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你在酒店大厅?】
姜知月反应几秒之后,心脏再次掉入熟悉的恐惧漩涡。
她抬起头,往大厅方向看去,果然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他渐渐走近,走到她身边,姜知月顾忌着好几个同样等电梯的人,瞪着他,低声,“你发什么疯,来这儿做什么?”
罗德里克面上看起来很平静,深沉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语气稀松平常,“你出差,我来看看你。”
他的声线倒是正常,周围人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盯着手机的头都不抬一下。
姜知月还想说什么,电梯已经到了。
众人纷纷进去,姜知月也踏脚而入,她看见罗德里克也进来了,站在她旁边,像层护罩隔开她与其他人。
她在五楼,最先出电梯。罗德里克跟着她一起到了走廊。
松软的地毯将脚步声淹没,姜知月依旧知道身后跟着的那人,现下没人,她忍无可忍转身,“你跟着我做什么?”
“特意来找你,你说呢。”
罗德里克看着她,唇角扯出淡淡的弧度,但面色却是冷的。
“这是你第几次失联了?”
他专程飞这一趟来,一副要好好算账的模样,姜知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明白,“我不是回你消息了吗,只是希望这几天我能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那出差的事提前告诉我,你好好说,我会不讲理么。”
姜知月靠着墙,“我什么时候需要跟你报备了?”
其实在心里,她大概能懂罗德里克生气的点,可一想到他又这样不打招呼来干扰她,她就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是她要让步呢,必须要妥协做到他要求的点,然后才能获得安宁的生活吗。
这根绳拉得这么紧,怎么就不能是他先松点劲儿呢。
她自顾自生气,也不管他因她上句话沉下来的脸色,“你怎么找到这儿的?问铂翡的吗?以什么名义?”
这一串三连问,问得罗德里克嘲讽地勾了下唇,眸底的阴郁更甚。
“怎么,怕暴露我们的关系?”
说到这个,姜知月突然反应过来,四五位同事基本都住这一层楼,要是待会儿谁一开门,看见所谓的顾先生跟她相对而立,她真是什么都解释不过来。
“你先听我说,”姜知月先稳住他的情绪,“我来这边办事不超过三天,回沪城的机票都已经提前买好了,所以你现在回去,两三天后我们再说,好吗?”
她终于肯好好看着他,讲出几句不那么针锋相对的话。
罗德里克看着她恳切的眼睛,将她的心思完全看透,“怕被别人看见,所以才肯好好说话?”
姜知月张了张唇,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罗德里克知道她狡辩不上来,冷笑,“怎么,我说的不对?”
“合作已经结束,我现在不是你的客户,还有什么是你顾忌的?”
他等着姜知月回答,可她听见侧前方一扇门有转动打开的趋势,明显慌了一下,推他是推不走的,她急中生智,拉着他进了自己房间。
走廊的地毯缓冲了客人经过的动静,姜知月耳朵靠着门,仔细听,才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她稍稍松了口气,庆幸这次出差大家住的都是单人间。
罗德里克不再掩饰不悦,“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姜知月被他缠着,烦得不得了,忍不住也发脾气了,“对,就是见不得人!”
“我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你有过苟且,怎样?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会给我造成多大的困扰!”
她把他们的曾经定义为苟且。
罗德里克抿紧唇,眼眸里压着惊涛骇浪。
姜知月手机响了,她调整一下情绪,看见来电显示冯鹤,刚要滑过接听键,手机被罗德里克抢走,扔在床上。
“你!”
