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齐湛南就知道她肯定能夸他,不禁嘚瑟起来:“虽然我因为和你相亲的事,遭了不少罪,但是看在你这么欣赏我的份上,我也不怪你了。”
“恩。”
“早知道你这么慧眼识珠又通情达理,我当初都不跑了。”
宋迟玉被呛了一下,诚恳的回道:“你还是跑吧。”
他要是不跑,自己又怎么遇上齐砚舟呢。
“恩?”齐湛南不解。
“你就得留下来和我结婚了,你还这么年轻,多吃亏啊。”宋迟玉跟哄小孩似的。
“也是,”齐湛南认同的点了点头,单手搭在宋迟玉身后的椅背沉思片刻,忽然又转过头道:“但其实和你结婚的话,也不是不行。”
宋迟玉被呛厉害了。
脸咳得通红。齐砚舟向她看来,她捧起面前的水杯猛灌了几口,齐湛南仿若未闻道:“你看我嫁给我,我俩就一起花我爸的钱,生了孩子就丢给我妈带,那日子别提多爽了。”
“我不行,”宋迟玉被呛得半死还不忘反驳:“你是爽了,你媳妇儿遭老罪了。”
这么一套操作下来不得让人在背后骂死。
“怎么遭老罪了?我二叔可以护着你,我不能护着你了?我姨婆只要敢让你干活,我就跳起来和她闹,大不了我替你挨顿打,跪会儿祠堂。你不乐意干的事,照样不用干。”
旁边的表婶听得血压都快上来了。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是能拿到这儿来说的?所幸齐砚舟并不介意,一副看孩子的表情又移开了目光。宋迟玉第一次知道,原来面对父辈的刁难还有这个解法,别看齐湛南这么不着调,可他真结了婚也比谢云今强,至少不会为了所谓的体面,让自己的媳妇儿再忍忍。
宋迟玉也没有在和他计较,就事论事道:“那你们齐家的男人还是可以诶。”
“是吧?”齐湛南得意洋洋。
“以后我有合适的朋友介绍给你。”
“你恩将仇报啊?”齐湛南毫不客气道:“小爷只是觉得你还可以,不是说谁来都可以。”
“你为啥觉得我可以?”宋迟玉不解道。
“不约束我,也非常懂得欣赏我。”
“主要是欣赏你对吧?”
齐湛南认同的打了一个响指。
宋迟玉怕他多想,“有没有可能我不是欣赏你,我只是单纯的在哄你呢?”
“不是,你的眼神就是非常欣赏我的眼神。”
宋迟玉忽然好羡慕他,自己要是也能拥有他这样绝对的自信多
好。
饭局过半,餐桌的人都陆陆续续起身走动寒暄,齐砚舟从对面的主坐附近,挪到她旁边的空位:“你和齐湛南在聊什么?”
“我发现你侄子还可以诶。”宋迟玉将自己摆在一个长辈的位置点评道。
“怎么说?”
宋迟玉说完之后,齐砚舟单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道:“或许不是齐湛南还可以,而是另一位太不可以了。”
宋迟玉被打开新思路,的确也有可能,所以才会来个人,她都觉得对方还不错。
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这时,齐砚舟被叫回去喝酒。他正准备起身,她忽然拉着他的衬衫,凑近他耳边:“你少喝点儿。”
他眼睑微垂,过了两秒钟才站起来:“恩。”
齐砚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手机,面无表情点开一个头像:「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现在现在忙吗?」
谢云今一度以为他发错了,但又不甘心回道:「恩?」
他能有什么私事找自己。
「虽然知道这些事不适合对你说,但是我也找不到比你更适合倾诉人了」
谢云今真的认为他发错了,可也好奇他要说什么,「什么?」
「她真的好可爱」
一句平平无奇的话,让谢云今当场就丢了手机,原本餐桌上上正在聊天的众人,被他突然丢在桌上班的手机吓了一跳,谢云自知失礼,冷笑着起身道:“不好意思,大家慢慢吃。”
说完,拿着手机进了书房。
他几度来回呼吸了几次,稳住心神回道:「我当然知道她可爱」
「可是当小三都轮不到你」齐砚舟回。
谢云今:“……”
这句话无疑在他心上狠狠撒了把盐:「我也没准备当这个小三」
齐砚舟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你这个年纪应该也不能叫小三,只能叫老三」
谢云今:“……”
沉默片刻:「我给她发得短信你看到了?既然你看到了,我也直说了,就算没有我还有别人」
「你应该说想当老三都轮不到你」
谢云今一拳砸在面前的玻璃上。
他气人可真是有一套,「放心吧,我没想过介入你和她的婚姻」
齐砚舟没有再回复。
郝瑜芳听到声音,敲了敲书房的门走进,谢云今礼貌的回道:“请进——”
她推门走进,关上身后的门道:“你还生妈妈的气吗?我也没想到你伯母会那样说小宋,也没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贬低你。如果你觉得伯母做得不对,需要妈妈去和她道歉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去。”
