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树不顾一切扑上来,紧紧搂住她,脸颊狂热贴向她的脸颊,温热雨水流从她眼角流进眼眶,“我的德行是卑劣又丑恶,或许在你眼里我已罪无可恕,但阿姐,相较于其他人我与你最相似,难道你不应该自我审视一下再用心感受我?你又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我番言论让你觉得我疯了?你看不到我的痛苦吗?如果我以上帝的名义恳求你相信我你愿意信吗?”
“不,你都背叛主了我凭什么信你?”她说:“马都知道救我,你却将我按进河水,你甚至不如畜生。”
嘉树突然笑出声,撑地起身,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箭步冲向拴在树杆的马。
邢嘉禾立刻猜到他想做什么,焦急喊道:“不!邢嘉树!加菲!”
邢嘉树停都不带停,踏着雨幕,握住匕首插进马颈,拔出,血柱飙飞喷溅。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爆发力和狠劲震慑一切,瓢泼大雨为此暂停一瞬。
下一刻,马撅蹄嘶吼,邢嘉禾尖叫:“啊啊啊!!!”
邢嘉树笑个不停,反手继续,一下一下用匕首捅刺马,恨不得把它大卸八块。
不!停!
吸不上气,邢嘉禾幻视那匹马是母亲,又感觉残忍的暴行仿佛落在自己身上,要将她撕开。
救过她命的白马,她最爱的白马渐渐没了声音。
血,到处是血。
邢嘉树最后一次举起匕首,血泊化为汪洋,激流将他吞噬,他满身是血,头发、脸、脖子全染成红色,疯魔般盯着她笑,两行泪从脸颊淌下,洗出两道白印。
很快银白色的发、苍白肤色显露原型,那种阎罗的狠辣杀伐气,阴森森的鬼气,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他疯了。
真疯了。
【作者有话说】
预警:真关禁闭,前真黑屋,后金屋,边哭边调。
因为没啥人看,没动力就放在长章一起更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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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啦小宝们。
第47章 依壁鸠鲁石棺
“西西里。”歌德说:“是万物的关键。”
它是地中海最大的岛屿,也是经历殖民朝代最多的岛屿。
在那旖旎的风光,风姿多彩的文化遗产,永远风和日丽的气候下,
萦绕黑暗、令人不安与悲伤的气息。
教会,黑手党,宪兵以及漫长的阅历成为被悲伤来源。
邢嘉树躺在私人飞机的床上,怀抱昏迷的邢嘉禾,枕头旁的电话疯狂呼叫,一个个屏蔽,直到她苏醒,他用唇贴着她的发顶摩挲,轻声:“醒了。”
太久没看到他如此温和平静的神情,用匕首疯狂捅马的鬼魅仿佛是梦,邢嘉禾怔然,很快因腕部异样回过神,那副镣铐锁着她和他,他用手握着,体温熨的金属不再冰冷。
但她知道昨日莽莽苍穹之下,那张暴雨永不停歇。
邢嘉禾眉心拧起,这才发现两人没穿衣服,厌恶别开脸,注视机舱外的晴朗,“去哪儿?”
“记起来了吗”这句话卡在邢嘉树喉间,沉默须臾,他用另一只手臂将她的头抱在胸前,“西西里,还有半小时。”
邢嘉禾正想骂人,手机屏幕亮了,邢君言的电话,嘉树权当听不见,她说接吧,他说好,一起听。
按开扩音,对方劈头盖脸的骂声从音筒传出,“邢嘉树!我看你真和你爸妈一样精神有问题!你让人把邢疏桐和彭慧的尸体冷冻,拐跑嘉禾,谁来操办葬礼哀悼会!”
“文森佐还在监狱,等我处理完自己的事会回来做最后的审判。”
“意思是暂时不公布?”
“嗯。”
“你想在西西里呆多久?”
“谁知道,可能是一辈子吧。”
邢嘉禾看向邢嘉树,他回以清浅的笑,而他随意的语气成功惹恼邢君言,如雷咆哮从手机中冲出:“你他妈明知道你们不能在一起!嘉禾是你姐姐啊,你怎么能对她做那种肮脏龌龊的事!嘉禾是正常人不会接受你的!”
邢嘉树沉默而用力地紧握邢嘉禾的手,爱抚般轻轻揉搓手掌,一股短暂快感直窜脊背,他忍不住笑,“……不接受?我扫清了一切障碍,现在得到最尊贵的公主,谁在乎?”
“你!”
