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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十年_探花大人【完结】(336)

  大殿的主人沐浴更衣后,曾在珠帘外一顿,居高临下地俯视脚下的人,“赵夫人好好瞧着,便算孤宠幸你了。”

  是夜南平已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哪还有一点儿力气挣扎,一心只想回寝宫避难,因而强撑着精神,发白的唇瓣张开时只余下求饶了。

  “大王..........平儿知错了,平儿以后安安分分地留在华音宫,再也不出来了,求大王...........求大王放平儿回去吧............平儿好冷.............大王............”

  可那人轻笑,笑着摇头,“你这幅模样,回去必被燕人猜疑,以为你在晋宫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委屈呢。”

  南平声腔沙哑,哑得声不成声,调不成调,抓住那人的脚踝,求的哀哀欲绝,“大王,求求你了............平儿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王............平儿回去,什么也不会说,平儿发誓............一句话也不会说.............大王...........”

  那人抬脚,轻易就把那双手踢开,“孤会信你?”

  南平低低地哭,这大半夜过去,早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也早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平儿什么也不会说,一句也不会说,若敢诓骗大王,就让平儿不得好死!大王就疼平儿一回吧,大王...........”

  那人眸光淡薄,不被南平的花言巧语打动,“你有什么好,值得孤疼。”

  南平怔着,噎着,她说不出自己可有什么好,果真值得晋昭王心疼的,没有。

  这一整年,她好似没有做过什么值得惦念的事,没有。

  因而眼泪滚着,“大王就看在太子殿下叫平儿一声‘从母’的份上吧..........”

  还敢提“从母”。

  她怎么有脸。

  真把自己当了从母,就不会挟持谢砚去后殿了。

  那人冷嗤一声,“你可配?”

  不配。

  一点儿都不配。

  那人起了身,再不看南平,珠帘一垂,已进了内殿。

  椒房内烛花摇影,红纱晃动,鎏金花木窗外木兰的枝叶摇曳出好听的声响。

  可惜,册封夜的花烛,不是为她而点。

  以后,也决计不会再有了。

  第434章 宠幸

  是夜良辰美景,那人将她压在身下。

  椒房内红烛高燃,把阿磐的脸颊映得一片红光。

  她庆幸自己已熬过了十日。

  昨日比前日好一些,今日比昨日还要好一些,那明日也必会比今日更好一些吧。

  纱帐垂着,那人温热的吻铺天盖地地卷来,在她延颈秀项之上徘徊游移。

  宽松的里袍半遮半掩,那人眸光浓得似一口幽黑的深潭,一眼望不见底。

  她有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那乍泄的春光,皆被那人一双手怜爱掌控着。

  阿磐在这铺天盖地的吻中在他耳边低声软语地说话,“大王,叫她走吧。”

  那人笑,并不避讳珠帘外头的人,“没撵去廊下,已是孤格外开恩。大明台守夜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是,若是在廊下,廊下还有安北侯,安北侯有一副毒舌,必不会轻饶了这位“小嫂嫂”。

  那没什么法子,谢玄在,便都听谢玄的,没什么可置喙的。

  只是要在他耳边提醒一句,“吕氏一夜不见人,必生疑虑,燕王后不会往晋宫里送闲人,其中必有细作。”

  那人俯首咬住她的耳垂,“孤已布下天罗地网,一只蚁虫都别想出去。”

  金制的耳铛在他口中舔舐着,真叫人脸红心跳。

  阿磐掩着衾被偷偷去瞧跪在珠帘外的人,跪在珠帘外的人旁边守着两个粗壮的婆子,此刻面色萎顿,正怔忪地朝椒房望来。

  被人窥视洞房,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

  那人掰过她的脸来,高高的鼻梁抵着她,能看清那人深邃好看的凤目有着又长又密的睫毛,似两排凛冬的松针,于红烛下洒下一片金光来。

  金光之下目色温柔缱绻,鼻息温温热热地喷在她的颈窝耳畔,“看孤。”

  罢了罢了,那便罢了,那便专心看他,什么都再不去管。

  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贪恋谢玄。

  从怀王三年开始,至昭王元年,贪恋谢玄已有四年。

  贪恋,是贪恋他的一切,爱慕他的一切。

  以为险些失去,要被人当作妺喜驱逐,哪里想到还能光明正大地留下,转身就做了他独一无二的王后。

  因而如今辗转承欢,原也是欲罢不能。

  只是这一夜连连被打断。

  单是关伯昭自己,就进殿来禀过三次。

  第一回来的时候说,“大王,华音宫有人向外传消息,已被抓获,送去了大司马军中受审。”

