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穿上我为你准备的裙子。
明晚见。
——Knight01】
肾上激素在体内流动,邢嘉禾想尖叫。他到底想干什么?她说的不够清楚吗?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他肯定疯了...精神不正常。
邢嘉禾把礼盒丢给女佣,“快找个远点的地方扔了!”
“怎么了?”从杂物间走出来的冯季问道。
冯季可不笨,万一他察觉端倪......
邢嘉禾琢磨须臾,又从女佣手里抢回礼盒一言不发地冲进电梯房。
.
隔天邢嘉禾躲在家里一整天没出门,晚上六点,她吃完饭拿着新的小裙子钻进梦幻屋,“玛丽,今天有新的美美衣服了。”
其它狗狗们围到脚边,始终不见玛丽踪影。玛丽虽然有点傲慢,但非常亲近她。不可能无视她。
“玛丽?”邢嘉禾叫道。
心中恐慌加剧,她在梦幻屋钻来钻去,到处都没有可爱的粉耳朵。她努力回想上次见到玛丽的场景,下午四点半,她爬出梦幻屋,“冯管家!你们今天出去遛狗了吗?”
这时隔在木凳的手机震动,她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来自Primal。
Knight01:【你的茶杯犬丢了吗?{图片}】
有一瞬间她愣住了,点开照片一看,随即气到爆炸,直接打语音过去,对方很快接通。
“你绑架我的狗?!”邢嘉禾怒气冲冲,“哪个神经病会绑架别人的狗???”
女佣和管家们通通围过来,“出什么事了?”
“你们把玛丽弄丢了!”
邢嘉禾气得发抖,然后捂住听筒,听到男人低沉缓慢的声音,“她们弄丢了你的狗,是我找到了它,也许你该感激我。”
“六点半,准备好。别再让我等了。”
【作者有话说】
嘉禾:装货
嘉树:听不懂你说什么,晚上六点半吃早餐
赶上了!!!争取明天开煮。
晚安啦小宝们。
第15章 恶囊石沟
邢氏与隆巴多家族有许多不成文的法则,其中一条渗透生活:当你被捕了,沉默是金,尊重荣誉。
彭慧遵守着规则,因此被列为最高级别的A级囚犯,以洗钱罪被关押在纽约女子监狱。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
被释放后隆巴多家族的人来接,她报了个地点,纽约一所废弃的犹大教堂。
彭慧表情阴霾笼罩,但并非因为在监狱受欺负,而是这次被捕,她怀疑由邢嘉树操控。如果不是文森佐有任务,她得再被关押三个月。
五年间没发生过这种情况,邢嘉树羽翼渐丰,且心思缜密,运筹帷幄,绝不会让她以身涉险。
毕竟从小照顾到大,彭慧自认为算了解邢嘉树,可自从五年前邢嘉禾去纽约后,他不再藏拙,不断破诫,不断忏悔,行为让人捉摸不透。
或者说,遗传基因终于发挥作用,邢嘉树愈发向他父母的疯癫模样靠拢了。
平日勾心斗角暂且不谈,对邢嘉禾的态度实在让人不安。
比如,“保护”邢嘉禾和金密钥——他自认为的,死不承认其实是监视跟踪。
这是最可怕的地方,疯子认为自己是正常人。
虽然彭慧对他不想杀邢嘉禾感到欣慰,但这发展委实让人毛骨悚然。
夸张到什么程度,邢嘉禾所有社交账号,他用不同账号关注,对她每条自命不凡的帖子点赞并评论,每张照片逐帧分析,每条定位精确扩展,再与下属带回的实际消息进行比对。
勉强算保护。
更变态的行为——上次来纽约,邢嘉树表示想看邢嘉禾是否还做噩梦(?),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搞定上东区最严密的安保系统和监控,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她的公寓。
那天,彭慧胆颤心惊等到半夜,邢嘉树回来时吸血鬼症发作,喝完了库存的血——邢嘉禾每个月空运四管40cc的血,最开始邢嘉树试图用别的血代替,可他对她的血产生依赖性,只有她的血才能缓解病痛。
雪上加霜的是,第一年他就对她的血“耐受性”增加,40cc根本不够,只能维持十天正常状态,并且有严重戒断反应。
彭慧觉担心他的精神状况,趁邢嘉树出门,潜入他的书房试图寻蛛丝马迹。
堪比小型图书馆的书架,哲学、历史、心理学、军事、数学各种深奥的书籍。
从中翻到几本成人漫画时,彭慧吓了一跳。
而他电脑的浏览器历史记录,词条简直让人风中凌乱。譬如,《强.奸幻想心理学》《追求暴力性.爱的女性社会研究学》《惩罚女性的社会学》《关于性幻想精神疾病的诊断与研究》......
