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碾破
祈愿就像失去水的鱼,尾巴扑腾地跳了两下,手拽住薛从澜的后腰,将他的道袍拉出一道褶皱。
薛从澜被她咬的疼,巨大的冲击感,不禁令他失笑了声,声音一并随她的吻吞进腹腔之中。
“祈愿。”
他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道:“轻吐一口气,别急。”
祈愿仰着头看向薛从澜,眼眶里有热泪涌出,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生理的反应,但那种窒息感少了许多,似清风一样的干净气息,涌入她唇腔,
她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都安静下来。
薛从澜睁开眼睛,唇角触碰着她,原本的渡气,一点点变成压近,亲吻她,她的舌尖像舔了一层花蜜,是薛从澜尝到从未尝过的甜。
他好奇地探索,唇贴着她,逐渐,他张唇,舌尖探进去,像条迟钝的蛇,勾住,顶上去,再勾住,再顶上去,如此反复。
祈愿意识到这其中的变化。
她宕机了一下,睁开眼睛,“大师兄。”
薛从澜抬手挡住她的眼睛,温声提醒她:“不要分神。”
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眼眸上,任由她眼睫闪着,划过他的手掌。
薛从澜直觉下面中气顶出,翻涌无常,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隐忍的神色,他缓缓松开祈愿,往后退了步,“今日,便到这儿吧。”
祈愿脸通红着,她还能感受到薛从澜在她唇腔里横冲直撞,是少年的莽撞,至于他为何停下?
祈愿其实感觉到了,在他们距离相近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了她一下,但很快,便离开了。
薛从澜将手臂藏在身后,而未遮掩住的手背上,青筋爆起,密密麻麻,苍白的脸上也不知何时有了明显的红色。
他从前有了反应,却没有感觉。
那如今是……
看祈愿出神,薛从澜蹙了蹙眉:“还不出去?”
“嗯。”
祈愿在薛从澜身上顿了下,然后转身从他屋中出去。
薛从澜看着祈愿的背影,抑制住自己想要留下她的冲动。
从前,父亲这般难忍的时候,就会想要进入母亲的身体。他母亲很喜欢如此,尤其是亲手挑逗父亲,她喜欢看父亲隐忍,难堪的样子,她还喜欢看父亲自己握住那里,求她。
父亲每次求完母亲都会告诉他。
“澜儿,看见了么?男女之事是这世上最为肮脏的事,一旦沉迷于谁的身体,便会受她所控制,再也没有自由了。”
幼年的他不知那其中的深意,只是从小练就了对那件事的抗拒,以及无视自己的反应。
可现在,他的身体,好似不听他使唤了。
薛从澜眯了眯眼睛,他不能。
佛珠碾过他的皮肉,皮破了,肉跟着绽开,他忘记碾了多少遍,骨头露了出来。那处的炸裂喷张和欲念被疼痛压住,他脸上露出一个喜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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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离开薛从澜的屋子,脑海里浮现出他的神情,他和她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大师兄找你做什么?”
裴观的声音幽幽从耳旁传来,祈愿被吓了一跳:“裴师兄!”
“你怎么了?跟见了鬼一样。”
裴观又看向祈愿,“不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大师兄的屋子里太热了。”
裴观“哦”了一声,然后他问祈愿,“我教你气功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裴观以前不待见祈愿,可如今来看,有个与他一起喝酒的搭子倒不错。
“咱们能玩到一起去。”
“算了吧。”
祈愿不想和一个人亲完,再和另一个人亲,最重要的事,裴观长得不是她的菜。
“……”
裴观追着祈愿问:“为什么不行?”
祈愿随口找了一个理由,反正栖山派的所有弟子都看重薛从澜。
“我怕大师兄生气。”
“……”
薛从澜耳力胜,他听见外面传来的祈愿的声音,唇角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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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甩脱裴观,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打坐了一会儿,意外发现自己身体里的气流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试着运了一下气,站起来走动,步伐确实轻盈了很多。
和薛从澜接吻的好处竟然这么大?
坦白讲,她有的时候,觉得薛从澜是在诓她。
正想着,祈愿听见外面响起乌鸦的叫声。
成群的乌鸦朝着庭院里飞进来。
“汪。”
旺财在院子里叫了一声,她忙打开门,跑出去,“旺财,过来!”
