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钱么?”
祈愿倒是从来没有听薛从澜缺过银子。
何况在来北境之前,张贵妃已经给了薛从澜足够多的银子。
“你是指什么?”
“田宅,铺子,还是流动的银两?”
祈愿点了点头,说:“都算吧。”
薛从澜认真想了下,回答祈愿道:“大周境内,不同方位,我共有十七处田宅,十五间铺子,流动的银两倒是不多,不过都在铺子里存着,若是身上所用的不够,便就近去取。”
祈愿张大嘴巴,惊讶地问道:“你杀一个人能赚多少钱?”
薛从澜:“不赚钱。”
祈愿:“?”
祈愿:“那你为什么杀一个人?”
薛从澜:“他犯了我的规矩,我就会杀了他。”
祈愿抓耳挠腮的想了下,“好吧,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这些田宅,铺子,都是如何得到的?”
既然他也不赚钱的话……
“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祈愿:“你母亲竟家财万贯?”
“嗯,没认识我父亲以前,她也是个商人。”
“满脑子都是金银珠宝和美貌的男子。”
听到这儿,祈愿觉得有些可惜,薛从澜的母亲定是个顶顶有趣的女子。
“那你父亲定是天下第一美男,才叫你母亲收了心。”
薛从澜摇头:“我父亲是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倒不确定,但我知晓,他是天下第一正直的儿郎。”
祈愿挑了挑眉,想到薛从澜父母的爱情故事——霸道女杀手爱上清冷矜贵的小侯爷。
有意思。
薛从澜盯着祈愿,好奇道:“提起我的父母,你从不咋舌,他们之间的事情,反而津津有味。”
“因为真的很有趣啊。”
薛从澜:“是么……”
他虽从未怨恨过他们,却也因此不知受过多少冷眼和伤害。
祈愿安慰他说:“你是他们在这世间唯一留下的,他们相爱的证明,这怎么不会有趣呢?”
“唯一相爱的证明。”
薛从澜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欣然接受了这个答案,然后笑了下。
他笑的时候,弯下腰,将祈愿拦腰抱了起来,她忽然被他抱在怀里,先是惊呼了声,然后说:“你做什么?”
“想亲亲你。”
“……”
“只是亲亲么?”
“还想要……”
“弄进去。”
祈愿环视着四周,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里是营帐。”
“我不会弄出很大的声音。”
祈愿揪住薛从澜的衣领,“我会轻轻的。”
“轻……”
祈愿有点不太相信,薛从澜的动静。
“阿愿,想要我么?”
他低头,温柔地吻了下她的额头。
祈愿点了点头,说:“我想。”
薛从澜脸上露出笑容,“这是第一次,你不受蛊虫的控制,真心的想要我,是么?”
“不是。”
祈愿知道,一定有几次,是她蠢蠢欲动,是她无法去抗拒薛从澜对她的吸引,不完全是因为蛊虫。
他对她独一无二的温柔。
他对她独一无二的爱意。
他对她独一无二的占有。
都是。
即便,她有时会烦躁于薛从澜对她的占有,但那是仅仅唯一的。
他的脸,他的身子,也都是她的。
干干净净,不夹杂任何脏泥。
虽然,这么比喻,像是在比喻一个物件,但,她真的会很喜欢,如此干净,洁身自好,又帅,身材又好,还巨恋爱脑的大狗。
除了,有的时候,这人有点疯。
祈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你长的,像块儿玉。”
“一点瑕疵都没有。”
“还是有的。”
薛从澜将自己的莲藕扶了起来,粉嫩的莲藕,上会有一颗小黑痣。
他说,“这里是瑕疵。”
祈愿看见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你……”
“薛从澜!”
祈愿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
有没有人管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你,可不可以把这莲藕用东西包住?”
“我用什么包啊?”
祈愿红了红脸,薛从澜重新吻上了她,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下。
祈愿觉得痒痒,忍不住笑出声。
薛从澜继续温柔的亲吻她,从上面亲到脚踝。
她的脚趾头格外的粉。
一亲,就红了。
她用脚蹬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他用力将她的腿拉了一下。
一点一点,将她吞没在浪潮里。
倏然,祈愿听见薛从澜说:“忍不住了就咬我,好么?”
