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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婚大师兄后他以身证道_萧竹一【完结】(61)

  “若真是他,大费周章弄这一出,为的是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三人皆是一默,正盘算今晚要去探查何处,忽见红光乍现,随即一阵天旋地转。

  再睁眼,已经来到了村中的一处空地上。季姰揉着眼睛四处看,村民皆聚集在此处,远处石台上站着t个人,瞧衣着应该是付良吟。

  这又是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她不明所以地拨开人群,朝前走去,正好就看见沈祛机和谢既站在一边,面色都不好看。同时她也看清了众人围绕着的是什么东西——

  虽然还未成型,但还是能通过遍地的材料一眼看出——

  正是后来祖祠那盏巨大的天灯。

  【作者有话说】

  季姰:凌哥哥什么时候给我改个名?

  沈祛机:我不姓凌,你也不叫二丫。

  季姰:(恍然大悟)看来有人是想被叫哥哥啊~

  沈祛机:……随你。

  久等~嘻嘻嘻~

  第48章 不虞之隙

  季姰疾步走到两人旁边,开口问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谢既挑眉,漫不经心道:

  “刚醒不久,看来这幻境不是连续的,更像是关键节点的联结。”

  沈祛机亦点头,而后侧目望着石台上的付良吟。

  “乡亲们,我已经问过了。此乃天火,上天不喜,才至此灾祸。因而凡水无用,需得引天水,才能将火彻底熄灭。为此,我作法之余,还需要天灯告知上天,这天灯需凝结全村人之心血,还望诸位竭尽全力,与我携手,共同度此难关。”

  付良吟衣袍猎猎,举手投足皆是不俗,在这村子里的确很有说服力。但他话落并无人吱声,就算是修士,还是柳杨坡出去的,到底也好多年未见,并不熟悉。

  村长见状,又附和着说了好多话,在场的村民才渐渐地行动起来,钉木架、裁纱布,场面霎时嘈杂。

  “原来这所谓天灯不是付良吟自己带来的,而是村民做的。”季姰一手托腮,“用的材料也是再寻常不过,又是如何成为后来那般?”

  谢既正要说话,就见付良吟已经从石台上下来了,正往他们这边走来,忙朝着季姰使了个眼色,而后作一副冷淡神情。

  “凌淮,我们可得抓紧了。”付良吟笑笑,“看这火势,不出五日就会蔓延到村中。”

  “付大哥真厉害。”季姰违心地赞叹,“修士是不是都像你这么有本事,将来还可以当神仙?”

  身旁人闻言似乎睨她一眼,季姰权当没看见,佯装雀跃。

  “门中传承,不足挂齿,回报乡亲罢了。”付良吟笑着摇头。

  “那付大哥何时离开呢?”季姰问道,见付良吟一愣,连忙补充,“毕竟你是修士,肯定不会在村中留太久,我替我阿姐问问。”

  “阿莲她……”付良吟欲言又止,并未把话说下去,终是叹了口气,回答了季姰的问题,“等灭了天火,我就该走了。”

  这场闲谈并未持续太久,付良吟叫上谢既,说是有要事得办。谢既同他们交换了个眼神,先行离开。

  季姰和沈祛机当然不会在这里等着制作天灯,找了个空隙也溜走了。两人的目标很明确,探查河流上游的源头。

  昨日回忆起朝绯玉所言,季姰因此猜测河流源头必有三个阵法之一。两人顺着河流朝山里走了好一阵,终于在一处凹坑边缘发现结界。

  “这下怎么办?”季姰扭脸问道,“咱们在幻境里和普通人并无区别,如何破得了结界?”

  “虚象而已。”沈祛机抿唇,“幻境引我们至此的动机,是见证当年种种。不论是谁,与付良吟定然站在对立面,又怎会自寻烦恼?”

  “说的也是。”季姰认同点头,沈祛机已经握住她的手,径直朝结界走去。穿过结界那一刻她不由得屏住呼吸,然畅通无阻,并未有任何特别的事发生。

  进入结界,两人见眼前场景均是一怔。

  凹坑并不是天然形成,更像是人为炸出来的。其中碎石泥土已然清理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阵法。红光隐隐流动其中,昭示不详。

  季姰认出来那阵法大致是什么,心头一跳,忙去瞧沈祛机神色。后者面色沉沉,眸色孤冷,显然也看出这阵法为何。

  常见的阵法无非是以天地灵气为基,亦或是以布阵修士的灵力,以及天材地宝为核心。

  眼前的阵法是杀阵,看其五行,乃是火阵。观其画法,又与其他阵法不同,五行竟是逆行,如此一来,便不单单是改变天地灵力走势,而是直接成了吸纳灵气的无底洞,强行引邪火。

  “付良吟胆子真大啊……”季姰不由得感叹,“逆天而行,极可能遭到反噬。”

  “既来自拂泠宗,有此做派,亦不奇怪。”

  沈祛机冷冷出声,压下眸底暗色。

  “其实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了。”季姰犹豫着,悄悄去瞥他神情,“大师兄,你之前是不是和拂泠宗有什么瓜葛?”

