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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弃明珠_越山雀【完结】(65)

  白嵘面对着虞惊霜,尴尬地笑:“是白芨告诉您的吧,嗯……没想到我这个兄弟,即使到了您身边这么久,都改不了他从小的恶习,还是那么喜欢将家里的事随意往外说。在您那里这些年,想必他也惹了不少事……唉,望您见谅。”

  白芨冷冰冰地看着他,心里对这个道貌岸然的兄长没有半点好感。

  他仗着虞惊霜给他撑腰,毫不留情地启唇嘲讽:“三年来,用尽手段都混不上一官半职,你这无能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还用得着我说?”

  白嵘被他这一句话堵得脸色通红,他没想到这个蠢货竟然嚣张到直接在虞惊霜眼前给他落面子,气得声音都有点颤抖:

  “够了!白芨,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无论你攀上了什么样的贵人,我始终是你的兄长!你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们白家的颜面,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劝你收敛一点,好好想一想因为你闹出来的这些笑话,会带来多少麻烦!”

  他死死盯着白芨,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八个字上,专门咬重了音。

  果然,白芨只听他这么一强调,立时就明白过来了话中深意,气势瞬间如雨打过般蔫儿了。

  白芨脸色灰暗,又往后退步了,退了一半,却被虞惊霜伸手抓住了臂膀,强势地往前一拉。

  虞惊霜抓着他的手臂,一手叉腰,似笑非笑地盯着白嵘:“挺能耐的啊,小子,当着我的面就敢威胁人了,以为我长着耳朵是当摆设?”

  她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公子,活脱脱就是白家家主和主母两个人的结合啊!

  有点脑子,但不多。

  会说话,但也没那么会。

  没管白嵘着急忙慌地辩解,她一摆手,打断了眼前人的喋喋不休,不耐烦道:

  “今日我过来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来见见白芨从小长大的地方,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你给我带个路,我也正好与你爹娘叙叙旧。”

  白嵘愣了一瞬,心道不妙,硬着头皮道:“今日……今日是我们家与姻亲家族办宴,吵闹麻烦、人多耳杂,恐怕不能好好招待您。”

  虞惊霜眉头都没皱一下,笑吟吟道:“没事,我不在意啊。你们办你们的宴,我跟着小白,随便看看他从小长大的院落就行了,坐坐就走。”

  白嵘暗自咬牙:你不在意有什么用?我们在意啊!

  可是,对上虞惊霜的眼睛,他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一边应和,一边心中暗自祈祷,父母能及时反应过来,赶紧把那些事儿的尾巴都收拾干净了!

  虞惊霜口中说着商量,可她半只脚都要迈进白府了,事已至此,白嵘只好悄悄给守门的仆从使眼色,示意他去通知里面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他身后的马车里还有一位贵客等着自己呢——这叫什么事儿!

  白嵘面容上交织着恭敬与歉意,对站在门前的虞惊霜为难道:

  “虞娘子……可否请您稍等片刻。引领您入府前,在下还得去迎接一位贵客……并非故意怠慢您,只是这位客人初入京畿,诸多不便,瑜王殿下特意嘱咐我要细心照料……”

  白嵘面露苦色,谨慎微小地询问,而虞惊霜并不在意这些虚礼,便摆摆手,随意道:“你去接待吧,我有小白领着进去即可。”

  瑜王啊……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号在耳边响起了。

  自从上一次明胥想求和,但被她夹枪带棒地糊弄走后,似乎是被她说得脸皮难堪、无颜再见,竟是再没听到他的消息。

  这人也不像卫瑎一般找准时机就要往她周围凑,现在一想,倒是好久没见了。

  虞惊霜自言自语:“难道那日我的话……真打击到他了?连出现在我面前都不敢,啧。”

  潜鱼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离她很近,自然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闻言脸色有点不自在。

  他心中暗自思量,明胥当然是不肯全然放弃与虞惊霜的纠葛了。

  这个草包也曾多次厚着脸皮找过来,只是那些尝试都被他和小杏一并提前察觉、一一拦下,连嘲讽带故意戳心地把人赶走了。

  在尽力维护虞惊霜的清净这一方面,两人向来是“心有灵犀、沆瀣一气”。

  只是……这些小动作他俩当然是不敢和虞惊霜说的,潜鱼赶紧低头减弱存在感。

  然而,虞惊霜何等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乱了一瞬,她回头打量潜鱼,拉长语调玩味地说:“潜鱼……?”

