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穿着的衣服由他一件件亲手脱下,赤裸的身体沉入柔软的床褥,白皙光滑,胸口红痕斑斑,珠果相比平时肿胀了些,红艳诱人。睡着后的她双腿仍然微微张开,保持着他的手在她腿间她因而不能合拢的姿势,她不知道她这副样子多让他神魂颠倒。
她最后颤栗着流水,淋漓不尽,全给了他。宋浔舟没有食言,做到了让她舒服地入睡,尽管他一点没解决,硬得发疼。她舒服了就不会离开他了。
宋浔舟盯着他的女孩儿许久,眼神一点点沉下去,渴望又虔诚,痛苦又心碎,最后在她鼻尖落下一吻,“晚安,宝贝。”他起身去了次卧卫生间。
宋浔舟本打算冲冷水灭火,但怕一会儿凉到齐妤,还是冲了热水澡,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得以排解,因为没有心情压根不想,所以整个过程都是机械地重复,面无表情。
回到卧室,齐妤还是刚刚那个姿势,睡觉总是很乖的她,被宋浔舟搂进怀里时,会很顺从地倚靠在他胸膛,一副全身心都无比依赖他的姿态,宋浔舟怎么也看不够。
就是这样天真的人,让宋浔舟的心落不到实处。
她和那个人去吃饭了,单独地。
她说好的回家后会给他发信息。七点前,尽管内心异常焦躁,宋浔舟克制着不去看手机。这之前她肯定还和那个人待在一起没回家。宋浔舟不停告诉自己,那只是一顿普通的聚餐,和她的一位普通朋友,仅此而已。
时间度秒如年,一到七点,宋浔舟开始频频看手机,怕错过她的任何信息或电话,结果看一次失望一次。没有开免打扰,信号也是满格,没有收到她的消息,只能证明她心无旁骛地和别人在一起,忘记了他。
微末的恐慌在心底越攒越多,宋浔舟几乎想立刻就走,找到齐妤,把她带回家。
理智告诉宋浔舟不可以,这是她的社交时间,她可以也应当自由支配。
宋浔舟给予齐妤完全的信任。
他不信的从来只有别有用心之人。
嘻嘻期待修罗场
第30章 等待戈多
晚上组里在学校附近一家本帮菜馆聚餐,同门家里开的,临街两层,装修得古色古香,饭菜味道不错,分量实在,故而大家常去照顾生意。
这次聚餐,一来,新学期第一场组会后,导师惯例请大家一顿,联络感情;二来,同门也要庆祝导师和宋浔舟交流半年归来,取得可喜成果。
他们组六点开完会,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学校直奔饭店,提前订好了楼上包房,众人跟回家似的,十分自如。宋浔舟跟导师慢大家一步,走在后面,还在说事。
同门妈妈一早就让后厨做好了他们常点的菜,人来了热气腾腾的菜刚好上桌。宋浔舟撑着门让导师先进去,正好服务员端汤过来,宋浔舟说“我来”,顺手接过,端到桌上。
导师坐主位,饭前没讲冠冕堂皇的话,只招呼大家吃好喝好,顺道关心起今年新进组的研究生,问他们家是哪里的,问他们到组里习不习惯,有什么问题尽管找师哥师姐,不要怕麻烦。
气氛是热闹的,饭桌上大家没喝酒,推杯换盏的是可乐橙汁和凉茶。往来交谈间,坐在宋浔舟周围的几个师弟师妹对宋浔舟很是好奇,宋浔舟有察觉到他们若有若无的视线,没有点破。
还是其中一位同门笑着说“你们几个有问题问宋学长的直接问,别这样一直盯着人家看,一会儿你们宋学长该吃不下去了”。几人面色一红,见宋浔舟看过来,才磕磕巴巴同宋浔舟打招呼,问他在英国交流事宜,又问他平时什么时间在学校,他们有问题想请教学长。
旁边有人打趣,说“有问题也可以问师哥我,找浔舟干嘛,他一周到头见不着几回人的”。几个小的老实点头,说“要问的,都会问”,打过马虎眼了继续同宋浔舟说,问他“师哥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大家看几个小的拐弯抹角要联系方式不容易,都笑了。
几人觑着宋浔舟,他好看的眼眸里也露出笑意,只见他笑着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不知道看到什么,笑容淡了几分,很快又恢复原状,把手机递到他们面前。
几人纷纷伸过手机扫码,扫出来联系人,头像是光下的影子,看不出具体的形状,但影子的主人看着像位女性。
导师吃到一半说累了,得回去倒时差了,让他们慢慢吃,他结账,起身同大家作别。
导师前天同宋浔舟一道乘机回国,学校只报销经济舱,导师让宋浔舟订票,票据发他邮箱。宋浔舟照做,转头给 Amex 专属顾问打电话升舱,从隐藏余位里放出两个头等舱,给导师交代的名义是航司官方的“差旅支持”。
