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再赖在他怀里撒撒娇,让他亲她抱她,就像小时候那样。
又或者和那时候不同,他们会做更多男人和女人才会做的亲密事。
他会爱上她,他的怀抱也永远只能是她的。
而这样的期待,在三年前被打破。
她被送出国,他好像也知道了一切不再理她。
她很痛苦,是妈妈一直在安慰她,告诉她不会让她在国外待太久,妈妈和爸爸会努力,很快就会将她接回来的。
谢厌闻也终究会是她的。
所以她忍耐着,忍到了现在。
三年了。
她终于回来了,回到他身边。
秦竺勾着唇角。
哥哥,你开心吗?
快要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迎面朝秦竺走来一个端着餐盘的服务员。
服务员站在她面前露出标准的职业假笑:“秦小姐,这是苏女士让我送来的醒酒汤。”
秦竺狐疑:“醒酒汤?”
她妈妈刚才虽然提了句,可应该不会真让人送什么醒酒汤来吧?
秦竺正要给她妈妈打电话确认,服务员压低声音:“苏女士特意交代的,她让我跟您说,做戏要做全套。”
秦竺微顿,明白过来。
她收回手机,要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醒酒汤,不料这服务员露出八颗牙齿笑得更假:“苏女士说了,让我陪您一起送进去,也好看看五少是不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
是啊,万一秦厌闻没事呢,她带着个服务员进去,也不会惹他怀疑。
想明白了,秦竺又恢复了高傲的模样,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眼服务员,转身刷卡开门:“那你就跟我进去吧,进去后别出声,放下东西没什么问题赶紧……”
随着她转身,许念意的假笑变成了真笑,偏头眉梢轻挑。
在秦竺推开门的瞬间,许念意飞快从她身旁窜了进去,将餐盘在玄关的柜子上一放:“秦小姐稍等,我先进去看看谢五少的情况。”
秦竺的话都还没说完,她就已经窜进了卧室。
“……”
目光在柜子上的餐盘落了眼,秦竺瞬然不满。
这什么服务员,这么不懂规矩!
她皱眉也要跟进去时,忽然听到尖叫:“啊——”
是刚才那服务员的声音,叫得格外凄惨:“死人了——”
这声音大概整个走廊都能听见了。
死人了?
哥哥!
怎么会……
秦竺大惊失色,那瞬间脑海中已是千回百转。
她知道爸爸给酒里下了药,可因为她不放心,怕爸爸会心疼哥哥,所以又偷偷加了分量。
难道是药下重了吗?
秦竺慌了,赶紧也朝卧室里跑,只是她跑得太突然,脚上的细高跟一扭,疼得她也尖叫起来。
那时候,谢厌闻刚打开淋浴不久。
冷水从头淋下来,肌肤上的灼烫感被缓解,他不由舒了口气。
许念意的话或许有夸大成分,可他能感觉到那药的确很重。
他不过是含在嘴里,装作吞咽的模样不小心咽了那么一点点下去,低头时再装作擦嘴吐在了纸巾上,竟都如此难捱。
如果真是将那杯酒尽数喝下,今天他怕是逃不出魔掌了。
他正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时,听到了有人冲进来的声音。
谢厌闻刚放松的脸色重新冰冷,他以为是秦竺,冷飕飕睁开眼扫过去,却对上了许念意那双清凌凌的眸。
她单手扒着门沿微微喘息,朝他看来时眼底的紧张毫不掩饰,当然,看清他好端端站在这里时,也明显松了口气。
谢厌闻心脏某处莫名就柔软起来。
小骗子刚才在电话里还笑嘻嘻装作不在意,没想到她早就过来了。
她明明很担心他。
谢厌闻不免想着幸好他用冷水淋浴的时候没脱衣服,不会太尴尬。
同时又忍不住想哄哄她,难得温柔的哑着声:“别担心,我没……”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尖叫起来,然后朝外面大喊一声:“死人了——”
谢厌闻:“?”
气到冒烟。
真死了,那也是被她气死的!
他脸色又难看起来,任由冷水淋了他满头满脸,只觉得透心凉。
而尖叫完的女孩儿对他眨眨眼,压低声音催他,“快躺下啊,有人是站着死的吗?”
