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澜看见祈愿有些落寞的神色,他唤了她声,“过来。”
“嗯?”
薛从澜说:“马上就要武考了,这个时间,你还不抓紧练习,是想和从前一样,任人摆布么?”
祈愿心虚地移开自己的视线,转头跟着薛从澜进屋,“我没有。”
“只是……”
薛从澜笑了声,问她:“只是什么?”
“只是短时间内提升内力的功法实在邪门,若是如此走捷径,倒不如不练。”
她是现代人,对这些事情没什么追求,何况,她练武的目的一直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绝不是参加武考去争什么第一。
薛从澜蹙了蹙眉:“我不是在逼你。”
他能感觉到,祈愿现实中,对他的排斥。
她不愿意与他过度亲密,可在梦里的他们,是那样愉悦,没有任何的烦恼。
薛从澜眉眼跳了一下,可是,梦总会醒。
他们不能一直活在梦里。
祈愿眼神有些躲闪。
“那大师兄,你总有旁的办法,帮我疏通筋脉,对么?”
薛从澜盯着她,眼睫顿了下,点了点头。
不是只有亲吻这一个办法。
他勾了下唇,眼底落了几分自嘲,他道:“祈愿,我与你发生关系,不是想要你走邪门歪道,而是我喜欢与你亲近,甘愿用自己的内力,帮助你。”
祈愿眼神躲闪了下,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一句话。
人学会爱的第一步,是学会付出。
薛从澜从包裹之中取出银针,用银针帮祈愿疏通全身的筋脉。
“需要你把衣服脱掉。”
他盯着她看,眼神干净清澈,没有任何浑浊的目光,祈愿盯着薛从澜的眼睛。
看多了不干净的眼神,看到如此干净的眼睛,她不禁有些沉迷。
薛从澜立在榻前,身姿挺拔如松。
看见祈愿犹豫,他缓缓抬起自己修长的手指。
随着他的动作,腰间的玉佩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指尖缓慢地穿梭于繁复的结扣之间,结扣渐松,腰带一寸一寸地从他腰间滑落,落到他的手掌心上。
他微微垂眸,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腰带覆在他的手掌心,薛从澜将腰带缓缓抬起,放置在自己眼前,修长的手指带着腰带绕过自己的耳后。用洁白的腰带,遮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祈愿听见他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声,似是这一室静谧被轻轻打破。
“我看不见了。”
祈愿蹙眉问了声:“看不见什么?”
“你的身体。”
薛从澜诚恳了声。
祈愿看着薛从澜的眼神顿住,她不禁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明明知道,他什么都看不见。
耳后,她将手掌心覆盖在自己的心口处,感觉那里,怦然跳动着。
“可是,你这样,如何为我布针。”
薛从澜温和地笑了声:“你用你的手指,告诉我,就好了。”
他似乎完全不为她的拒绝而恼怒,而是,尊重了她的心意。
“大师兄……”
祈愿低声喊了他一句,薛从澜抬起头,“嗯?”
而后,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问道:“第一个穴位,要扎在哪里。”
“你的脖颈,往下两寸的位置。”
“嗯。”
祈愿握着薛从澜手,指到他所说的位置。
她低睫看着他纤细的手指,丝毫没有预想之中的恐惧。
他看不见,她本应该恐惧他扎错了位置。
但她完全没有。
反而,胸口处的跳动越来越强烈了。
“下一个位置呢?”
“肚脐上,两寸的位置。”
“嗯。”
祈愿握着他的手往下,中途跋山涉水,一不小心便能扫过凸起的平面,她握着他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快速到肚脐上两寸的位置。
“是,这里。”
薛从澜微微侧过头,似乎在思索,方才他一不小心所碰到的位置。
慢慢地,他松开自己的眉头,垂直捏着银针,扎了下去。
祈愿低头,看着他的动作。
行云流水。
身体上也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
“下一个位置在何处?”
“第二个位置,往右,两寸。”
“嗯。”
他的手指扫过光滑的肌肤,从第二个位置缓缓挪过去。
祈愿忍不住颤了下。
薛从澜的手指顿住,问她:“怎么了?”
