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妤差点笑出声,她恪尽职守,继续顺毛:“怎么会,我那会儿看不见谁都不可能看不见你。拜托,你那么大个帅哥站那儿,我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她说:“你刚来我就看见……不对,应该是你拍完照,我就注意到了……吧?”齐妤说完自己都不确定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夸起人来手拿把掐。
没办法呐,她家男朋友有隐藏的傲娇猫咪属性,很少显露。每当这个时候,齐妤就得花式安抚,亲亲抱抱齐上阵,就差举高高了。
宋浔舟向来不爱耍性子,只有在碰到和齐妤有关的事上刺激到他时,才会这样——说话别扭,一定得齐妤万事顺着他才行。
显然,隔了一晚上了,宋浔舟仍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女朋友,要陪别的男的吃饭散步,还那么久。
那姓陈的是不是没吃过一顿饱饭,指着这一顿吃。
想不明白宋浔舟就默默憋闷,反反复复地胡思乱想,再默默劝好自己。好似冷静其实心里比吃了一筐柠檬还酸。
他在齐妤不知道的时候受了好大的委屈!他哼一声怎么了。
不常耍性子的人给自己的不配合找到了理由,他语气轻飘飘地做出控诉:“哼,夸我帅,却不来看我比赛。我们上课每天都在一起,运动会了反而见不到你人,那天打球我……”
也确实怪他有些羞心,没提前和齐妤说。他太过自信笃定,以为齐妤会来。
上场前,宋浔舟有意无意朝场边看了许多次,没看到齐妤。他想,这么晒,齐妤晚点来也好。
半场结束,宋浔舟一边喝水一边继续找齐妤,还是没找到。他不信,干脆绕远了点,围在场边里里外外地看。结果是——齐妤就是没来,一点没想看他。
宋浔舟被这个事实打击到了,下半场发了狠地投篮,以大比分带领班级赢下比赛,成功晋级下一轮。
结束后宋浔舟第一时间跑回教室——没人。那不用想,她肯定是在阅览室舒服着。
宋浔舟跑去楼道里的仪容仪表镜前理了理头发,见自己还行,看得过去,不算太凌乱,才放心地去阅览室逮某个偷闲的无情的人。
齐妤哑然,完全没想到那天宋浔舟人畜无害的微笑下,藏着这样一番弯弯绕绕的心路历程。
别的暂且不提,齐妤发誓,她真就那一次比赛没去看宋浔舟,后来宋浔舟的每场比赛她都有去。
“这个嘛,呵,呵呵……”齐妤眼睛心虚地瞟向车窗外。前方红灯,他们的车正好停在人行道后,有人举起手机在拍照。
宋浔舟的车很多,光他常开的停在他们目前住处车库的就有三台。有一回宋浔舟把车停在路边取束花的功夫,就来了几个网红打扮的人倚在车边拍照。不懂车的齐妤叹为观止,甚至体贴地压低上半身以便不影响网红的取景。
想到此处齐妤笑了下,自顾自地神游,忘了正在哄猫,铲屎官也有懈怠的时候啊。
齐妤无意识回说:“我们当时没有很熟嘛。”
这话一出口,齐妤回神,哦豁,要完。
不出所料,宋浔舟不可思议转头看她,那眼神,简直不敢相信齐妤说了什么。
猫咪再次炸毛,铲屎官求生欲回笼,赶紧改口补救:“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是因为当时太热,在太阳底下站十分钟就热得受不了,所以我才溜边。你知道的,我废柴体质……”
说完话锋一转,问宋浔舟:“你也不舍得我太热晒晕,对吧?”
宋浔舟不答,继续轻哼了声。
她明知道他舍不得,还这样问,倒打一耙。
“而且——”齐妤说,“我们运动会不是每天都有见面吗?”
宋浔舟挑眉,到底是因着谁每天眼巴巴凑上去,他们才得以每天见面,齐妤这话说得好像她有主动找过他。小无赖。
宋浔舟不想自己太怨夫,可实在没忍住,说了一句:“你不来看我,我只好去找你了。”
“那谢谢你找到我噢,在阅览室。”齐妤十分客气地道谢。
宋浔舟矜持地表示:“不客气。”一点不掩饰事实,“主要是我的想念太多太麻烦,只有我见到了你它才会消停。”
这么乖?齐妤嘴角一挑。
猫猫温顺后,就该给主人吸了。
齐妤拖长调子,装模作样地说:“不过后来我可没少表现,又是递水,又是擦汗,又是拿着风扇给你吹风的……怎么说少爷,我服务可算周到?伺候得您可还满意?”
