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很沉,完全不是只觉得接吻就能足够,姜知月感知到他的力量与危险,想躲,可罗德里克手臂强有力箍住她,混乱亲吻间,她听到安全带解开的声音,然后她被拎到他的腿上。
夹在他胸膛和方向盘之间,姜知月更使不上劲儿,他的手到处作乱,刚买的丝巾被丢掉,外套紧接也扑到丝巾上,那些还未消失的红痕迎来第二次标记,姜知月好几次警告还未出口,又被他吻着咽了回去。
明明是十月的深秋,姜知月被他吻到浑身发热,他指腹触碰桃核的那一刻,燥热的不安定好像找到了归宿,抚摸与摩挲带来了温热的舒适,还有其他地方发痒,他好像从她沉陷又挣扎的表情里读懂,很快幽深的小巷也迎来造访,于是小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滴答,滴答。昂贵的皮质座椅弄脏了。
罗德里克看着姜知月溺水的眼睛,低声开口,“不是男朋友,你现在又和谁在做这些事?”
“别告诉我随便谁都可以。”
姜知月身子过电一般,软中带麻,即使没恢复力气,她嘴上也可以不服软,“是你先开始,哪个正常人也经不住你这么弄。”
罗德里克眼微眯,“再来一次,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嘴硬?”
谁能经得住他这样作弄,姜知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掰他的手,“你再这样,我直接叫车走。”
她的东西方才被扔在副驾上,罗德里克绷着脸,替她把身上擦干净,整理好衣服。
里面的那层小布料都湿了,姜知月觉得不舒服,想快点回家换掉。她想从他身上起来坐回去,又被他按腰拦住。
“干什么?别想再做了。”
罗德里克看她一副吃亏的模样,哼笑,笑中带冷,“真来一次你才知道什么叫做。”
姜知月被他的语气唬得一抖,本来怕被他嘲笑,但他没注意,正侧身从后座取来刚才拿回来的购物袋。
虽然逛了好几层楼,但两人心思都没再逛街上,其实没买什么,这购物袋是罗德里克什么时候提在手里的?姜知月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她从洗手间出来之后。
“本打算让你在店里试试,但想了想,反正都会买单。”罗德里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这个品牌新季上新的主打款,设计精致又带点小清新的项链。
“戴上试试。”
不等她回答,罗德里克直接上手。他没为谁系过项链,寥寥一两次经验也只是来自于她,所以试了两三次才成功。
在这个过程中,姜知月有点无措,等罗德里克戴好,他让她照着镜子瞧一瞧。
“喜不喜欢?”
姜知月想起来了。在铂翡的时候,同事们曾讨论过这款项链,那时候还有人说,因为这款太火所以一直缺货,线上线下都要等很久。
现在坠在她锁骨上这条的颜色,还是最难抢的。
就算能调货,那罗德里克应该是提前联系过,所以,他早就计划好今晚借画稿之名约她出来。
姜知月沉默,觉得自己不能因为一条项链就抛弃原则,心重新硬起来。
“很好看,但你不用送给我。”
她说着要取下来,罗德里克沉了脸,攥住她的手,“戴着,不许取。”
他给的东西她总是不要。
前几次送她的,走的时候她都没带走,紫色发卡,黄宝石项链,当他从伦敦回到霍尔迪,发现她的房间一点属于她的痕迹都没留下,除了他没送出去的礼物。
如果是那些她觉得昂贵了,那这一条区区五位数的项链,怎么还不肯收。
“就这样戴着,很合适,不要让我看到你把它取下来,我后面会留意。”
他如此不讲道理的霸道,让姜知月冒出火气来,“难道我要像孙悟空戴紧箍咒一样一直戴着?能不能讲讲道理啊?”