“少插手我们的事,为感谢您的鼎力帮助,乾元就留给您养老,说不定日后我会回来请您为我和阿姐证婚。”
邢嘉树不顾邢君言的怒骂挂断电话,邢嘉禾冷笑,“和你结婚我不如和狗结婚。”
他低头埋在她肩窝,鼻尖几乎拱进皮肤,“想和哪种狗结婚,我让它在西西里灭种。”
想挣开嘉树,他手长腿长,皮肤白而冰凉,像四条蛇缠绕,她被箍得气闷,“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说葬礼的事,我还要上学,你把我弄到西西里我怎么上课?”
“有课我送你回纽约。”
她无措又气愤,一口咬向最突出的胸肌,他吃惊地呻.吟一声,身体紧绷起来。
裹挟无法疏解的恨与怒,邢嘉禾不断合紧牙关,想咬下一块肉。
“别……”
她没察觉他的呼吸变化,对胸口鲜红牙印呸呸两下,“凭什么?你先吸了我多少血?”
嘉树握住她的脖颈让她仰头,哀戚戚蹙着眉,颧骨漂浮不正常的潮红,泫然欲泣地说:“因为我要兴奋死了。”
十五年,这条航线往返无数次,只有这一次心中所念在身边。
她咬他,简直是极乐。
加上十四天没做。
邢嘉树受不了了,吸血鬼症的症状随之袭来,他用力咬她耳垂,她发出微弱哀叫拼命反抗,他揪住她头发,张着唇激烈吸吮她的唇瓣,脸上表情犹如溺水之人求救。
内脏仿佛被吸走,邢嘉禾由此产生一种“再这样下去,骨肉将被吃掉”的错觉。
身体软化之际,心中憎恶达到顶点,她抓挠得更厉害,他皮肤本就薄脆,几道血痕从喉结划到腮颊。
“滚!别碰我!你、你怎么敢害死我爸妈后还对我这样?”
突然安静,脚边嘉树跪在床上,头几乎顶到机舱,他不悦眯起眼,俯视她,对比他的高大而显得娇弱纤细的身体。
两两相望,他双眼溢满愤怒和悲伤,冰冷的火焰般赤红。
机舱一晃,似乎正在半空下降。
他抿唇,摸出一把钥匙解开镣铐,又取了副新镣铐,将她两只腕分别和脚踝拷一起。
屈辱的姿势让邢嘉禾气得发抖,心头怒火蹭蹭上窜,她斥骂道:“放开我!你敢强迫我?这是强女干!强女干!”
“我讨厌放开这个词,禁止使用。”
“你敢碰我,我就......我就……”
“就如何?”
她呼吸急促,“我去死,你休想得逞!”
邢嘉树被刺激到,脖子上绷出长长的青筋,咬肌统统绷紧,他掀起眼皮,阴鸷地笑,“你敢在我前面死,我就奸.尸,就算腐烂爬满蛆虫,我也会反复奸.淫。”
邢嘉禾怂了,缩脖子,憋屈又倔强地说:“那你去死……”
“等我活够了再满足你的愿望。”邢嘉树淡淡地说:“别急,阿姐。”
“谁允许你叫我阿姐?你配吗?”
“阿姐,阿姐,阿姐。”
他低垂眼连叫三声,那羊脂美玉气得泛红,像装满血液的人偶,在弟弟面前敞开吞下所有血红生命的巢。
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情让身体发麻,几乎瘫软。
好想啖其骨,寝其皮,饮其血。
这感觉和恨到挫骨扬灰那么像。
他以尖牙啃咬,从脚趾到头顶,又从头顶到脚趾。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更生气了。
再过份点,要哭了吧。
他原先流那么多眼泪,她也该流一流。
邢嘉树笑了笑,如法炮制再来一遍,一个个圆圆的红痕紫淤遍布邢嘉禾全身,在其之下粘稠温热的血开始召唤,他亲吻她跳动的脉搏,沉腰把自己的血肉融进去,捂住她的嘴,看着她支离破碎的泪光,轻轻叹息,“阿姐,阿姐。”
飞机下降与气流野蛮冲撞,播报“即将抵达卡塔尼亚机场”,他的心脏跳动得更厉害,程度比处理垃圾人疯狂多了。
但又多了些酸涨。
他把她揉啊揉,她的一切也无形地将他的心脏揉啊揉。
他愉悦又痛苦,脖子到胸前一片粉色,雾气漫上双眼,喘着气说:“阿姐,我的……我的阿姐……”
“这种破坏神圣性和人伦秩序的事,主和教会绝对不容忍的事,我……”泪珠从微阖的白色睫毛滑出,他唇角上扬,“我又做了,终究还是把你带到这来了啊哈哈——”
听到这些颠三倒四的话,邢嘉禾浑身止不住抽搐,在她看来,滴脸上的液体是鳄鱼的眼泪。
“记不起来没关系。”邢嘉树将她搂进怀里,神色温柔,看似开解却隐隐透出癫狂,“我会让你重新相信我。”
她瞪他,“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