宋浔舟:……
他不说满不满意,耳尖的热意帮他说了。
宋浔舟向来拿齐妤这种腔调没办法,她声音好似带着魅惑人心的电流,他听完骨头都酥掉。
齐妤悄悄翘起嘴角。
甜言蜜语不施,攻守之势异也。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愧是她。
“啊——”,宋浔舟头往椅背软软一靠,总算认输求饶,“妤妤宝,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这样说话……至少现在不要,我在开车。”他委婉提醒。
齐妤嘴角笑容绽大,笑声传入宋浔舟耳中,他转头威胁:“你等着的。”
齐妤这会儿倒是飘得很,一点不拿他的威胁当回事。
她歪头,语气既天真又好奇,“让我等什么呀?我不懂,你说明白点。”
宋浔舟太阳穴一跳一跳地胀,深呼吸,努力集中注意力在前方路况,不让副驾驶那只磨人的小妖精影响自己开车。
她就是故意的。
宋浔舟越不理齐妤,齐妤越有兴致地凑近。
声音放低放软,呼吸间气息喷洒,隔着柔顺无匹的亚麻布料直抵男人的肩头。
她说:“我在家里等你好不好?穿你喜欢的那件……”她描述,“镂空,蕾丝,还有个小铃铛挂着,摇起来声音可好听了……”
她一字一顿,轻描淡写地剖开宋浔舟最敏感的神经,眼神却是无比纯澈,仿佛在说的事无关情趣,再正经不过。
宋浔舟呼吸明显加重变沉,掌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他正襟危坐地开车,半个字不敢搭腔,可身体仍然不受控制地紧绷。
齐妤满意极了宋浔舟的反应,像是才想起似的,忽说:“哦,我忘了,那件衣服我第一次穿,就被你撕坏了。”
她有些撒娇地埋怨,“你一点也不温柔,好歹多看几眼再……着急忙慌地要……”她问他,“你还记得吗宝宝?”拖着尾音,声调上扬。
宋浔舟喉结滚了滚,没接话。
怎么可能不记得,雪白的肌肤被几乎于无的碎布包裹着,稍微一动胸前的铃铛便叮铃铃作响。
他作为男人的兽性被激发,只想撕碎她身上一切碍眼的东西,拥抱赤裸的她,挤进她温暖的巢穴再不离开。
如果他成了巴甫洛夫的狗,也是她训的。
她让他变成了那样,丢掉大脑,不再理智,无法冷静。
齐妤自顾自继续说:“我还是最喜欢穿你的衣服,我喜欢身上有你的味道。”
她贴心地解释,“这样你的手伸进来时……会比较……方便一点,活动得开。”
齐妤说得一本正经,像在分析她穿他衣服的实用性,声音却软到让宋浔舟全身发痒泛酸。
宋浔舟感觉自己快炸了,四肢烧灼,喉咙干燥。
下身的反应跟没脑子似的不请自来,越撩越硬,齐妤说一句它便膨胀一分,死死撑着布料往上顶,热到要爆炸。
一点羞耻心也不要了,完全是唯齐妤马首是瞻的小弟,只听命于她。
宋浔舟嗓子发紧,稍微多说一句低哑的嗓音便会暴露他的沉沦,他只能勉强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是么?”
“是的呀。”齐妤恍若未觉,仍是一副天真情态地抱怨,“好多衣服才穿一次就被你弄坏了。”
那口吻,好像她真的很可惜、真的很爱那些布料。
宋浔舟几乎快发不出声音,“给你买。”他说。
“哦?给我买?”齐妤歪头看他,眨眨眼,笑得没心没肺,“是买来让我穿,还是买来让你……撕?”
宋浔舟:…………
一瞬间,宋浔舟无比后悔提出中午出去吃饭。
他就不应该让她出门,不,就不应该让她下床,早上看她那副可怜的样子,还是心软了。
又被骗了,宋浔舟想。
车里的制冷是不管用了么,一时之间宋浔舟热出一身汗,温度再度调低,他需要平静,不然一会儿下不了车。
偏偏齐妤不放他安生,前一遭他耍赖享受齐妤哄他,这会儿齐妤悉数奉还,不让他好过。
齐妤凑近他,柔若无骨的手覆上他紧绷的大腿,是他难以承受的轻和痒。
明明车上只他们两个,她还压低声音十分小声,仿佛怕被别人听见,说:“宝宝,你那里好紧哦,会不会难受?”
听听,多么温柔的关心,仿佛齐妤真是急他所急。
反正那点子羞耻在齐妤面前早就烧得连渣都不剩了,与其反抗,不如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