  你瞧,燕人之中有细作,的的确确,只是不知道总共有几个。

  谢玄也布下了天罗地网,确凿不移。

  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关伯昭又来,说,“大王,抓到乌鹊一只,虽未携带什么书信,但叫声奇特,不是宫里养的,已经关笼子里了。”

  哦,不止有人,还有乌鹊呢。

  乌鹊报信,千机门里就有,没想到燕宫细作也有一样的手法。

  想当初在南国,她自己不就想要养只乌鹊,好给谢玄报信吗,只可惜还没有养大,就被萧延年烤熟吃了。

  阿磐心头一动,好似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隐隐约约的,于不为人知处关联到了一起。

  你想,赵叙在怀王五年前一直在燕国王都蓟城为质,自然与燕国王室有着密切的联系。

  据赵叙自己讲,他在数年前就得见了中山君的风姿,因了十分倾慕,一直关注着中山君的动向,后来不知谈妥了什么条件,使得中山君得以借赵叙的身份在晋阳称王。

  难道千机门竟也渗透到了燕王室吗?

  又或许虽没有渗透,但作为与燕赵交易的条件,把千机门的几门绝活倾囊相授了。

  来不及更深一步去想,就被那人的吻拉回了思绪。

  罢了,不再去想了,萧延年已经不在了,千机门的细作也大抵都在长平驿站被屠戮了个干净。

  太行一役后,萧延年都半死不活,中山愈发式微,就更不必提还有什么力气发展千机门了。

  椒房内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椒房之内春宵帐暖,你贪我爱,一床两好。

  珠帘外的人呢,关伯昭进一回殿,珠帘外跪着的人一颗心便要凉上一回。

  一回比一回白了脸色,也一回比一回垮了精神。

  原本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人,什么时候不是端着身段儿,下巴扬起,腰杆挺直,连带着看人都要乜斜着眼睛。

  如今一双肩头耷拉着,看起来神魂恍惚,萎靡不振,素日里的娇憨也一点儿都没有了。

  又一回被打断,是吕婆子去而复还。

  燕王后身边跟了多年的人,必定异常的谨慎警觉,甫一察觉出不对劲来,冒死也要一回回来大明台确认。

  南平原本已经似霜打了的茄子,听见黄门侍郎来禀了“吕婆子”三个字,立时就回过来一口气,猛地抬起头来,红着一双眼睛,霍然就要起身奔出大殿,“嬷...........”

  这是她今夜唯一能脱身的机会了。

  第435章 “对孤的床帏如此好奇?”

  若不是她入夜扭伤了脚,又在帘外跪了半夜,真要叫她得了逞。

  只是能在殿前侍奉的,哪里有愚笨的。

  看守的两个婆子眼疾手快,一左一右,追扑上来。

  左边的捂住了南平的嘴巴,捂得严严实实。

  右边的扑通一下把南平摁压在地,压得南平呻吟一声,“呜.........”

  那声未说完的“嬷”化成了一声“呜”,再就出不了什么声了。

  燕王一行人还在晋阳,是不能就这么把晋宫的消息传出去的。不然昨夜有疠风,也许今夜就闹起了鼠疫。

  燕人留在晋阳,到底不是个事儿。

  初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造些舆论,如今才察觉出碍手碍脚的。

  燕人能借机在晋宫布下细作,想必晋阳城里也早就插进了暗桩,闾里的事只需暗中调令,燕人在四方馆足不出户,就能做得不声不响,置身事外,留不下一点儿蛛丝马迹,真是不能细想。

  身上的人颇觉扫兴,衣袍半敞坐起身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传。”

  宽大的袍袖一甩,把阿磐的脸挡在了身后。

  黄门侍郎一使眼色,这便赶紧招呼两个婆子押着南平去了屏风后头。

  南平还拖拖拉拉地不愿走,被婆子扭着,拽着,推搡着摁在了屏风后头,口中塞满了粗布头,一点儿声响也出不得了。

  吕婆子进了殿,在珠帘外先是跪地请安行了礼,一双眼睛却在暗中四下查看,“入夜拜见,叨扰大王和赵国夫人了。”

  大殿的主人神情冷肃,犀利的凤目打量着来人,薄唇轻启,不咸不淡的,“燕人一向如此无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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