她还没来得及骂人,罗德里克强吻过来,她因冲击力倒退两步,后背咚一声撞在门板上。
铃声还在响,无人接听,曲子逐渐演进高潮,混在亲吻的水渍声中显得凌乱,一切都很凌乱,就如一件件堆叠在地板上的衣料。
“苟且?姜知月,今晚过后,你才知道什么叫苟且。”
罗德里克整个人气场冷得可怕,姜知月这才知道以前他都没动真格,此刻不管她怎么做,一点儿也影响不了他的动作,她很快身上泛凉,一无所有。
被扔进床的时候,她随床垫往上回弹,罗德里克覆身而上,掌住她的后颈堵上她的唇。
姜知月原本还在捶打他的胸肩,他一只手将她两条手臂捞起举到头上方,腿抵住其下身,空出的手直捣她的弱点,几个失神的瞬间,姜知月的防线全面崩溃。
雨水落在白色棉绒上,姜知月脸陷在枕头里,从耳根到脸侧逐渐泛上粉红,她起先不愿服输,罗德里克沉着脸,如击钟者,钟槌有力而直中要害,击□□而歇,如此往复,姜知月反复颠簸在海浪中,几次被推向最高的浪潮,又急转而下,意志力碾碎了反复研磨,最后化成粉末,她想要一块浮木,颤抖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臂。
他终于带着她,到海浪的顶峰。
被翻身,姜知月思绪渐渐走丢,她恍惚觉得自己就是那一鼎钟,掌拍臀有击打声,除此之外,还有和雨水滴落节奏一致的噼啪。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突然被敲响。
扣扣扣,有规律的声音,将姜知月的神智拽回。
“...知月?知月?你睡了吗?”
是冯鹤。
罗德里克感到她内里一紧,鼻息透出一声凉笑,将人捞起来。
姜知月膝跪在床,被他从身后抱着,听见他在耳边低声。
“回答她。”
“......没,没有,快睡了......”
最后一个音节,她及时闭唇,才没因突然撞鼎的钟槌露出破绽。
隔着一道门,冯鹤的声音闷闷的,听不真切,“噢,好好,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就想跟你说,你点的醒酒汤陈宇深喝了,现在好了些,明天看他的状态,不行的话留个人陪他,我们剩下三个人去展会。”
要费神听清冯鹤的话本来就艰难,这在过程中,平坦面团上那拳头大小的凸起在鼓动,姜知月望着吊灯的瞳孔扩散又紧缩,忍耐快到极限时,耳垂被人一吮,飘渺的绵软就要溢出口。
“嘘,”罗德里克捂住她的唇,嗓音低磁,“不是不想被发现?要让人听见了,你让我怎么解释?”
“你说是秘密,那就守好秘密。”
姜知月额头缀着细密的汗,她咬着唇,面团里那凸起又一丁页,“回答,她还没走。”
“......知,知道了。”
冯鹤什么时候走的,姜知月完全不知道了,整个房间乱七八糟,她也乱七八糟,最后半昏着被罗德里克抱到浴室,花洒落下的热水浇在身上,她听见罗德里克告诉她记住教训。
“去任何地方要提前报备,违反一次,我们就做一次。”
第43章
姜知月第二天是被闹钟闹醒的。
同事们约好上午要去展会,通勤半小时,约定集合的时间是九点。
现在八点二十。
她浑身酸软,提不起力气,缓慢从床上坐起来,她盯着对面靠墙的沙发发呆。
浴室里传来动静,很快门打开,姜知月看见罗德里克的那一秒,面无表情,随后把头扭向另一边。
“醒了?”罗德里克只系了一条长裤,走到床边,揉了揉她微乱的头,“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
姜知月看见他腹肌上自己抓出的痕迹,忿忿地想,昨天下手还是轻了。
“我上午还有事,什么睡到中午。”
她不留情地挥开他的手,“你差点耽误我工作。”
女孩子力气不小,他手背浮现一片红印,罗德里克声音淡下来,“你要是听话,就不会有昨晚那一遭。”
姜知月咬唇,抬眸,狠狠瞪他。
罗德里克照样回视她,目光似深潭。
半晌,姜知月不甘地收回视线。
要不是怕这人又按着她来,她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站起身,她从他身边经过,到行李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背对着他,伸手系背后的搭扣。
阳光从拉好的窗帘里渗透进来,房间里将明未明,有种昏沉颓靡的美感,像电影里的画面。
罗德里克走到她身后,替她拉好裙子拉链。
他吻她散发着淡香的肩,问她几时回来。
“下午约了客户见面,中午最多回来眯一会儿,”姜知月睨他一眼,“你不会还要待这儿?”
“回去好吗,难不成还等着晚上我伺候你?”
虽然昨晚的确有些过分,可她用词未免也太难听。
罗德里克皱了下眉,“你想我回哪儿?”
这简直是废话,姜知月回过身,看着他,耸耸肩,笑了下,“当然是巴黎最好,这还用问吗?”
她要去洗手间,罗德里克握住她细瘦的手臂,将人拽回来,“拱火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