小狗冲着她跑过来,祈愿也朝它跑过去。
她蹲下身,将旺财捞起来。
抱着它进了屋。
与此同时,祈愿看着外面乱飞的乌鸦,不禁眯起眼来,这时正是夏日,还不到迁移的时候,乌鸦为什么会成群到这个院子里来。
“哪来的这么多乌鸦?”
穆舒瑶从屋中出去,横着剑,对准,来一只,她便砍一只。
“这些乌鸦是被什么东西驯化过么?”
裴观神情严肃起来,他看着成片的乌鸦,道:“来者不善。”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一会儿,宋府的管家颤颤巍巍地过来:“刘将军说,有反贼进了我们的府邸,要搜。”
“刘充?”
裴观气笑了:“哪个反贼敢闯大理寺少卿的府邸?”
“不怕自投罗网么?”
说罢,一只乌鸦朝着宋管家后背冲过去,撕咬了他的衣衫,裴观上前,立马护住他。
“这些乌鸦受人所控。”
“大家都躲在屋子里。”
穆舒瑶看向裴观:“按理说,这乌鸦伤不到人,他们只是想要控制住我们,对宋大人做些什么。”
“我查的那部分账本并没有问题,说不定,宋大人查的那部分有。”
“不对,我们没有走露风声,刘充怎么会知道那账本在我们这儿,直冲大理寺少卿的府邸而来?”
“难道是因为,郑崔?”
他们猜测着,一只乌鸦将窗纸捅破,直直地飞了进来。它似乎嗅到了味道,知道祈愿是他们几个之中最弱的一个,瞄准她,飞了过去。
“师妹,小心!”
祈愿蹲下去,抱着头侥幸躲过,更多的乌鸦从那个缺口飞了进来,穆舒瑶和裴观应接不暇。
“大师兄!”
裴观迟迟不见薛从澜,扯破了嗓子喊:“大师兄。”
正说着,外面传来薛从澜的声音:“出来。”
裴观朝着穆舒瑶与祈愿点点头,然后带她们一起出去。
薛从澜手上拎着一大片布,他扭头看向祈愿,“借你的鞭子一用。”
“嗯。”
祈愿将鞭子递给薛从澜,他把火匣子打开,点燃长布,用力挥起鞭子,鞭子控制着布。同时,他跃至上空,扭转乾坤,用带火的布匹将乌鸦装进去。
活活烧成了烤鸟。
薛从澜看向穆舒瑶与裴观,“去帮宋大人。”
“好。”
裴观叮嘱祈愿:“留在大师兄身边,别乱跑。”
“嗯。”
薛从澜收了一批乌鸦,从上空下来,他收起长鞭,拽住祈愿的手,“跟我走。”
-
宋佩环被刘充的人围住。
“宋大人,不敢让我等搜你的府邸,是窝藏了罪犯么?”
“刘将军,你哪只眼睛看见有罪犯跑进来了,怕不是瞎了眼了。”
裴观和穆舒瑶急冲冲地赶过来,刘充看向裴观,“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看见本将军还不跪拜?”
裴观冷嗤了声:“在江湖英雄榜上,都看不见你的名字,还敢叫我榜十三跪拜你?”
穆舒瑶皱了皱眉,但事发突然,她也不想说裴观什么了。
“你们是江湖门派的人?”
刘充眯起眼睛看向宋佩环,“圣上如今不许朝中重臣与江湖人士走动,我看宋大人是全然忘了。”
“可我是大理寺少卿,有权调江湖之人前来协助查案。”
“如此一来,你的府邸,本将军搜定了!”
“给我搜!”
“你敢?”
“滚开!”
外面乱成了一团,薛从澜带祈愿走到宋佩环的房间,从中将账本拿走。
“我们现下去何处?”
宋府是决计待不下去了,刘充的人迟早会搜过来,而宋府的四周都有人把守着。宋佩环也没有跟他们透露过,宋府的密室在哪里。
何况,刘充的在镜花楼的时候见过他们,若是一会儿碰到了,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会水么?”
祈愿摇摇头,她是成年之后,有了求生意识之后才去学的游泳,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用到。但就是那次游泳,她差点把自己淹死。从此之后,她不但没有要学游泳的念头,反而再也不敢靠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