谢厌闻轻磨着牙,恨恨瞪她一眼,还是听话的朝下倒,闭眼直挺挺躺在了淋浴间。
几乎是同时,秦竺的尖叫声也传来。
~
冷水已经被关掉,可谢厌闻浑身早已经湿透了。
衣服紧贴着手臂胸膛甚至小腹,将流畅完美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
再朝下,许念意看了看,又看了看,再看了看,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眼底发烫的收回目光。
不行,看得到玩不到,受不住。
不过,年轻是真的好啊。
看着就很厉害。
她红着脸想。
在有人进来前,许念意又赶紧拖了条浴巾给他搭上。
谢厌闻忽然睁开眼疑惑的望着她,用眼神询问她为什么给他搭浴巾。
许念意眨眨眼,难得有些害羞,别开目光跟他解释:“你太诱人了,还是遮一下吧,我怕我经不住道德的考验。”
毕竟,都决定只和他做亲人了呢。
哎~
真可惜。
谢厌闻这时候的大脑反应显然不快,还是麻木的,盯着她红红的耳朵看了几秒。
首先想到的是她竟然也会害羞,她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接着,他才反应过来她害羞的原因。
朝浴巾遮住的地方垂了下眼,呆滞几秒,谢厌闻耳根也忽的烫了起来,他忙转身背对她,换了个躺尸的姿势。
只是那瞬间,心脏跳动的力道几乎撞破胸腔,他怀疑这安静的浴室根本遮不住他心跳的声音。
什么叫他太诱人了?
她真是个女孩子吗,为什么能这么……这么……
谢厌闻不想用不好的词语去形容她,而他贫瘠的文采也暂时想不到能用什么优美的词语来赞叹,他只能暗暗心烦:这时候用嘴撩他,还不如直接动手帮他!
只敢撩不敢做的小怂货!
他无力的闭上眼:“许念意,你听到了吗?”
许念意朝外望了眼,秦竺扭到了脚还在外面哭天喊地,看来是爬不起来了。
她这才重新看回谢厌闻,蹲在他身边,低下头又凑近他些:“听到什么啊?”
谢厌闻的声音带着无法言说的生无可恋,哑声叹息:“你听,是要诈尸的声音。”
谁特么听到他这浑厚的心跳声,会认为他是个死人?
第17章 她是想玩儿死他吧
谢竺哭哭啼啼的给谢永瀚他们打了电话。
谢永瀚只听到她断断续续说什么哥哥死了,吓得当场白了脸,赶来房间时还差点腿软摔倒,心脏狂跳几欲昏厥。
苏雅兰跟在他身后,神色也焦急不安。
难道是因为药下得太重了?
毕竟她担心谢永瀚舍不得他宝贝儿子,在谢永瀚下了药后又偷偷加了分量进去。
如果谢厌闻真死了,查出来死因,哪怕谢永瀚还愿意护着她,谢老爷子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苏雅兰害怕极了,甚至有种掉头逃跑的冲动。
可是不行,竺儿还在。
她只能硬着头皮跟谢永瀚到了房间,先看到的是秦竺坐在地上,正抱着脚腕哭到几乎要断气。
苏雅兰忙冲到她身边:“怎么了这是?”
秦竺抽噎着,撒着娇靠进苏雅兰怀里:“妈妈,我脚扭了,好疼……”
苏雅兰心疼的抱住她,朝跟来的服务员喊道:“都愣着做什么,赶紧让医生过来啊。”
谢永瀚目光则在房间里环视一圈,急道:“你哥哥呢?”
这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谁的脚。
他这一问秦竺也想到了真正要紧的事儿,又慌了起来:“在,在卧室……”
谢永瀚忙奔了进去。
床上没有人,浴室里倒是传来一阵阵抽泣。
他心跳几乎停顿。
浴室里,谢厌闻安静的侧躺在淋浴间里,动也不动。
谢厌闻身边蹲着个服务员,捂着脸正哭得厉害。
“阿闻?”
谢永瀚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服务员,蹲在谢厌闻身边掰过他肩膀,看清了他的脸。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头,那张俊美的脸苍白到几乎透明,安静得让人当真察觉不到他的呼吸。
谢永瀚朝身边被他推倒的服务员吼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这样?”
许念意被他推那一下,脚腕也不经意扭到,她皱眉揉着脚腕,没有抬头,只带着哭腔的解释:“我进来的时候谢五少就躺在这里,我看着他的样子就好像没有呼吸了,我以为谢五少死了,一时间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