  沈祛机闻言一顿,薄唇下意识地抿紧,没有看她,也没回答。

  “因为一提到这个地方,你的脸色都不太好。”季姰斟酌着开口,“若只是传闻,你不会有这样明显的情绪。如果是亲历者,那便说得通了。”

  见沈祛机还是不说话,只得补充道:“当然,这是你的私隐,不说也没关系的。只是打从去过天泽庙,你的状态明显不对,我怕万一对你修炼有所影响……”

  “你无需了解那些不相干的事情。”

  他终于出声,语气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淡,反而显得紧绷,“不过是一群豺狗邪祟,知道也不过平添烦扰。”

  季姰简直吓了一跳,从未见过沈祛机这样说话。

  他无谓狂妄,本性疏冷,这些她并非不知。但他的情绪从来都是游弋在“克己复礼”这一框架内的,外显也很有分寸,未有任何时候如眼前这般,锋利的戾气隐隐从那清冷温和的外表下溢出,几乎是称得上不管不顾,让那“光风霁月”也蒙上一层阴翳。

  “不说也无妨,但我还是要更正一下,拂泠宗与柳杨坡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些我还是需要知道的。”季姰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也不能永远后知后觉,心安理得地受人荫庇一辈子。”

  她语气轻松,眼睛却骤然黯淡下来,没再说什么,径直从边缘走下凹坑,往阵法处去了。

  季姰不明白自己现在心情究竟如何,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径直走到了前面。

  就像是……下意识地避开自己的情绪,装作一派若无其事。

  沈祛机说的话重吗?当然不,不仅不重,甚至可以说很有道理。

  他自己的事情,有什么非得告诉她的必要?他们又不是什么无话不谈的关系。

  道理她都明白,她向来也努力去体察,去包容,故作大度地劝自己这不过是小事而已,无需挂心。

  自己撞大运进仙门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入门又得师门爱护,更是有大师兄事无巨细的照拂,日子别说多令人称羡了。

  她怎么敢有自己的情绪?大家都对她很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她怎么可以不知好歹?

  这样的生活多少人羡慕不来,她再挑三拣四,故作姿态,就是她矫情了。

  季姰无比清晰这一点,人不能既要又要,谁活着都有自己的难处,自己又何必无病呻吟?

  可是,在仙门被人保护,过着看似无忧无虑的日子,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或许一开始的确得意,庆幸,自诩成了米虫,以后都不用努力了。但心底一直有个声音不曾消散,时时叫嚣,提醒着她眼前不过一场镜花水月,万不可沉溺。

  她待沈祛机说不上满腔赤诚,初始可以说目的不纯,也曾想拒绝过这冠以师尊叮嘱之名的照拂,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已经习惯了。

  习惯于被过度的保护,到如今竟承受不来他丝毫拒绝抗拒之意。感受过无微不至的对待,心防不知不觉被削弱至此,到如今连一句略冷的话都受不住了。

  季姰的眸底不由得浮现几分自嘲,心道这不对,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但是这何尝对她不是一种警醒?再如何也得有分寸,人与人之间本就不可能完全坦诚,他对于她的责任,亦不过是师尊强加,本来不应该有。

  这些道理,换作别人,她都明白,甚至点头赞许。

  为何到了沈祛机这里,心头却泛起一股难以言明,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委屈?

  人不能得了一个过高的身份,就真的妄想能毫无顾忌地凭此行事,认为这些东西真属于自己。

  不知为何,她的眼前忽地浮现出家里的小院子。梨树、秋千、药炉……那些真正属于她的东西。

  她从未这么迫切地想要回家去,每天摘药草熬药虽然很累,但至少不会让她一直瞻前顾后。

  沈祛机多么仁至义尽,她再清楚不过,若自己因为一句话就抹去他所有的付出,那对他就太不公平,也太苛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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