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了？”程南柯跟在她身后，问她最后的结果。
金菲雪转过身仰起脸，她看着程南柯，还想调皮地反问他：“你猜啊。”可是突然地，她又不想这么做了。
在夕阳即将落幕的时候，金菲雪摇摇头，神情低落，“可他快要离开淮秦了。”
意思就是没可能了。
程南柯和祁妄的生日是同一天。
这是金菲雪没有想到的。
金菲雪从来没有缺席过程南柯的生日，因为她和程南柯的生日过法一样，就是两家人会晚上在一起吃饭庆祝。
但是祁妄今年办了个生日派对，在晚上，也算是给他的欢送会，淮秦附中几乎很多和他关系不错的同学都会参加，金菲雪哪里想错过这个派对。
“哎呀，白天我陪你过，晚上我们一起参加聚会玩嘛。”金菲雪示好地扯过他袖子，撒娇求他。
“你要去就去，我没拦着你。”程南柯推开她的手。
“可是我也不能不给你过生日呀。”金菲雪陷入了两难。
“那就留在家里，今年选的蛋糕是草莓味的。”程南柯试图用蛋糕诱惑她。
可是草莓蛋糕没有祁妄的生日派对有意思，她早就和几个朋友商量好去尝尝那种果味啤酒，然后她们还要去KTV吼它个半夜三更。
她还会陪程南柯过很多年的生日。
“程南柯，我白天陪你可以吗。”金菲雪语气认真了几分。
程南柯轻声叹了口气。
“那你早上睡醒后，就来见我。”他说。
金菲雪没有食言，她难得早起就趴在程家院子外的围栏，让保姆阿姨给开了门后，就熟练地摸到了程南柯的房间。
可是程南柯却破天荒地睡了个懒觉。
他昨晚其实到凌晨三点都没有什么睡意，心里说不上的难过，让他无法入眠。
没有睡醒的程南柯像小猫。
金菲雪这么觉得。
他额间垂顺的漆黑发丝遮盖长眉，浓睫轻颤，鼻梁高挺笔直，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懒散地眯着眸子看向活蹦乱跳的金菲雪。
早上大人们都忙着做事，没空管他俩。
程南柯对着她招了招手，金菲雪就会意过去了。
“说吧，小寿星，生日打算怎么过？”金菲雪顺走了他桌子上的魔方，任由着性子打乱，再递到程南柯的手里。
程南柯从被窝伸出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很好看，灵活的指尖快速扭转着魔方，没有几下就恢复了原状，“还想再睡会。”
程南柯什么时候变懒蛋了。
反正只要天亮，她都答应陪他的。
金菲雪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他带着躺到床上的，只是程南柯故意给她让出了位置，金菲雪先是坐在床边，然后不自觉地就侧躺下了，胳膊肘枕着半张脸，没有盖被子，就这么和程南柯对视。
“你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了吗？”程南柯的声音很轻，说话的时候，他的呼吸不经意地落在金菲雪的耳侧，就像是小时候说悄悄话一样。
“嗯，买了个小飞机模型，大概这么大。”金菲雪乖乖地用手比划着。
“我的呢？”程南柯垂眸看她比划的大小，散漫地继续问。
“每年我们不是都不互送礼物嘛。”金菲雪困惑地歪了歪头，“那你今年想要什么？”她认真地看向程南柯。
程南柯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许久。
“今年就，给我捏捏脸吧。”他口吻带着玩笑地说，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将刚才的魔方放在金菲雪旁边的床头柜上了，然后那只手就垂在她的脸边。
“这算什么啊？”金菲雪毫不在意。
“明年也给你捏。”程南柯以为是她不愿意。
“我想捏你还等到明年啊，你小子。”金菲雪直接下手去捏程南柯的脸。
那是她没有想象过的柔软。
天晓得，她一直以为男孩子皮糙肉厚，脸也肯定难捏，估计硬邦邦的。
好软，还很弹，金菲雪不受控制多捏了好几下。
她没怎么收着力气是真的，程南柯都被她捏疼了。
“行了，到你了。”金菲雪以为程南柯会以牙还牙。
他磨叽死了。
先是用食指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轻得像羽毛，痒得很。然后单手捧过她的脸，很有耐心地用大拇指腹压在她的脸颊。
整个动作可以说是慢放了。
偏偏整个过程他还非要看着金菲雪。
金菲雪受不了，就干脆闭上了眼睛。
“好软。”他情不自禁地说。
指间夹着她白皙细腻的脸颊肉，轻轻捏了捏，不自觉地勾唇笑。
像什么呢。
像金菲雪每天撅着个屁股对小猫的那种傻笑。
“生日快乐。”金菲雪支支吾吾说了出来。
程南柯没有理她，闭上眼睛装睡了。
金菲雪揪过他的耳朵准备怒狮吼。
“听到了。”程南柯拉过她的手腕。
这种打打闹闹的场景很常见，只是今天，金菲雪觉得有些不太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呆呆地看着程南柯，心中滋生出不一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