祈愿将他的胳膊拉了起来,直接掐进去。
薛从澜脸上露出一个略微扭曲的笑,这笑容里夹杂着喜悦,兴奋,还有对她的爱意和纵容。
“阿愿,再咬疼一点。”
她咬的牙齿越深,他额头上的汗便越多,而深陷进去,也无法丈量。
她紧紧地抱着他,像是寒夜之中,彼此唯一的倚靠。
祈愿的脚趾轻轻舒展,衣裙的一条系带,一不小心挂了上去,她扭了一个角度,将衣裙扔了下去,轻轻的,飘落到了地面。
覆盖住二人的鞋靴。
北境这一夜,又下了一整夜的雪,她有点期待,北境的春天,要是在那个时节,薛从澜凯旋而归,他们一起回去栖山,将未完成的事情完成,游历江湖,看遍山川美景。
祈愿想着想着,怀揣着这样的美梦入了睡。
第二日一早,她听见营中号角吹响。
外面一阵嘈杂。
有人喊:“那帮蛮人,趁着刚下了雪,又牵着野狼来偷东西!”
“抓住他们!”
“敢偷我大周的粮食。”
好像是沈从羡的声音,他说:“抓活的!”
第102章 主人
祈愿匆匆起身,将衣裳穿戴整齐,想要出去看看时,被薛从澜拦下,按住了她的肩膀,“外面危险,你守在这营帐里,别出去。”
她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些人不只是偷东西来的这么简单。
薛从澜往外走时,祈愿将他的胳膊拉住,“当心。”
“嗯。”
薛从澜出去,此时,穆舒瑶,裴观,沈从羡三人早已出来,军中的士兵持着长枪去追。
裴观虽未上过战场,但也读过几本兵书,他提醒道:“我们的粮草本就不足,要提防有人使坏,将我们粮仓给烧了。”
沈从羡点点头:“我派人去。”
穆舒瑶主动道:“我也过去。”
沈从羡在她脸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后点头。
追去的士兵将人抓回来拷问,沈从羡将身上是装备别到腰后,蹙了蹙眉,若只是来偷东西的,一般都是边境吃不起饭的穷苦人,绝不会出现这样这样看着眼神犀利的。
果不其然,在沈从羡正要拷问时,那人仰起头,直接撞到了一旁士兵的剑上,头歪过去,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有人上来报:“沈将军,公主死了。”
“怎么死的?”
“自溢而亡。”
“听闻她嫁过来,可汗并不待见她,便将她锁在羊圈之中,任人欺凌,她活不下去,便自溢了。”
沈从羡并不听信他一面之词,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消息?”
那人说:“是她的侍女拼死逃出来说的。”
“那侍女呢?”
“我带她来见将军。”
沈从羡点头,没一会儿,那侍女被带了上来,她看着沈从羡,满眼通红。
“将军。”
“请您一定要为公主报仇!”
沈从羡蹙眉,朝着军中的士兵环顾四周,没有说话。
“若您无法为公主报仇,也希望您能不让她的妹妹,还有她的侄女,再受这样的屈辱。”
“这是公主最后的遗愿了。”
“……”
军中鸦雀无声。
沉默了一会儿,沈从羡让人将此事以军情报给京城。
此事发生之后,没再出什么乱子,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静谧。
薛从澜找到沈从羡商议此事。
“公主死了,如今又有人安排北境的人死在军营之中,怕是早有预谋。而今又是冬日,大周人不适应在冬日作战,他们想要利用这种优势,成为突破口,攻进大周。”
沈从羡听完薛从澜的推测,认同他,“我也有此猜想。”
“可我们的粮草,还有供给……”
沈从羡恨得牙痒痒,“若非京城那些贪官,那些好吃懒做的世家子弟将大周的家底败成这副模样,我大周人何至于会受这等屈辱。”
“世代陛下想要改变此局,皆无法撼动,可见这帮世家的厉害之处。”
“只是要保住大周,便无法彻底将其拔除,若是将其彻底拔除,外乱又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