祈愿抿唇说:“觉得有些痒。”
这样的气氛,实在暧/昧。
而薛从澜将自己的眼睛蒙住了,一心为她施针,帮她疏通她的筋脉,可祈愿心中却十分的混乱,
在这个时候,她像个一心想勾/引和尚的妖精。
“你的呼吸声为何这样重?”
薛从澜用声息感受她,祈愿只问他:“第四个位置呢?”
“在你的大腿根部。”
“什么?”
祈愿睁大自己的眼睛,眼睛疯狂闪烁着。
腰带覆盖住了他的眼睛,祈愿看不清他的眼神,却在他的脸上看见了疑惑。
祈愿忽然觉得自己懂的太多了。
所以才会想歪。
她握着薛从澜的手往下移,指到根部。
然后,微微俯身。
薛从澜说:“你不方便,便不要动了。”
“嗯。”
祈愿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他蹲下去,仰起头,手指覆去找他要布针的位置。
“张大点。”
祈愿感觉自己彻底要沦/陷了。
他这副模样,像是羊低头吃草,一直在吻她。
“是这里么?”
他指了指。
祈愿摇头,咬牙,克制自己不要发出什么怪异的声音。
“不是。”
薛从澜的手指又一点点往上挪。
“是这儿吗?”
“不……”
不能再往上了。
祈愿彻底混乱了,不过一会儿,她反应过来,是薛从澜在为她布针,她在纠结什么?
“我不知道哪个位置是准确的,这里的穴位,不太好找到。”
“那你要把腰带从眼睛上解下来吗?”
祈愿不禁问她。
薛从澜仰起头,窗外的风吹进来,洁白的腰带飘动,打在他的脸颊上。
“可以么?”
祈愿下意识用手指拨弄了一下他眼睛上的腰带,犹豫着,要如何告诉他。
而这一个小动作,稍微不控制一点力道,便会将他眼睛上的腰带扯下来,而祈愿,也的确这样做了。
准确来说,她是不小心的。
腰带从他眼睛上掉落的刹那,他像是被强光忽然刺到了眼睛一样,闪烁了下,抬头撞进祈愿的眼眸之中。
像在草原上,看见一大片像汪洋一样的草。
祈愿感觉自己像身在热炉旁边,浑身被烤的滚烫。
薛从澜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一般,专心将银针布到穴位上,自然,没了腰带,蒙蔽在眼睛上,他便更加得心应手。
不需要祈愿带着他一点点找位置,很快,他便完成,收起银针的那一瞬,他的视线才有了一丝淡淡的变化。
只是,很快他便将视线收起来。
“我去给你准备浴桶和热水。”
“如此会有更有效果。”
“嗯。”
祈愿压根没敢回头,她感觉浑身气血翻涌,有些东西,压抑在心口,要比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的味道时还要强烈。
薛从澜看了她眼,而后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额头上,在滴汗。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滴在他的衣领上。
血契蛊喜欢他的气味,如果在混着他血液的浴水之中浸泡,会事办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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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从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祈愿觉得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大师兄,一会儿,你可以出去么?”
“嗯。”
她不想要薛从澜看见她这副模样,十分狼狈。
薛从澜看着祈愿有些发颤的后背。
制止住自己要抱上她的冲动。
“浴水好了。”
“嗯。”
祈愿出声问他:“银针何时拔除?”
“三个时辰之后。”
祈愿想要移步去浴桶边上,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她试了好几次,奈何她的脚步都没有移开。
薛从澜问她:“要不要我抱你?”
“我……”
“嗯。”
祈愿没有第二个选择。
她低下头,不去与薛从澜的脸对视。
银针扎在祈愿的身上,当薛从澜触碰她的时候银针也会扎在薛从澜的身上。
祈愿的脸通红,她试图缓解这种微妙的气氛,“大师兄,你不觉得,你像是在抱一只刺猬么?”
薛从澜摇头,“不觉得。”
“我只想知道,你现在,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