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买的?”宋迟玉天真的问道。
齐砚舟欲言又止。
“宋小姐,你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
宋迟玉点了点头。
齐砚舟满是无奈的拿出手机,找到相册里面的一张照片递给她。宋迟玉端详片刻:“这是辽代的玛瑙觿吗?”
齐砚舟点了点头。
“你说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个?”宋迟玉不解:“这不是以前的解绳器吗?”
“上面刻了字,”他神色有些恍惚,“就是摸金符。”
“摸金校尉?”
“对,齐家祖上应该是做这个的。”他舔了舔嘴唇,“那个壁画应该是太爷爷从齐家祖上的墓里割下来的,那坐泥神像也是那位祖先。”
“道上传齐家底不干净,靠盗墓起的家。其实不对,准确的说是我太爷爷把自家的祖坟给挖了。他具体挖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从那以后,我太爷爷就开始倒腾古
玩了。逐渐成了有名的藏家。后来,因为一些特殊历史原因,家里的很多东西都丢了,齐家也没落了。但是我爷爷那代,那些东西又都回来了。我怀疑,他当时应该是把那些东西都藏在太爷爷的墓里了。”
“你现在知道齐家为什么这么重视祭祖了吗?因为真的是靠祖先一代代的传承有的今天。”齐砚舟说起都觉得好笑:“我之所以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就是怕有人拿这个说事,问我祖先人都做的,他为什么做不得。”
“摸金校尉是正儿八经的官职,他们现在下去成什么了?”
齐砚舟点点头,“所以说,这读过书的和没读书的就是不一样。我那天和他们说,他们真要是那么热爱研究中国历史文化,就去学个证,考个证,光明正大的研究,一个个还觉得我在挖苦讽刺他们。”
宋迟玉瞬间想到了这个“他们”是谁,忍不住笑道:“那你二爷和三爷昨天为齐四出头,也是拿这个说事?”
“恩,但他们以为的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觉得齐家就和道上说的一样不干不净。齐四也就觉得是我小题大做。光明正大来质问我,祖上连秦始皇陵都能碰,为什么他碰不得?”
宋迟玉也被逗笑了。
齐砚舟继续道:“我让他去考个证,他也能下去。他不同意,我就告诉他下面有机关,他还一脸认真问我是什么机关?我说是公安机关,他还不服上了。”
“你就这样和他们扯了一下午?”
“恩,”他流露出淡淡的疲惫靠在她的肩头:“讲不明白。你和他讲科学,他和你讲玄学。我跟他讲文明与法制,他说我和我爸赚够了,不准其他人赚。”
宋迟玉很久没笑的这么开心了。
“然后呢?”
“我说赚钱的事那么多,你去换个合法合规的,他说他没那个本事。我说你没本事怪谁?他又说我羞辱他。”
宋迟玉突然有点儿后悔自己不在现场。
“我还以为你不善言辞,会让他们欺负呢。”
“都要打我了,还不算欺负我?”他抬起头问。
“这不是还没打吗?”宋迟玉忍不住摸着他的脸:“还是很帅。”
他就着她的掌心打量着她:“你和我齐湛南瞒了我什么?”
“害,”宋迟玉不以为然,把自己夸齐湛南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这不是逗他玩的吗?”
“那他逗起来好玩还是我好玩?”他冷不丁起身,双手俯撑在她的身侧,将她瞬时吓躺在床上。
宋迟玉指向他。
他撩起她的衣衫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还真比啊?“
宋迟玉这才意识到在给她挖坑。
然而她并不想生气,反倒弯着眼睛笑了起来:“齐砚舟,你算计我。”
他不否认。
伺机低头吻上她的嘴唇。宋迟玉用脚撑在他的腰腹,“那个玛瑙觿现在在哪儿?”
他握着她的脚踝,俯跪着向她靠近,“我书柜里吧,你要的话,我明天回去找了给你。”
“就这么给我了?”宋迟玉一惊。
“我爷爷就是这样给我的。”他将她的脚踝搭在自己肩上,再度吻上了她。
她的另一只脚又撑在他的胸口,迫使他仰坐起身。
“怎么给你的?”
