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反正你对我家熟的不能再熟了，自便。”江寂白说完又咳了两声：“我有些乏力，再睡一会。”
秦惊羽不放心，下楼想给江教授打电话，但想了想江教授太忙，还是等一会用体温量过后，再看看吧。
张进阳是拿到完整版的NS方程论文，就已经不是外界世俗是何物了，比她还要沉浸。
秦惊羽只好先拿了本书看在客厅等着，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张进阳才从客房出来，看他那眉头紧锁，急需找人答疑解惑的架势，多半是要去隔壁找人了，甚至连坐在客厅的秦惊羽那么大一活人都看不到。
还是秦惊羽出声喊道：“张教授。”
张进阳吓了一跳，才发现她，“惊羽啊，正好，这个方程中的变量是有限个结论里，有一个步骤，我没太看明白，还有些高雷诺数和低雷诺数……”
要知道，他们研究NS方程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搞清楚湍流。
湍流问题真是折磨了一代又一代的流体工作者，连世界上著名的物理学家海森堡都感慨，他见到上帝之后一定要问两个问题，一个是“相对论”，另一个就是“湍流”。
而秦惊羽在解NS方程过程中，发现雷诺数的大小通常被认为是衡量流态的标准，更大的特征长度意味着对流场有更多的扰动和能量注入，流动越趋向于湍流，而此时雷诺数也越大。
因此，她目前认为湍流属于高雷诺数的流动，只不过她的物理知识涉及到湍流之后，她现在也只能简单的理解。
张进阳听完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对她说道：“你这脑袋，难怪那么多实验室，研究院都抢着要你。”
“不过我在中海市耽搁的太久，明天要回帝城，你什么打算，要跟我一起回帝城吗?”说起这儿，张进阳又说道：“星程奖已经公开声明了，不会取消你提名的事，其实你也该知道，目前咱们华国，在学术界这方面，我跟周院长都要给你让路，你这趟跟我回去，休息几天，正好参加颁奖仪式。”
星程数学奖的声明，秦惊羽已经看过了，发布会结束后，就表明了自己不会撤销秦惊羽提名的立场。
秦惊羽闻言，很淡然：“星程奖的事先不聊，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到时候再说吧。”
张进阳：“好吧，那你先留在中海市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发布会刚过，最近几天就暂时不要去上课了。”
秦惊羽点头：“好。”
晚饭的时候，江寂白下来了，拿着体温计给秦惊羽看，“没发烧，现在放心了吧。”
秦惊羽无言以对。
张进阳劝说道：“孩子，你生病可不是一件小事，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去医院，不然江教授在实验都不会不安心。”
江寂白：“都放心，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
说着看了眼秦惊羽，仿佛在说，我可是有好好在活着。
吃饭时，江寂白有些食欲不佳，食得有点少，她不放心饭后又给江寂白量了次体温后，确实是正常温度没有发烧，江寂白也只是有些疲倦乏力，说好好睡一觉就恢复了，她才稍微放心。
不过心中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
晚上
她白天睡的太多，现在躺床上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
浮空面板的倒计时现在已经停止了，就连任务也没有重新触发。
她看着那个黑科技图纸，犹豫着要不要点开。
倒计时停止，又没有触发新任务，简直太诡异了。
886：【点开吧，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很划得来的。】
秦惊羽：【我信了。】
886：【那宿主你倒是快点开啊。】
秦惊羽淡定的说道：【系统，你急了。】
886：【……】
宿主变了，不好糊弄了!
——
半夜秦惊羽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她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突然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连忙穿衣服下楼。
赵西烈比她还要先醒，见她下来，连忙说道：“是隔壁叫的救护车。”
隔壁?
那不就是。
秦惊羽心里一个咯噔。
等她出去的时候，医护人员已经抬着担架上了救护车，陈姨也坐在里面，整个人慌得不行，看见秦惊羽，都没说上话。
她还没来得及看江寂白一眼，车门就关上，救护车一路拉着警报开走了。
张进阳教授显然也是才醒不久，不过他比秦惊羽知道的多，“是小白自己叫的救护车，医生开门的时候，已经晕倒了，估计是小白他自己预感到不对，提前给自己叫了救护车。”
他们睡得太死了，救护车到了都敲门了，他们才醒。
“明明吃饭的时候还很正常，体温也正常，怎么就突然晕倒?”秦惊羽着急的问。
张进阳仿佛知道什么，却欲言又止：“其实……”
秦惊羽一边让赵西烈把车开出来，她要去医院了，又见张进阳一副要说又不敢说的模样，急得嘴上要冒泡了，“张教授，别可是了，有什么快说吧。”
“我知道扩心病晚期夜间会出现阵发性呼吸困难，也会有乏力，疲倦，头晕心慌和咳嗽的迹象……”
第337章请薄寒霆帮忙
“我知道扩心病晚期夜间会出现阵发性呼吸困难，也会有乏力，疲倦，头晕心慌和咳嗽的迹象……”
张进阳说着说着，还是不敢说下去，如果他白天没有醉心于NS方程，或许就能早点发现江寂白的症状。
可偏偏当时，他们谁都没往那方面想。
一年前军区医院抢救的时候，都说只要江寂白好好养病，积极配合治疗，总觉得江寂白病情现在还没有发展到晚期的地步，而且这才过去一年。
秦惊羽也听明白了。
白天的时候江寂白就有咳嗽和乏力的迹象，她只查过扩心病难以治愈，存活率低，一般发病到死亡都是4年，却没有具体查过扩心病晚期症状。
江寂白幸运，第四年的时候挺过来了，可当时的医生不是说病情并没有恶化，最少还能活三年。
偏偏今晚就出了事。
他大概是经历过一次，知道自己呼吸出现了困难，所以第一时间强撑着拨打了120，才让自己昏迷过去。
坐在车上，去医院的路上，秦惊羽发觉自己手脚冰凉，明天他这个人，白天还在说自己会长命百岁，一年前他就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一定会挺过来。
她给江寂白画的饼还没开始，所以请再给她一点时间，等等她。
886：【叮!温馨提示，黑科技图纸已加载100/100，宿主请尽快打开图纸。】
——
秦惊羽和张教授一行人抵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江寂白被救护车拉来医院后直接进了抢救室。
陈姨站在抢救室外，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看到秦惊羽和张进阳，才回过神，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拉着秦惊羽一边哭，一边自责的说道：“你说我怎么就没能早点发现了，要是小白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给江教授交代啊。”
秦惊羽拍了拍陈姨的背，安抚的说道：“陈姨，你别哭，先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到急诊医生就说不行，说什么供血不足已经休克了，联系之前负责小白病情的主任后，直接就进了抢救室。”
“我知道了。”秦惊羽将人扶着，“你先坐，你现在急也没用，你要相信医生。”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害怕。
张进阳见此，也是坐立难安，“要给江教授打电话吗?”
如果真的没挺过来，好歹也要让张进阳见最后一面。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他们每个人都希望江寂白能挺过这次。
秦惊羽抬眸看向张进阳，眸色微动，“打吧。”
张进阳点头，转头去打了电话。
她陪着陈姨，安抚着这个一向开朗，今晚却哭得跟个小孩一样，现在都还低着头抽泣抹眼泪。
她也不好过，不过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等，相信医生，相信江寂白。
大概一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打开了。
穿着蓝色手术服，戴着口罩的医生出来的那一瞬间，他们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谁是江寂白的家属?”
秦惊羽连忙说道：“我们都是。”
医生看到秦惊羽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心源性休克，我们积极抢救，现在情况暂时稳住了，观察几个小时后，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你们家属应该都知道病人有扩心病的病史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