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徐若云猛地睁眼,真怕他来一次,急慌慌的去推他,结果一对上他的眼,才发现陆越钦眼底打趣的笑。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看出她在装睡。
徐若云收回手,瞪着他说话:“故意吓我?没用的,来就来吧,我是不用出力。”
她说的直接,惹来陆越钦的轻笑,男人手伸过来,捏住她的脸:“在哪学的乱七八糟的,一个姑娘家,说话不矜持。”
“我现在不是姑娘。”
话落,陆越钦微微一怔,随即笑得愈发肆意,“嗯,确实,再也不是姑娘了。”
陆越钦撑起身子,上下扫了那么一眼,睨见脖颈的绯红时,眸色一暗,想到昨夜的畅快放荡,眸色愈发暗了。
“还疼吗?”
“还好,没那么疼了。”
陆越钦不信,若是不疼,反应怎会那般大,分明是疼着。从袖里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对她道:“给你上药,御医那拿的。”
她腾的一下坐起来,“你去拿的?御医没问什么吗?”
陆越钦回想起御医微妙的眼神,神态略显不自在,“没有,快躺下。”
“哦,我自己来。”
“你看的到?”
她是看不到。
可陆越钦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徐若云的神情立马不自然。
最后还是陆越钦给她上药的,上完药,她就躺在床上休息,陆越钦把瓷瓶收好,留着下回用。身下凉凉的,她呼了一下,严厉的警告他:“不许动我,我要休息。”
“我不是禽兽。”说完就让她在房内好好休息,自个又出去了。
过了片刻,老太太和吴秀棉派人过来询问,问她是否身体不适,怎的没去请安?
徐若云方才想起来,忘记派人去知会一声了。
好在陆越钦让居平把人打发了,没来打扰她。
下午身上好了不少,她撑着身体起来,闲着无聊,就吩咐南星把针线拿来,她答应陆越钦给他做两件寝衣,现在还差一件,得赶紧做好才是。
又花费了一些日子,最后一件寝衣做好了,端午也到了。
本来端午陆越钦要带她出去玩一天,可是老太太说,出门人多,不如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顿。
他们想着也是,平日也极少陪母亲和祖母,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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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赛龙舟,徐若云特别想出去凑热闹,后来陆越钦带她出门逛了半个时辰,很快就回来了,倒也没人发现。
回来沐浴换衣,紧接着就去正厅,今日是端午,徐若云也不想落人闲话。
一进门,她的目光便落在沈如清身上,她坐在那里,看着比刚来时消瘦些,见他们过来,点头示意,可是下一刻,她的眼睛就黏在陆越钦身上,没移开。
徐若云当没看见,规规矩矩坐下,等着老太太发话。
本来她和陆越钦是坐在老太太右边,吴秀棉和沈如清坐在左边,谁知刚坐下没一刻,老太太便道:“许久不见阿钦了,来,坐这边来。”
陆越钦瞧着对面,身体比直,没动,“孙儿这阵子忙,少去看望祖母,祖母别介意。”
男人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没理会方才的话,“对了,表妹来了好些日子,接下来有何打算,表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几人没说话,内里的算盘打得啪啦响。
徐若云可不管,顺着他的话就说下去,“确实,沈姑娘十九还是十八,我十六就嫁给你了,沈姑娘可别耽误了。”
“沈姑娘你说是不是?”
沈如清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表情相当丰富,眼下陆越钦在,全家在,丫鬟小厮也在一旁看着,她不能失了分寸,于是扯着唇,笑容勉强。
“婚姻大事,自当小心谨慎。有劳少夫人挂心。”
老太太也帮她说话,“如清乖巧温顺,识大体,这样的好姑娘,不怕找不到好人家。”
徐若云笑而不语,偏头看了眼陆越钦,正巧撞进男人幽深的眸里,有种默契萦绕两人。他们相视一笑,视线很快移开。
丫鬟开始上菜,又端了三壶酒,一壶果酒,其余两壶酒是烈酒,是给陆越钦准备的。
旁边的丫鬟给每人倒了一杯酒,随即退下。
老太太看着酒,对徐若云说道:“等会用完饭,若云陪我诵诵经。”
徐若云知晓老太太有诵经的习惯,但今日端午还念经,当真是信佛之人,一刻也不得松懈。
她没多想,张嘴就答应,“好,我也想陪陪祖母。”
这话老太太爱听,立马眉开眼笑,没那么严肃了。
“好,难得你有心。”
“来,吃菜。”
一顿饭下来,气氛倒也和谐,快散席时,吴秀棉先走一步,她要去看望陆建章。
而徐若云方才答应了老太太,要陪她诵经,起身时,徐若云回头看了眼,察觉出不对劲。
他们都走了,不就剩下陆越钦和沈如清了吗?
徐若云后知后觉的看祖母,祖母微微一笑,拍她的手道:“走吧,别误了时辰。”
“哦,好。”
出门时她朝居平使个眼神,居平茫然的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才看向里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