宋浔舟送导师到楼下,导师拍着宋浔舟的肩让他看顾着大家点,说“你也累了,早点回家”,宋浔舟点头,说会的。
送走导师,宋浔舟在楼下站了会儿,天色将暗未暗,月亮已经挂上天空,空气闷热黏腻,残留着白日雨后的潮湿。宋浔舟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出神。
他不困,也不算累,只是提不起一点反应,热浪吹过,他像快凝固的、无法思考的一滩水泥,很难被吹出涟漪,内心无动于衷。
他们这多人的聚餐都快结束了,她两个人的还没结束吗,联系人除她以外都是免打扰,可一整晚,手机没有任何震动或者铃声。
宋浔舟上楼,发现导师离开后众人兴致高涨,讨论着要去附近酒吧再续一轮,补上刚刚没喝成的酒,说“师弟师妹初初进组,咱们做前辈的得带他们去放松放松”,又说“浔舟你可不能拒绝,喝上酒了才算正式欢迎你回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来咱们院围观的小姑娘都少了不少”。
一边是导师叮嘱他监督大家不要玩太嗨,一边是一声不响的、仿佛坏了的手机,宋浔舟对上众人期盼的目光,静默片刻,应了下来。他不想回家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
他们去的酒吧不远,在街角十字路口,一栋几乎每天往来都能看到的五层楼高弧形建筑,进出的主要是附近几个大学的学生和附近上班的人。
酒吧里里面灯光昏暗,音乐震天响,空气中混着酒精和烟的味道,迪斯科灯球晃得人眼花。
这里不是宋浔舟的场,平时路过他压根不会正眼看的地方。酒单上的酒一眼扫过,廉价、低劣,没一个能看得上眼,宋浔舟开始后悔同意来这个地方,平白沾一身烟味,他的心情也跟着难闻。
身边同门招呼大家点酒,给没来过酒吧的师弟师妹推荐名字好听度数不高的鸡尾酒,又点了好些稀奇古怪名字难念的酒,说尝尝鲜。
酒上来旁边人拿给宋浔舟,宋浔舟垂眸看了眼玻璃酒杯和里面晃荡的浅淡液体,接过来喝了。
明明答应过某人不喝的,谁让她不管他。宋浔舟知道他单方面的赌气行为幼稚到可笑。
宋浔舟喝得不快,周围几个小的来敬他他也不拒绝,酒意上来,他笑得多了些,眼里泛着水光,看谁都像含情,十分勾人。
他低头转动酒杯,时不时啜饮一口,笑着回应身边人同他的搭话,中途顺带拒绝了几个来要联系方式的,整个人轻松极了。
只有宋浔舟自己知道自己不对劲,笑容越多,心里越空。他喝着酒,同别人说笑,看起来好像一切如常,其实脑子已经乱了。
十点整,手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屏幕黑着,像他今晚耗尽的期待。宋浔舟盯了手机一会儿,收回视线。桌上的酒杯险些没被他甩出去,最后还是费力地按住了。
音乐吵得人耳朵疼,问题也一个接一个。宋浔舟没听清别人说了什么,只听到有人凑过来问他是不是累了,说差点忘了他也刚回来,还没倒时差。
宋浔舟点头,顺势站起来,说头有点晕,出去透口气。
酒吧外头天彻底黑了,终于有了些风,他站在街角,看着街对面的行道树,这是他今晚第二次站在楼下。
门口很热闹,有刚进去开始夜生活的,也有喝完要离开的。
宋浔舟孑然独立,希冀着什么,期待有人从某个地方转出来,笑着对他说“没想到吧,我来接你了,快,我带你回家”。
街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事实是电话没响,没有消息,也没有人来。
宋浔舟不是不知道她不会来,可他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等待。
就像有人等过戈多,一次又一次地,明知不会来,还要等。哪怕只是为了确定等的人真的不会来。
宋浔舟又看了眼手机,犹豫几秒,终是拨出了电话。
第一通没接,宋浔舟面无表情继续拨第二通,好在这次对面很快就接了。
温柔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问他怎么了。电话那端不算安静,这下宋浔舟知道了,她还没回家,还和那个人在一块。
宋浔舟明知故问,问她“你还没回家吗,没收到你的消息,我怕出什么事”。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不想让对面有被查岗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