  潜鱼一僵,慢慢移开眼神,瞄天瞄地,就是不与她对视,一旁的小杏怕被他牵连,默默侧身,不露声色地拉开了和潜鱼的距离。

  虞惊霜瞅了两人一眼,心中了然,不免无语又好笑,没放在心上。

  让这个小插曲一打断,她才迈步进府,那边白嵘已经快步走回了马车前。他恭敬地拉开帷帘,低声与马车中的贵客解释着什么,迎接着人下来。

  那人缓缓步出马车,站定那一瞬,虞惊霜似有所感,不经意地转头一瞥,正巧与其对视。

  一霎时,时刻仿佛凝固,无数画面在她眼中翻滚,携带着霜雪与鲜血滚滚而来,最终定格在那张熟悉的面容上。

  虞惊霜怔了一瞬,瞧着那张出尘清冷的脸,恍然大悟般笑了——

  她刚才还寻思呢,明胥离京多年,早已与京畿众人的联系断得差不多了。他生性散漫,心大得很,又是谁能够让他专门嘱咐别人好好招待呢?

  原来是她啊……这就说得通了。

  此时,那位自马车上缓步下来的女子也已然看了过来。

  她静静地站着,远远地与虞惊霜相望,从来不动如山的眼底泛起一丝微澜。

  两人对视,她轻轻掀动唇角,准确无误地吐露故人名字:“虞惊霜,好久不见。”

  第44章 我、前夫和他的白月光

  听到这声问候,虞惊霜眉开眼笑。

  她挥挥手,示意那人上前,声音里满是熟稔:“那可不是?确实好久不见了,要不是你还如以前一样负剑而行,又冷冰冰的,隔着几步远,我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你,别来无恙啊~裴仙子。”

  虞惊霜欢快又欣喜,全然不见一点儿久别重逢的疏离。

  然而,见她这副模样,裴欲雪眼神微沉了沉,却没有接她这句话,只是默默上前,眼神从虞惊霜身后三人一瞥而过,并不多留。

  白嵘跟在一旁,见状心中一喜,恍然大悟:“原来你们认识啊,我还正想怎么给你们二位介绍彼此呢!”

  虞惊霜一伸展臂膀,将刚走到她身边的裴欲雪揽住肩,闻言笑眯眯道:“当然认识啊,我可是你身旁这位裴仙子的救命恩人。”

  裴欲雪眉头一皱,斜睨一眼虞惊霜,冷冷开口:“不是说了很多次吗?即使没有你,当时我也有自保之力。”

  她硬邦邦扔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堵住了白嵘刚要开口的奉承,他尴尬极了。

  虞惊霜却不以为意,她挑挑眉,笑得更灿烂:“对对对,裴仙子武艺超群。独步南地,一剑在手,天下我有,根本不需要人去救,当时是我多手多脚啦!行了吧?”

  裴欲雪被噎了一下,待反应过来虞惊霜是在拿玩笑话哄她时,面色更加冷若冰霜。

  白嵘在一旁提心吊胆,他看着虞惊霜边说边笑,还大大咧咧地揽住了裴欲雪的肩,俨然一副好姐妹的模样,心中暗暗叫苦。

  他深知——裴欲雪可是瑜王明胥在江湖游历时的小师姐,又兼有一身好武艺,为南地剑派的翘楚一代。

  她性情高冷孤傲,独来独往,说好听些叫出尘脱俗,说难听些……其实就是眼里无人、目中无物。

  这些日子他奉父母之命,专门去讨好献巧于瑜王。

  明胥时常有事,独自一人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便吩咐他照看初来京畿的裴欲雪。

  跟在她身前身后这些天,白嵘从未见过她有什么激烈的情绪波动,活生生一座白瓷佛像,无人敢染指。

  而且,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动摇她的心神,吃穿住行更是一切从简,她从不提要求,无欲无求、无喜无悲、仿若苦修。

  只有一点——她十分不喜与人亲近,更厌恶她人在面前谄媚嬉笑。

  就连与她一起长大的明胥,都讨不了她几个好脸色。可是眼下,瞧着虞惊霜嬉皮笑脸、肆无忌惮地挽着她的臂膀,白嵘本欲提醒,却只见裴欲雪只是面色稍有不快,却并未像喝斥旁人那样拒绝、斥责。

  ?

  这……白嵘有点琢磨不透裴欲雪的态度了。

  只是他转念一想,据打探到的消息来看,其实虞惊霜与明胥的往事并不难猜测出原貌。

  他有可靠消息,近日京畿中火热的话本子里,第三本讲述了一出“和亲女与世家公子”的爱恨纠葛,那个女子原型正是虞惊霜。

  话本子里将当初t的事情缘由写得大差不离,白嵘也认真看过,自然早就知道——

  裴欲雪,就是当年促成明胥与虞惊霜退婚奔逃,远隔千里的缘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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