“待会儿和你讲。”他拿下她的脚踝放到一侧,不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揽过她的脸深情的吻了下来。
宋迟玉起初还有点儿和他打闹的心思,后来渐渐被他的情绪影响,搂着他的脖子发出一声娇哼。
感觉到她的动容,他单手脱下自己的身上的睡衣,而后才俯身去解她的纽扣。宋迟玉被臊到不行,捂着脸提醒他道:“关灯。”
“一眼都不让看?”
她于心不忍的抿着嘴唇。
默许他看一眼。
然而她指缝间的光感迟迟没有消息,身前甚至感到一丝柔软湿润的触感。宋迟玉不用看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也没有再阻止他,只是默默抿了唇。
齐砚舟察觉到她的隐忍。
不再得寸进尺,关掉了床头的灯。她捂在脸上的手终于放了下来,他俯身靠在她的身前,拉着她腰上的睡裤:“脱了?”
宋迟玉并不想让他这么快得逞。
有意吊着他道:“等会儿。”
他也本分,她不同意立刻松开了手,拿起她的手环在自己脖子上,“抱我,阿玉。”
“你现在知道叫阿玉了……”宋迟玉不放过任何一个揶揄他的机会。
他只是笑。
再度在黑暗中掐着她的腰,吻上了她的嘴唇。偌大的屋里全是两个人亲吻的声音。
宋迟玉的鼻尖被房间的暖气惹出一身细汗。
她觉得气氛差不多了,轻轻推了推他,正准备告诉他可以脱得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宋迟玉被吓得一颤,在他怀里娇嗔道:“怎么又来了?一天到晚哪来这么多人找你?”
齐砚舟带着安抚性质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回过头道:“怎么了?”
清冷端正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他上一刻沉浸在怎么的氛围中。
宋迟玉娇哼出声。
他回过头,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静静等着外面的人回话。
宋迟玉发气般在他嘴唇咬了一口。
可是又舍不得下重口,跟在逗他似的。他眼睑微垂,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仿佛在质问她刚才这股劲儿哪去了?
宋迟玉不依不饶的挺着胸,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
门外想起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声:“二哥,是二伯家里的人。不知道有什么急事,三爷和二爷已经在中堂正等你过去。”
宋迟玉听着就来气。
他们那群老家伙大晚上睡不着,抓一个有老婆的人开什么会。
要是她肯定就不去了。
可齐爷到底是齐爷,还是以大局为重。他淡淡应道:“知道了,我等会儿就过去。”
门外的人不敢催促。
但是也没有听到离开的声音。
宋迟玉双腿环在他的腰上不肯放人。
拉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裤腰:“不准去。”
齐砚舟知道她只是在说气话,低头吻在她唇角:“我待会儿就回来。”
“等一下,”她仰头贴近他的唇边:“蹭蹭再走。”
“怎么蹭?”
她勾了勾他的裤腰。
齐砚舟不动声色吸了口气,想起她之前不愿意的样子,忍不住在她耳垂咬了咬:“刚才呢?”
“谁知道你现在要走。”宋迟玉娇嗔道:“快点儿。”
齐砚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结果又会变成昨天这样。
“不行。”
宋迟玉也不同意。
可他哪里拗得过她,半推半就之下就妥协了。
齐砚舟本身就是在克制,被她这么一贴,更是整个人头皮都麻了。
原来是这种感觉。
难怪色令智昏。连他这样的人都想抛下一切沉溺在她的温柔乡里。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用前所未有的语气温声哄道:“阿玉,再等我一会儿。”
她更是心痒难耐。
不管不顾的挪动着腰肢,在他耳边娇哼。
他冷白修长的手指狠狠掐着她的腰。
手臂上的青筋悉数凸起。
“哥哥~”她握着他的手往肋骨上缘移动,许是怕他误会自己在叫别人,又改口强调,“齐爷~揉揉~”
“你真的是一个……”他的手落了下去,一滴汗从他的额头滑落。
“快点儿。”她才不管他现在什么感觉,只顾自己开心的利用起他。门外的人见迟迟等不到人,又敲了敲门:“二哥。”
这一刻,她的情绪刚刚达到极致。
在他耳边发出类似哭腔的抽泣,他的情绪几乎失控,若有似无往前进了一步。她趴在他肩上发出委屈巴巴道:“疼。”
他立马又清醒过来。
不能。
他和她的第一次不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