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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婚大师兄后他以身证道_萧竹一【完结】(8)

  季姰连忙抬手夺过,一下握住了沈祛机的指尖。

  这手怎么比她的还凉?

  季姰腹诽,见沈祛机瞧着自己,目光下移,自己的手还牢牢地攥着人家的指头不放。

  “我自己来就行,有劳大师兄了。”

  连忙将手甩开,季姰二话不说就吞下了那枚丹药。沈祛机收回手,又递上杯盏。

  季姰总归舒坦许多,转了转眼珠,心道自己是为了跟沈祛机打好关系,况且自己生病这件事本就是因自己而起,当时极为生气,如今想来怪不得别人,于是拍拍胸脯保证道:

  “大师兄放心,此事终归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不会同师尊说的。”

  “你不小心,我亦有失,不会逃避责罚。”

  “不至于吧?”

  季姰大跌眼镜,她都说不会往外传了啊?

  “应是如此。”

  “你当时说得对,你本没有照看我的义务。师尊执意如此,想来你也颇为不快,其实你我统一口径便可,这样也不耽误你练剑。”

  季姰趁机说道,这般说辞定能让沈祛机对她改观,拉近关系指日可待,自己也不必一天三次的见到沈祛机。

  不曾想沈祛机对她此言为何心如明镜。

  “小师妹不必忧心。”

  好嘛,人家不接茬。

  季姰有些挫败地抿了抿唇,又问道:

  “那大师兄方才说要领罚,是什么惩罚?”

  “练剑三个时辰。”

  就知道沈祛机不至于苦了自己,他巴不得一天除了睡觉都在练剑。

  季姰心道,这般心性确实能得道飞升。

  见她吃了药也迟迟不躺下,沈祛机起身,从一旁的黄梨木屏风上取下季姰的一件外套,走到床前给她裹了个严实。

  “……”

  季姰心道,真的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但是一个病人显然对此事没t什么发言权,季姰只好逆来顺受。沈祛机给她披完衣服也并未起身,而是拉过季姰的一只手。

  季姰大惊:这是什么情况?

  沈祛机不理会她吃惊的神色,垂眸默念了句什么,指尖随即亮起一道淡蓝色的光晕。而后他指尖作笔,在季姰手里写下一道符印。

  符印一瞬光芒大盛,继而没入季姰掌中,消失不见。沈祛机这才放手,将季姰的手塞回被子里,再次掖好被角。

  “这是什么?”

  季姰想抽出手来看一看,但是被角被沈祛机按住,纹丝不动。

  “补偿。”

  “补偿?”

  “我的灵印。”沈祛机眼睫一动,语调没什么波澜:

  “今后你若来无念崖,畅行无阻。”

  这能算补偿吗?

  “睡吧。”

  沈祛机将软垫撤掉,扶她躺下。

  季姰有点懵,但沈祛机此举对她来说,已然同她认知中的大相径庭。

  她一时唇瓣微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眼见着沈祛机一挥手,屋里的灯霎时灭了大半,那人抬手掀开珠帘,往外屋去了,徒留帘上珠子相撞的轻响。

  【作者有话说】

  季姰:知道你是大人物不稀罕跟我计较(微笑)

  沈祛机:标记(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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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杏林峰上

  季姰恢复过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朝绯玉坚持让她多休息几日,但季姰觉得自己在床上躺的要长蘑菇了,说什么都要下地出门。

  还有个原因。沈祛机同她虽不对头,但所作所为实在是滴水不漏,任凭谁也挑不出个错来。三日来季姰一睁眼就能见到沈祛机,一日三餐都是在床榻上吃的。要不是她坚决拒绝,怕是沈祛机会亲自喂她。

  季姰不由得心生佩服。为了不落人口实能苦心忍性,牺牲至此,实在是常人难及。若是反过来,她能表面敷衍好都得谢天谢地。

  而且白日沈祛机皆在瑶光院,他又不像是为其他事荒废练剑的人,那么这剑何时练呢?定是半夜了。

  这种人情她可欠不起,要是耽误了人家飞升,月微宫的未来因她破灭,这罪过可大了。

  种种因由,季姰死活不能在床上躺尸了。

  朝绯玉见她确实神采奕奕,也只得松口。

  季姰今日心有闲暇,从檀木柜中翻出一件杨妃色广袖合欢花罗裙,配了条窃蓝披帛。梳双螺髻,点桃花钿,香襟玉骨,顾盼神飞。

  妆毕,季姰满意点头,对着铜镜露出一对梨涡。

  上次打扮是何时?她仔细回想了一番,怕还是去年在鹤州的月澜节上。

  如今已过了上巳节,鹤州春寒已过,霜融雪消。家中院子里的梨花应是开得正好。

  她爹每年这时就在梨树下晾晒药材。暖风掠过,裹挟着梨花清甜同药材苦香拂面而来,她从踩着板凳煎药,到拿着蒲扇坐在药炉旁打盹,如此便是数年。

  季姰从小便是药罐子,到后来早已习惯药汁酸苦。但季宁川还是把她当作小孩子,总备着蜜饯樱桃哄她。

  “姰儿,日后若有为难处,要先独善其身。”

