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更凶暴的对待。
他吻住她的唇,濡湿的睫毛扫上脸颊。
简直有病,明明以前从不哭,现在装起来了。
邢嘉禾对邢嘉树的眼泪嗤之以鼻。
事实证明确实应该鄙视,她被淦晕了,醒来时被邢嘉树抱在怀里,迷迷糊糊间瞥见碉堡似的宅邸,四周围着厚实高耸的墙,墙顶加了带电的铁条,所有出入口都是防弹.装甲门。
庄里的建筑如同皇宫,花园仿照维纳斯式样,又有英式庭园的贵。到处是凶猛的藏獒和抗枪的雇佣兵,排列整齐的棕榈树,圆形游池上漂浮着神像,正中央有个人工湖,一座木桥通向湖中绿叶繁茂的迷你小岛。
岛中央有间灯光下璀璨夺目的房屋。
邢嘉树品味什么时候这么珠光宝气了……
她疲惫不堪闭眼。
邢嘉树稳稳抱住邢嘉禾,绕过金屋走进家族紧急逃脱用的地下碉堡,占地几千平方,不知情的人完全找不到出入口。
滑动水泥墙制成的门,遇到临时检查可以从餐厅活门板遁离,躲进相连的12条
隧道。
其中十间房像公寓,设备俱全,冰箱、音响、录影机和投影,高级的全套家庭娱乐器材占据整面墙。
只有最后一间,是禁闭室。
......
邢嘉禾再次清醒时,双眼蒙住,坐在一把坚硬的金属椅上,双腿分别绑在椅腿,双臂绑在身后。
最强烈的感觉是令人窒息的寂静。
除非开口说话,否则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挣扎只会受伤,她冷静地思考。
邢嘉树到底想做什么?
强.奸?酷刑折磨?杀人肢解?
十三岁那年遭遇过类似的绑架。
那时候她想的是,父母和弟弟会如何看待这一切,他们会如何面对她的失踪。
但现在……
邢嘉禾鼻头发酸,觉得委屈。
这处境没必要自欺欺人。
这时,恐怖片一样响起咚咚敲击声。
嘉树的伞,他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嘉树朝她走来,鞋子在水泥地发出怪异回响。他大概在半米左右的位置停下,寂静持续很久。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恶狠狠地说:“把我从国内弄到西西里,就是为了在这杀我?真是没种!”
她声音有些颤抖,难掩软弱。
她不想死。
老掉牙的问题。如果这是遗言,它们听起来愚蠢又无关紧要。
不对,他应该暂时不想杀她。
难道想折磨她?
男人总轻而易举能对女人施暴,这种认知在心里滋生一种无助的愤怒。
邢嘉树还是没说话。
fuck,飞机上话那么密,这会儿装深沉。
她心里骂了两句,因为害怕说出送命的话而选择保持沉默。
他走近时,她喉咙一哽。
那目光存在感太强,她知道他正在观察,很可能用一种调侃或看戏的目光观察。
源于一种不确定性的恐惧,她不安冒汗。
毕竟,如果他好好回答她的问题,或许他内心深处尚存人性,某种可以与之讲道理的东西,或讨价还价的渺茫希望。
一只大而凉的手轻轻地贴在脸颊,他没戴手套,就那样牢牢按在脸颊几分钟,她的心脏在胸腔怦怦直跳。
那只手可以轻易剥夺她的生命,也可以像在飞机上那样让她达到愉悦巅峰。
温柔也是一种暴力。
手拿开了,房间回响金属椅刮擦地板的噪音。
他坐下来,把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
她呼吸一滞,以为是刑具。
过了会儿,一把勺子抵在嘴唇。
是鳄梨。
贱人!
明知道她讨厌这玩意。
邢嘉禾来气了,闭紧嘴巴拒绝投喂。
“这时候拒绝并不明智,它可能意味今天的食物取消。”
其他感官被剥夺,嘉树愠怒低沉的声音听起来诡异的悦耳,尽管她不想承认,确实让人产生一种安心的感觉。
正是这种安心让邢嘉禾张开嘴,将鳄梨沙拉以一种发射核弹的方式吐到他脸上。
邢嘉树:“......”
邢嘉禾:“......”