彭慧彻底绷不住了,天天催促邢嘉树看心理医生,他倒反天罡带她拍脑CT。
想到这里,彭慧深深叹息,她怀疑邢嘉树又间断性想杀邢嘉禾。
她忐忑不安地下车,和下属步行进废弃教堂,刚踏进门坎,听到邢嘉树用柔和低缓的语气问道:“谁是皮诺?”
“我就是。”
数道消音枪声在教堂回荡,随后俩壮汉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走出,男人头部有两个血窟窿,身体各处散射汩汩冒血的弹孔,
显然今天是“执行官”。
彭慧一拨人同时屏气凝神,放轻脚步。
教堂空无一人,他们穿过腐烂的木椅从侧门到花园,草坪上人们以暴力手段审问,邢嘉树撑着伞缓步从旁边经过,后面跟随五个臭名昭著的恶棍。
他们是邢嘉树六岁前作为拉洛存在时,一起被挑选的特殊家族成员,人均智商130+。
过去他们在特拉帕尼的教会进行秘密的杀手训练。入门级课程,学习组装枪支,通过观看处决录像完成脱敏。
邢嘉树回国前,教会被不知名人士一窝端了,不知道他怎么把这群人变成心腹。
六人走近了,邢嘉树对比他们五颜六色的服装,穿的很“素”。
看不到脸,黑绸伞面倾斜到宽阔肩膀,他穿了件长款黑色西装,战后德国绅装风格,硬朗的大翻领开到胸膛,系扣宽腰带收紧腰线。
身段潇洒,富有冷酷的秩序感。
诡异的是,戴着皮质黑手套的左手,托了只可爱的茶杯犬,耳朵还是粉红色。
众所周知,大名鼎鼎的V执事最讨厌狗和花里胡哨的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彭慧一看就知道是邢嘉禾的狗。邢嘉树路过她时,“彭慧,你安置好他们,我需要处理点私事。”
“是。”彭慧跟一群恶棍走了几步,问嬉皮士穿搭的男人,“他今天心情不好?”
“这已经很好了,你是没看到昨天,他被他的甜心公主放了鸽子,简直和怨灵没俩样。”
“......”
斟酌几秒,彭慧掉头追上邢嘉树,他脚步一顿,但没把伞挪开。
“这茶杯犬挺可爱啊,怎么有闲情雅致逗狗了?”彭慧试探道。
“有事?”
“狗主人应该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有话直说。”
“这是嘉禾的狗吧?你又想对她做什么?”
邢嘉树提腿就走,彭慧迅速跟上,试图从他密不透风的嘴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文森佐说你准备接手ChiX了,这和邢疏桐负责的生意有关吧,要不......手下留情,我怕嘉禾伤心。”
“彭慧。”
蛇头伞柄旋转,掌心的茶杯犬感知到压迫紧张地汪汪叫,邢嘉树的大拇指威胁性地按住它的喉咙,而后划着圈按摩毛茸茸的颈。
“我认为有必要,帮你一个字,一个字,回忆你当初说的话。”
比起彭慧当时的歇斯底里,邢嘉树镇定自若,薄镜片透出的目光低觑着呼噜呼噜蹭他手的小狗,缓慢说:“你的新母亲邢疏桐,是全世界最恶毒的女人。”
“她谋杀你的父母,夺走你的一切,让你颠沛流离,跌入尘埃。”
“邢氏、乾元高位者全是人面兽心的包庇犯,邢自毅,邢君言,冯季,邢疏桐的丈夫马克,文森佐,博尔特......每个人都是杀人凶手。”
“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剥夺他们最重要的东西,让他们痛不欲生。”
“我将这些话铭记于心,你现在因为邢嘉禾叫我手下留情,很可笑。也晚了。”
彭慧双手握拳,“对不起,是我——”
“不必,留着进第八层炼狱忏悔吧。”邢嘉树撑着伞与她擦肩,云淡风轻地说:“无论如何,邢疏桐必须死,金密钥也必须吐出来。”
“你不怕嘉禾恨你吗?”
这句话终于让邢嘉树有点反应,但他没空搭理彭慧了。马上到点,迟到不是好习惯。
他捏了捏茶杯犬的粉耳朵,“小姑娘,你的主人又不守约,你说,我该怎么惩罚她?”
.
原本前往曼哈顿上西区的中央公园的车掉头了。
邢嘉禾不解敲隔板,“什么情况?”
“执事说换地方。”
换地方?
无助和异样的刺激几乎将她吞噬,这混蛋不知用什么办法,让冯季放心她一个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