  “爹你不必担心,女儿聪明的很。”

  往日闲语犹在耳畔,季姰如今却并不明白。

  一个慈和的老头,终于在临终前吐露秘密,留下一把弓和一句诗以后,竟化作烟雾散去,连具皮囊也未留下。

  那一瞬石破天惊,季姰僵在原地,连悲伤都迟滞了。

  难不成她爹是什么妖鬼精怪吗?

  当时她无暇探究,在鹤州东边临海的山上为季宁川立了座衣冠冢,便随槐安真人来到月微宫。

  途中季姰也试图问过师尊,她爹是否有其他身份,但似乎槐安真人也并不知晓。

  那么她爹临终所言是否可以告知月微宫?

  季姰无法肯定,仙和妖所处对立,万一她爹是另一边,此事就不好说了。

  保险起见,还是自己先探探路为妙,若她爹所言是伤天害理的事,她自然不会照做,而是也有挽回余地。

  但季姰相信,她爹不会如此,但未必就站在仙门一派。在人间,普通人对于修仙者的态度不一。心向往之者有,心生厌恶者亦有,众说纷纭,难以界定。

  思绪纷乱一阵,季姰摇摇头,站起身来。一转身,便见小黑在菱窗边探头探脑。

  “小黑,我们走吧!”

  季姰有些意外,这云鹤今日到的还真早。自己与它三日未见,有空了得去挖点虫子安慰一下小黑。

  绕过屏风出屋走到院中,海棠树下的秋千赫然醒目,随着风起来回摆动,十分恣意。

  “谁这么贴心?”

  顾不得一旁不满鸣叫的云鹤,季姰径直走上前,眸子里满是惊喜之色。正要试一试,云鹤已然开始扇动翅膀,季姰只好暂且将念头搁置,回身踏上云鹤背脊。

  会是沈祛机么?

  季姰下意识地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就否定了。只要自己无病无痛,旁的他并不在意。

  今日杏林峰有慈宁真人的药理课,她对此期待已久,自要前去。

  *

  另一边,悬星峰泰宁殿内。

  沈祛机正端坐于案边,处理悬星峰事宜。案上书册堆了厚厚一摞,令人见之眼晕。但他似乎未有半分不耐烦,连姿势都未曾变动,依旧挺拔如修竹。

  打开册子,手起笔落,字如其人,清隽端方,可见风骨。

  灵台一亮,沈祛机微顿,继续落笔。

  季姰去了杏林峰。

  果然是片刻也闲不住。

  沈祛机一哂,不再留意。他垂眸,瞧着面前马上见底的册子,思忖今日还能练多久的剑。

  目光一移,视线便落在一旁书架的那册话本子上,封面上赫然写着——

  “杀妻证道后剑尊他追悔莫及”

  “……”

  沈祛机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季姰的脑子就是看这种书看傻的吧。

  修炼以器向道,大道需心性至坚,多余情感确为冗余,但亦无成为禁忌之理。

  越是讳莫如深,越易成为心魔。

  这世间哪儿来的什么无情道?

  也就话本子看多的笨蛋才能信。

  察觉自己竟然走神,沈祛机有些烦躁地皱眉,快速批阅了剩下的册子,一一整理好置于桌上,起身去后殿找朝绯玉。

  “朝师妹。”

  “大师兄?”

  朝绯玉从一地凌乱的书卷中抬起头来,就见沈祛机立于檐下,飘飞的发带和衣摆同那安然伫立之姿相得益彰,一动一静,自成风景。

  “今日事宜我已归类记档,同其余诸峰交涉之事还要劳烦你前去。”

  “这是自然。”

  “谢既心魇可压制住了?”

  “师尊闭关前已经压制过了,应该有好些时日不会发作。”

  “近日人间动乱颇多,不知是否因妖界而起。他又惯爱凑热闹,还是让他少下山吧。”

  二人心如明镜地交谈一二,朝绯玉自然应下,又觉此情此景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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