我不想动。”
“呼哧。”宋浔舟轻笑出声,大发慈悲地松开软绵,手扣到齐妤腰上,头埋进她柔软的胸脯,笑声引得两团小白兔起起伏伏,齐妤的心绪同样因此起伏,难以平静。
扣在齐妤腰间的手火热干燥,齐妤那块皮肤跟着要着火似的,齐妤小心翼翼地吸气,小腹肌肉微微回缩,不着痕迹地同那只手分开些间隙,齐妤微微出汗的皮肤得以喘息,
下一秒,男人的手再次严丝合缝地扣上,仿若女人的腰线和男人的手掌天生合契,不应该分开。宋浔舟不让齐妤盖被子,说是为她着想怕她热,明明他的手他的吻他的呼吸才是齐妤燥热难耐的原罪。
齐妤不知道宋浔舟在笑什么,难道她说了什么好笑的。好一会儿,齐妤都担心宋浔舟要窒息了,宋浔舟才止住笑意,宽容大量地说:“你可以不动,我来动。”又说,“会很舒服的。”
宋浔舟宛若邀请,诚心诚意,手指一下下剐蹭着女人腰间细腻如绸的皮肤,若有似无的痒如一团振翅的蝴蝶,欲从齐妤的胃里一路向上飞到大脑。
“哎呀,你——”齐妤拿宋浔舟没办法,她缴械投降认输了,果真闭着眼不再动。齐妤很快感到后悔。
谁成想没了视觉,其它感官变得敏感非常。齐妤鼻尖嗅到男人身上若有似无的酒味,威士忌和着柠檬的清香,还有宋浔舟身上特有的独属于宋浔舟的味道,如一团飘渺的雾气,将齐妤柔软地裹住。
齐妤仿佛也醉了,醉酒的她变成一块温润的玉石,被某个喜爱她的、想要独占她的、可恶的不愿意放过她的人反复搓磨把玩。
男人的唇舌手指甚至牙齿,都成了养护文玩的绝佳工具,他认真负责、仔仔细细,不愿意放过玉器的任何缝隙,为他的宝贝做最精细的养护。
齐妤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那恼人的暧昧声响,可空气爆破声、啧啧的水声、男人克制的喘息……争先恐后钻进她耳朵,用声音帮她描述画面,告诉她此刻他正在养护哪里。
红珠被叼在齿间,被提起、被轻摇、被舌尖舔舐湿润,如此还要承受诋毁,“宝宝没有奶,想喝宝宝的奶。”男人做了百般尝试,得不到想要的,语气中有遗憾。
男人的手按住齐妤瘦削的胯骨,隔着衣料,钝而热地抚摸。他的手指划进女人蕾丝裤边缘,挤压在臀部和布料之间,“好紧。”他自言自语,“宝宝穿太紧睡觉不舒服。”他托住她的臀,替她脱掉他认为太勒的布料。
遮挡隐私的小块布料乍然离体,齐妤感到吹拂的凉意,她闭眼瑟缩着往宋浔舟怀里钻,想要宋浔舟的拥抱或者亲吻。宋浔舟的唇接住她的,撬开贝齿,齐妤张嘴接受他的吮吸,急切如病入膏肓之人换取救命良药。
齐妤从没想过入睡也能成为一场奥德赛,她的身体被巨人囚禁,她的意识被女巫蛊惑,她的灵魂被塞壬的歌声吸引……
齐妤抱着一颗修道的心平复自己,奈何盘丝洞的妖精放过她,不时问她一些难解的问题。
“宝宝,你爱不爱我?”
“你是属于我的对吗?”
“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
齐妤想,宋浔舟肯定是醉了才这样,讲些平时不会讲的,变得陌生又霸道。好在她善解人意,原谅他这一回。
又想,下次再不许宋浔舟喝酒,她英雄难过美人关,醉酒的宋浔舟对她的诱惑实在太大。
好在齐妤不答,宋浔舟也不逼问,安静等了片刻,见齐妤快要睡着,便自己回答了自己。只是声音太小,齐妤没能听见。
宋浔舟支起上半身,在朦胧夜色中一寸寸扫过身下的人——他的宝宝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乖巧可爱。她睫毛仍不时轻颤,表情有些忍耐委屈好欺负的模样,唇上还留有方才亲吻后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