“不用了,”谢云今背对着她,“我和她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郝瑜芳抿了抿唇,倒映在落地窗前的身影看着格外愧疚无助:“你是不是还在为当时的事怪妈妈?我和你爸都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你伯母她们当时真的是为了你好——”
“我没有怪任何人。”谢云今也依旧没有回头。
“可是,你自那天之后就不怎么回家了?妈妈和伯母去单位也没找到你,你的卧室妈妈每周都会——”
“恩,工作很忙。”
郝瑜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谢云今面无表情的盯着窗外:“妈,你知道刚才是谁给我发的微信吗?”
他已经很久没提过自己的事,郝瑜芳立马回应道:“谁?”
“她的丈夫。”
郝瑜芳一怔。
谢云今喃喃自语道:“明明应该是我的。”
郝瑜芳如何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多年都过不去,明明和宋迟玉分手以后,让他去相亲,尝试着和其他女孩接触,他都同意了。怎么这时间过得越久,他反而越是过不了呢?
宋迟玉到底给他灌什么迷魂汤。
郝瑜芳想不明白。
“你放心我不会介入她的婚姻让你们蒙羞的。”
可他这样明明是没有放下,但是更多的话,他也不愿意说了。郝瑜芳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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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迟玉不知道齐砚舟喝了多少酒,从餐桌前接过他的那一刻,他就将头靠在了她的肩头。宋迟玉连忙环过他的腰,其他人见状都想来帮忙,但是都无从下手,只能让她坚持一会儿。
宋迟玉也没觉得他有多重,只是这样抱着实在不便于走路,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出了包厢,她还扶着他立在原地。
“抱歉,”齐砚舟温声道:“你把我放下,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宋迟玉扶着他坐下,却被他搂着腰,瞬时带到路上。她大脑有刹那的空白,等她回过神时,他已经扣着她的后颈,吻上了她的嘴唇。
一股淡淡的酒香在她齿间弥漫开来。
宋迟玉想起包厢大敞的门,正想制止她,门外忽然响起齐湛南的声音:“二叔,你酒量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宋迟玉已经猛的将齐砚舟推开来。
齐砚舟只是睁开眼睛,淡淡斜睨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全然没有放下的意思,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反倒是在嫌他不识趣。
“怎么了?湛南。”见他目瞪口呆站在门口,在走廊上等待的齐建国也向着这边走来。
宋迟玉吓得立刻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齐砚舟就那样倚靠在木质的椅背静静盯着他,深邃淡漠的视线看不出一丝醉意,只有让人噤若寒蝉的淡漠平静。
“走吧。”齐建国走来以后,齐砚舟撑着扶手站了起来,走到门边,见齐湛南还是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头也不低的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齐湛南忽然明白了,大家为什么都说他是小孩。
别看他这个二叔平时清心寡欲,自己和他一比完全就是弟弟。
宋迟玉走到一半,忽然发现齐砚舟单手扶着旁边的墙,的确也不是装的,连忙又回来扶他。他感觉到她贴在自己手臂上的柔软:“怎么又回来了?”
“怕你摔跤。”宋迟玉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搂过他的腰,往电梯里走去。
“不会的。”他温声解释道。
宋迟玉自是不信,嘴上说着“知道了”但搂着他的手却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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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在京市的房子也是一个四合院,但明显是新建的,不像安西那么有年代感,厅堂上面还有一个露台。
宋迟玉不禁想起宁姨和樱红,好奇问起:“她们为什么不住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