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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阁乍泄_雾空了了【完结】(119)

  邢嘉禾气得发疯,本想扇他,可那张脸下不去手,她使劲踢他。

  肋骨、喉咙统统剧痛难忍,邢嘉树不停笑着,笑得越痛快,她就越起劲踢他,打他,抓他。

  “你就是耍我!我这样很好笑是不是?”邢嘉禾怒不可遏。

  邢嘉树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她坐在他胸膛,脸被缕缕晃动的头发围绕,离他的脸只有几寸。她一只手掐住他的喉咙,另外一只手举起拳头,再次击打他胸膛。

  他笑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出来了,凄然问:“好受一些了吗?”

  邢嘉禾恶狠狠地盯着他,“去死!”

  他坐起来和她面对面,把她的长发缠在自己脖子上,眼皮被热意熏得泛粉,轻飘飘地说:“我要死的阿姐,人都是要死的,如果可以,我选择被你勒死。”

  邢嘉禾拿他没办法,从那间房出来后,她怀疑他不止是变态的S,内心还有点抖M。

  邢嘉树知道她是个心软的人,反过来把头发一圈圈缠在她颈上,她喉咙发出咕噜咕噜声,可爱极了,他伸出舌舔她的脸,连声音都濡湿了,“那我勒死你,好不好?”

  邢嘉禾感觉自己要被逼成家暴的渣女了,忍无可忍一巴掌扇过去,紧绷的指尖欢畅地舒展了。

  她揍他从不收敛,邢嘉树脸上留下鲜明红印,他缓过一阵目眩,顶了下发麻的腮颊,凶猛扑上去,边抽她屁股,边撕咬。

  ……

  事后躺在地板,华丽裙子和头发蚕茧般将两人裹住。邢嘉禾眼睫黏连一起,认为自己应该控诉些什么,自从开发后邢嘉树这死变态喜欢边弄边摸肠壁,那实在非人待遇,她眼皮昏沉疲懒地打架,想到往年生日父母朋友都在身边,心中酸涩,无声流泪,“嘉树,我们快二十二岁了,你究竟想把我困到什么时候?”

  邢嘉树紧紧拥住她,指尖梳过汗湿的发,摸到耳后到软肉,他埋进她怀里,鼻尖蹭过她的锁骨,那还留着刚刚咬下的牙印,“阿姐,从十岁开始,每年过生日你都离我很远,只有今年在我身边。”

  邢嘉禾太受欢迎,每年生日亲朋好友围聚身边,父母注意力也在她身上,对比精心准备给她的礼物,送给嘉树的礼物十分敷衍,他从未对被冷落的处境有过怨言。

  失忆后的五年,她在纽约,他在意大利,每年生日父母选择的都是她。

  “你那五年生日怎么过的?”邢嘉禾问。

  “不过,没空,我不喜欢生日。”邢嘉树淡淡地说。

  她嘟囔着,“难怪你从不送我生日礼物。”

  “送你礼物的人太多,你拆都拆不完,送你你也不会珍惜。”

  他总是一针见血到讨人厌。

  邢嘉禾冷哼,走向展柜,用缎带束起汗湿的银白长发,衣裙背后开到腰间,优美脊线一串吻痕烙印般清晰。

  “所以干脆不送,省钱省事,你今年也没准备对吧。”

  邢嘉树盯着她的背影,感觉自己正和五官逐渐分离,事物看起来、听起来都不一样了,变得缓慢,虚假。

  再不抑制,不止吸血鬼症发作,用来理解世界的整套认知体系将彻底分崩离析,交错的线条失去颜色。

  他知道症状恶化的理由。

  “准备了,但不想送。”

  邢嘉禾回头,恹恹瞥他一眼,“你以为我很想要?”

  邢嘉树慵懒地靠着玻璃柜,壁灯的光晕在发间流淌,眼神浓情,像株白色苍兰。

  她扭头不看他,下一刻背后响起脚步,被拥入微汗热意汹涌的胸膛,“阿姐,还有三天,别急,我们明天出门逛逛西西里。”

  .

  7月17日,他们穿着便服坐直升机出山,先去了巴勒莫附近的蒙德罗,穿过奎里纳勒宫的回廊,保镖和管家们距离几米开外守着,邢嘉树戴着黑手套的手指掠过石壁精美雕刻,“阿姐,这些是诺曼人从阿拉伯人那学的,后来加入了拜占庭的镶嵌工艺。”

  他今天穿着老钱风的休闲装,银框眼镜,冷帽下的银白头发长而蓬乱,耳边冒出一缕缕细密的发束。看起来贵气时髦,又有点禁欲的书生气。

  听着讲解,邢嘉禾习惯性举起手机,镜头不由自主对焦邢嘉树。

  他稍稍扬唇,笑容短暂如同云隙阳光,她偏头,欲盖弥彰地问:“所以我血液里也流淌着他们的基因?”

  “也许,隆巴多祖上还有皇室后裔。”

  “先生,女士,需要吗?”旁边走来一个小贩,口音很重,他指着推车,“这些柠檬来自我家的树,纯天然,富含维生素,哦,DeconV,怎么是您,还记得我这老头吗?”