邢嘉树僵硬沉默地抽出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污秽物,端着餐盘走出禁闭室,回到到地面层。
出口处站了几个人,凑热闹的疯人院,博尔特,以及他在西西里的两个属下,派克和诺兰。
众人满脸兴奋,毕竟这是他们想的主意。
过去杀手培训中,不听话就是被关禁闭室受非人折磨,但不能虐待公主,于是Elena杨和博尔特特意通过心理学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研究了一套新策略。
几人七嘴八舌地问:“这么快?”“公主有没有求您?”“服软了吗?”
邢嘉树露出和善微笑,将鳄梨沙拉的碗盖到马修脸上。
众人:“……”
邢嘉树继续把装着邢嘉禾讨厌食物的餐盘一个一个盖到他们脸上。
众人默默受着不敢说话。
哪怕他们在家族地位很高。
“让厨房按冯季给菜谱重新做份晚餐。”
邢嘉树冷冰冰地说,语气罕见的烦躁。他目光晦暗,缓缓扫视,笑容全无。
好烦,真想都杀了。
捕捉到杀意,众人先是不可思议地看向立在圣母像前到男人,然后同时往后退。
邢嘉树合上眼,握住十字架集中注意力。
从财务、协商、利润比到投资一点也不难,对付邢嘉禾却是困难重重。
片刻,派克鼓足勇气上前,将手套递过去恭敬说道:“教父,两件事迫在眉睫。”
“说。”
“家族里有新入内阁的成员,他们和过去高层的效忠仪式需要您亲自到场;阿米尔的尸体从运回西西里还没送葬哀悼,也需要您主持。”
……
邢嘉禾在阴森隔音的地下室牢房等待,恐惧往往抑制饥饿感,邢嘉树在时没意识到有多饿,随时间流逝饥饿感越来越明显。
不知多久,他回来了。
闻到奶酪香味,她松了口气。
他默不作声地投喂,是披萨,她乖乖吃掉,吃完第二口,他的手隔衣服轻轻抚摸,她畏缩着躲开,那在飞机上被吸肿很敏感。
他没说话,碗放回桌上起身。
脚步声朝来时的方向渐行渐远。
所以这就是他的西西里囚禁游戏?要么接受他的触摸,要么饿死?她听说这是一种可怕的死法,仅次溺水或窒息。
“等下!”
她恨自己说出这番话,恨自己恨到如果不是两手空空,身边正好有把刀,或许她就会当他的面,把刀刃扎进他身体。
脚步声停下,他回到椅子,一如既往安静。
他一句话也没说,也不必发出任何言语威胁。
这是心照不宣的约定。桌上筹码是食物,她想得到必须付出。
她有点自责,责怪自己不够坚强。
勺子又戳到嘴边,她张嘴碰到温热液体,是西西里风味的海鲜汤,那一口满满当当,她吃到了切碎的虾仁、干贝、蛤蜊、蟹肉,食材很新鲜,肉质弹润,厨艺不错,酸甜可口。
听到勺子再次叮当作响地落入碗中,他的手再次覆上,拇指隔着层层衣服轻柔地抚摸那颗柔韧的葡萄。
她紧张不安,但不想回应。
吃一口,摸一下。
这样的模式一遍又一遍重复。
喝完那碗汤,邢嘉禾不耐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喂饭你不累吗?你回西西里没事做?”
嘉树沉默,像那种可以等待无数个世纪,让一切如他所愿的人。
“......”她无奈,“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她肯定他不想杀她,他们之间经形成俘虏与俘虏者联盟。
嘉树把手指放在唇上让她安静,轻声道:“直到你信我,我感受不到恨,或者你把两封邮件念一遍,我判断为真情实意即可。”
邢嘉禾:“………………”
“你精神真的有问题。”半响,她点评道。
邢嘉树平静地说:“我很理智。”
“……”
他为什么要这样?女人不是自然而然地拜倒他脚下?
想到什么,心情从无语转变成毛骨悚然的恐惧,嘉树想要的不是肉.体,他的报复来自更高层面,摧残她的精神,对仇人说爱。
想到这,邢嘉禾不禁打了个寒颤,又有种出奇愤怒。
士可杀不可辱,她傲骨铮铮扬起下巴,“少做梦,有种饿死我。”
嘉树呼吸倏然急促,起身,从她身边退开,森寒的目光直盯她,把她死死钉椅子上。
持续一分钟,他朝门口走,不知为何又转身,回到她身边,坐下来继续投喂。
海鲜汤用料太扎实,她吃饱了。
邢嘉禾毫不留情,“滚。”
邢嘉树立刻怒火中烧,额角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