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完整地看见程南柯的身体。
只是看了几眼，就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比她临摹的任何一个雕塑，任何一个艺术品都要美。
他的锁骨展开形状优美，像是天使的翅膀。腹部肌肉纹理显眼，皮肤白皙，精瘦有力地腰身下，性状修长光滑，倒是对她没有太大的视觉上的冲击。
反而让她觉得程南柯这样干干净净的人，什么都是干干净净的。
金菲雪将被子放回了原处。
她狼狈地跑回了家。
那一晚，她没有睡觉，厚重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昏暗的房间里，她躲在角落偷偷学着点烟。
抽烟喝酒不是什么好孩子行为，但是金菲雪还是很早就学会了。
烟味呛人，连她视线都被熏得模糊，泪水湿润了她的眼眶，她揉了揉眼睛，用橡皮擦轻轻地在画板上的摩擦着。
金菲雪画完后，安静地欣赏自己的作品。
那是程南柯的裸体肖像。
她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你凭什么不让我去！老师说我明明有机会！你为什么让我错过！”金菲雪梗着脖颈，脸都开始烫成红色，几乎是嘶吼着和金秋平吵起来。
“就是不让你去，你要是学这个，就别在老子眼皮底下学！”金秋平撕了面前的画稿。“也就是平常给你零花钱多了，惯的你！”
“那我走！你别管我了，我去大街上乞讨也不回你这个家！”
“你敢！”
金菲雪那一年错过了考试，被金秋平困在家里。
金秋平同一个时间准备金菲雪明年的复读事项。
却不知道金菲雪早有后路准备，申请了国外的学院，她妈妈向来是不想看她受苦的，金钱上的支持足以让金菲雪选择远走高飞。
这些程南柯都不知道。
在盛夏的落幕，高考结束，他们的高中也就彻底结束，只是这一年，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几乎不再有什么话聊在一起了。
“你暑假打算玩什么？”金菲雪好像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考完试后的第一天早上就出现在程南柯的房间门口，手里还揣了个许叶君煮的鸡蛋。
“不知道。”程南柯顶着因为睡姿变得蓬松的鸡窝头，表情淡淡地路过她去卫生间洗漱。
金菲雪就跟个小尾巴一样也进了卫生间。
“你要尿尿吗？”金菲雪歪脸问他。
程南柯手放在裤腰上，顿了顿，沉默。
金菲雪乖乖地溜了出去，“尿完和我说。”
那个夏天，两人又玩在了一起。在成绩出来前的两天，才发生了阳台的那件事。
他们秘密地在一起了。
第一天睡醒的时候，程南柯还不太相信现实。
坐在餐桌的时候，金菲雪已经在位置上，她喜欢许叶君每天早上亲手做的早饭，比自己家的好吃，而且程家的餐桌也是有金菲雪专属位置的，就挨着程南柯。
两人坐在一起，和以前一样吃早饭。
“还以为你们都会睡懒觉呢。”许叶君笑呵呵地端着喷香的小蒸饺。
“想姨姨的早饭，都不舍得睡。”金菲雪帮着她倒好了桌上空杯的牛奶。
看似平静的餐桌，实则桌下金菲雪偷偷伸手放在程南柯的手背上。
趁许叶君转身去厨房的时候，金菲雪勾住程南柯的手指晃了晃，小声在他耳边轻声喊了句：“男朋友。”
程南柯脸红了。
他不知道作为男朋友应该做什么，那是他第一次谈恋爱，虽然可能是被金菲雪当成了祁妄的替身。在两家的家长面前，两人并没有表现得异样。
后续几次的同学聚会，金菲雪也没有承认过两个人的关系。
“谈恋爱就是这样，给我抱一下都不行吗。”晚上打完游戏，金菲雪气鼓鼓地趴在程南柯肩膀上。
“他们都这样吗？”程南柯表现得有些拘谨。
“对啊，谈恋爱不就这样吗。”
反正亲都亲了。
虽然程南柯对那次的吻闭口不提。
程南柯笨拙地将她搂在怀里，很快清甜的木香萦绕在他鼻尖，少女柔软的身体在怀里并不安分，他本能地想伸手去摸她。
纯属下意识的反应。
“程南柯，摸哪呢。你好色。”金菲雪嘴上不饶他。
她不知道程南柯在装什么，明明手都要放在她胸上了。
程南柯像做贼被抓似地，突然松开手，低下头，像是认错的孩子。
被欲望充斥的大脑不受控制，程南柯恐慌，他不明白最初开始喜欢金菲雪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和那种轻浮的男的一样，只是想亲她想碰她吗。
这又算什么呢，他又凭什么去喜欢她，凭什么比得了她心里喜欢的那个人。
可是谁又来教教他该怎么做呢。
他发了疯，不受控制地喜欢她，明明迷恋到她不行。
为什么要忍呢。
程南柯好痛苦。
金菲雪捧着他的脸抬起，左右看了看，“你没少谈过吧，感觉很有经验的样子。”
她为什么还要怀疑他，明明他们一起长大，程南柯身边出现过什么人，金菲雪最清楚，偏还要用这样的语言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