  小贩皮肤粗黑,牙特别白,笑起来阳光质朴。邢嘉树轮廓深邃冷峻,站小贩旁边,像块嗖嗖冒冷气的坚冰。他打量几秒,流露出超乎年龄的沉静从容,“嗯,我记得你儿子说你住院了。”

  “多亏您的资助,我才能这么快出院。”小贩看了眼邢嘉禾,“您妹妹和您一样拥有如此美丽的头发。”

  “……我是姐姐。”邢嘉禾板起脸。

  “啊,抱歉,我看您和我的柠檬一样甜蜜……”小贩边吹彩虹屁,边熟练地挑了两个最完美的柠檬榨汁。

  邢嘉禾尾巴翘上天,操控轮椅到阳光下,她银白的头发染成蜜糖浅金,她睫毛长而翘,说话时轻轻颤动,如此鲜活,如此明亮。

  邢嘉树安静注视,手从伞的阴影伸出,悬停一秒,从小贩手里接过柠檬汁。

  西西里不比国内支付便捷,邢嘉树正要掏钱包,小贩又拿了几个柠檬塞他手里,“不用了,谢谢您平日的照顾。”

  小贩走后,邢嘉禾好奇问:“他怎么认出你的?”

  “皮肤白、穿的多、打伞。”

  “……”

  邢嘉树喝了口柠檬汁,确认没问题,把自己那杯给邢嘉禾,他觉得阳光毒辣,想将她也庇护在伞下,她说再不晒太阳就发霉了。

  他喝了几口柠檬汁,实在酸,扔进垃圾桶。

  看着她吨吨啜饮,他把伞一扣,隔绝熙攘人群,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用力翻搅她的口腔,来不及吞咽的涎水和柠檬汁顺嘴角流下,一路蜿蜒至脖颈,他沿路舔进嘴巴。

  “还是酸。”邢嘉树评价。

  伞下空气像被融化的太妃糖,邢嘉禾看着他衬衫下随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出神。

  “阿姐在想什么。”他嗓音带些慵懒喉音。

  她蹙眉,“口水黏我脖子上好恶心,快给我弄干净。”

  邢嘉树明显僵了一瞬,那双暗红的眼落在她脸上,目光深沉忧郁,少顷,他抽出手帕擦拭她的颈。邢嘉禾蜷在轮椅里,看着浓稠泼洒在地上的阳光,心里莫名其妙不舍。

  下一个地点卡伯集市。人潮汹涌,两人气质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路过卖PaneePanelle摊贩,邢嘉树停下,用流利的意语点餐,摊主再次认出他,贡奉般将食物呈上。

  与Ins上加了厚滤镜的美食图片截然不同,邢嘉禾感觉就是一油炸馅饼,“我不吃。”

  邢嘉树曲膝,低沉声音盖过游客喧哗,“阿姐,你不能只会在米其林品酒点餐,世界上大多数只有裹腹的面包,了解他们的生活与心理才能让他们为你所用。”

  他如此耐心,教她如何成为榨取利益的资本家。邢嘉禾就他的手咬了口酥脆炸饼,满嘴鹰嘴豆香味,看他一眼,他便默契地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保持屈膝姿势,喂她吃了小半个才挺直腰板解决剩余的食物。

  一路上她发现商贩对邢嘉树非常热情,鱼贩会展示最新鲜的剑鱼片,奶酪商人会切最新鲜的里科塔请他们品尝,干果摊的老板会用纸卷成锥形袋装好杏仁送给他们……

  这不是单纯出于对家族势力的恐惧,而是打心眼尊重。

  甚至,城管大声训斥无证人员期间,注意到邢嘉树也会立刻走来,恭敬颔首,“隆巴多先生,抱歉我不是故意没礼貌……”

  邢嘉树拍他的肩,平易近人地说:“没关系,先让那位女士做完生意,我即刻派人处理。”

  离开集市转过一个街口,近百号人默默站着。管理这块的首领听说教父来了特来瞻望。

  邢嘉禾此刻深切体会,邢嘉树在西西里无论从哪方面都是象征权威,没有他同意,绝对走不出这座岛屿。想到这,她颓丧地靠着轮椅。

  邢嘉树摸她的头,“想回家了?”

  她挥开他的手,“没有。”

  第二天,他们去了海岸外的Favignana。岛上的人们会追逐巨大的蓝鳍金枪鱼,边拉渔网边唱歌。

  她听不懂古老的歌词,邢嘉树将耳机塞进她耳朵,是首阿尔沃帕特的《连祷》。

  音乐声中听到女人的哭声,循声穿过小巷看到一排类似坟墓的建筑,覆盖瓦砾的水泥如裹尸布般沿地形排列。

  邢嘉树解释道:“以前吉贝利亚在地震变成废墟,是艺术家阿尔贝托布里化腐朽为神奇,将它们变成艺术。”

  派克诺兰送来骨灰盒,冯季像个老父亲问她累不累,她摇头,想到未下葬的母亲,不快地问:“来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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