“算了,你听不懂。”
“我能听懂。”
姜知月看着他,气笑,“我不是说西游记,我是说道理你听不懂。”
罗德里克的确不懂她的道理。他强势过,示弱过,真诚过,但她始终只是想把他推开。
给的东西多了她不要,连这样一条项链,怎么不可以收下。
“你想要什么,”他抱住她,“我都可以给。”
“我提的你都不想要,”她还坐在他的身上,他就埋在她的颈窝,低声,“那你想我做什么,跟我说。”
男人的气息扫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很痒。她躲避的动作又被他误会,转而抱得更紧。
她叹了口气,斟酌着字句,在想如何开口。
“不许说分开,说保持距离,”罗德里克开口,即使是仰视,他眸里的占有欲依旧不落下风,“除了我,恋人这个位置不允许你有其他考虑。”
紧箍咒又来了。
姜知月真觉得头疼。
如果是这样,他们很难剖开来好好谈。
今天太晚了,她加班到七点半,又是跟他折腾一晚上,现在身上也不舒服,只想快点回家休息。
“我想回家,你能放我过去坐好,然后开始开车吗?”
这个回答也不是罗德里克那么想要的。
他默了一会儿,姜知月掰开他的手,坐回副驾,重新系好安全带。
这天晚上姜知月睡得不算太好,接连几天又是加班,组内工作完成,给罗德里克的定制单也顺利交付,紧接着就是要去金临市出差。
这趟出差有些突然,姜知月临时收到通知,倒也接受很快。
她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和冯鹤等人一起登机。
飞机上她开了飞行模式,睡了一觉,落地时发现罗德里克三个小时前发的消息。
她一直没回复,他又打电话,但都没联系上。
姜知月告诉他,自己出差了。
她想趁这几天调整一下,【你别问在哪了,这几天先别联系好吗,我要专心工作。】
第42章
姜知月就是想清静一两天,先前在沪城,她一面工作一面与罗德里克周旋,心里那根弦一直绷着,这会儿到了一个新的城市,她只想做个谁都不认识的陌生人,不担心遇见谁,也不怕被谁找到。
所以在下飞机接到罗德里克消息时,她心头浮现一种久久盘桓不去的疲惫感,回复一条之后,她就开启消息免打扰,跟冯鹤他们出了机场,到酒店简单收拾一下,一起到市中心一家特色餐馆吃晚饭。
大家商讨着明天的工作安排,这边的客户商定明天下午两点会面,趁着上午的时间他们大概率会去一个设计展会,冯鹤正打开小程序看预约的门票。
姜知月倒水的功夫,手机铃响了,她瞥见屏幕上的备注,神经一紧,放下水壶,拿着手机往外边走。
接通后,她率先开口,“不是说了我在工作,先别联系吗?”
那边静了静,罗德里克嗓音低沉,“这个点还在忙?”
“在吃饭。”
“下午呢?”
他像审讯一样,姜知月最后一点耐心快要耗尽,“在办理酒店入住。”
“所以拿几分钟回复微信的时间也没有是么?”
姜知月不喜欢听他这种语气,好像她对他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没什么紧急的事,我不怎么看消息。”
罗德里克沉默。
一整天,她都处于失联的状态。下午回复的第一条消息便是告知已经出差,事先他一点没听说,还想再问问具体情况,她又是已读不回的状态。
那几条消息躺在对话框里三小时没人理会后,他才打通这个电话。
而她就是这个态度。
罗德里克已然不悦,压着情绪,淡声,“在哪儿?”
“什么在哪儿?”
他嗓音沉下来,“在哪儿出差。”
姜知月抿抿唇,不太想告诉他。
电话里,他好像也感知到了她的想法,“只是一个地名,有那么难出口么?”
“或者你习惯了我去查是吧?”
最后一句话也点燃了姜知月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手机开口,“你控制欲就非要这么强是吧?行,你本事大得很,要查什么查不出来,那还打电话问我干嘛,信息也别发了,我们工作上的内容已全部结束,我完全可以把你拉黑!”
说完她就嘟一声挂了电话。
气死了。
姜知月在外面调整了好久,还是气不过,索性把他拉黑。
然后她才回包间,菜已经上齐了,大家叫了一瓶度数不高的酒,一边慢酌一边聊天。
晚上回到酒店,姜知月到自己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听群里有人说,有位同事刚才喝多了身体不舒服,冯鹤他们已经过去看,姜知月叫客房服务迟迟没响应,就下楼到大厅去问问有没有醒酒汤。
她穿着便服到前台,前台打电话给了后厨,然后回复她醒酒汤待会儿送上来。
姜知月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到电梯处摁了上行键,原地等候。
突然弹出来一条短信,这年头用短信的人太少了,姜知月平日里无非用来收收验证码,随意瞟了一眼就打算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