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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重点目标就好办了。
王大力点了四个人,“九如,重义,大牛还有常胜,今晚上,你们四个跟我去挨家查问这几个人,明理和生子在这值班,其他人先回去吧,干一天活都累了,回去听通知。”
民兵们在村里训练和执行任务都是义务的,没工分、没补贴,靠的就是一颗火热的心。
等其他人走后,剩下的几个人,每人发了一个民兵队‘执勤民兵’的红袖标,领回自己的配枪——一杆六五式半自动步枪,外加五发子弹。
平时基干民兵的配枪是自己在家保管的,便于熟悉枪支和保养,但农忙的时候家家都没人,怕丢枪还有没人管的小孩子瞎玩儿,就都收上来统一保管。
这是燕九如自打觉醒后第一次摸这个世界的真枪,神识掠过,曾经熟悉无比的枪支结构和用法瞬间回笼,而且越发清晰明了。
他接过步枪,七扯咔嚓先把所有部件拆卸检查后,又快速安装完成,合上刺刀,子弹上膛,关闭保险,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得无比流畅。
王大力瞅了他一眼,笑道:“行啊,九如你这手速又快了啊,不去当兵真的可惜了。”
燕九如笑笑。
他原本就是基干民兵,训练认真肯刻苦,枪法准,反应快,可惜当年高中毕业不招兵。
后面倒是有过招兵,可名额只有一两个,让公社干部子女得了,他又是家里的长子,下面好几个弟弟妹妹还都不顶事。
他选不上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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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先去知青点。
郑重义是知青点的负责人,他先进去说了一声。
知青们也是开会才回来一会儿,都在堂屋里围坐着,显然是知道晚上有检查。
毕竟知青里也有两三个民兵,还是知道一些的。
王大力带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民兵进来还是有些压迫感的。
“大家不要紧张,只是排查嫌疑,大家把今天下午三点半到四点这个时间段,自己在干什么,有谁能证明说一下。另外,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需要反应的话,也可以提供情况给我们。”
男知青是重点,大家都在干活的不必多说,很多人都能证明,王大力重点问了一下请假的两个。
“孙旭呢?病好些了吗?”
郑重义从男知青的一间屋子里出来,脸色有些担忧,道:“在里屋呢,发烧了,得让人去找下卫生员。”
知青点男女各俩个屋,里面都是一铺大炕,实在是没那么多床可摆,而此时孙旭烧得脸通红,迷迷糊糊地躺在里屋的冷炕上。
就这样,别说去偷窥了,自己搞不好都要搭进去了。
王大力伸手摸了摸额头,皱眉道:“病这么厉害,你们都没安排个人照顾吗?”
郑重义无奈道:“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没烧呢,以为只是中暑加上他才来不久,还不适应,没想到病这么厉害。”
王大力:城里的孩子尤其是建国后出生的,再苦再累也比农村的孩子轻松,一下子进入农忙季节,就是他们这些铁汉子也瘦下去十斤,别说城里来的小白脸了。
“喊卫生员去。”抬人去卫生所显然不现实,这么烧还折腾啥。
燕九如想了想道:“你先让人顺路去我家,找陈茵,就说我让去的,拿三粒退烧药,快去快回。”
卫生员手里估计也没退烧药了,他去县里买了一些,倒可以借几颗应急。
救人么,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第18章 真乃卧龙凤雏也~(捉虫) 他肯定想不……
接着询问的是请假取邮包的薛成林。
他倒是还挺干脆, 把从邮局取件时的经过,还有去供销社买东西,下馆子啥的, 跑废品收购部啥的都说了一遍, 期间还、还去换了点东西(黑市), 说得口都干了, 灌了好几口水。
这一下午把他忙活的。
“我没有手表, 不知道具体时间是几点,都是估摸的。
不过, 我中午去国营饭店下馆子的时候, 服务员还翻白眼说都快过饭时了才来啥的。还有,回来还自行车给陈书记的时候, 咳咳,晚饭之前吧。”
包括知青点的人在内, 大家对他这一下午的忙活儿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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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卫生员马红英提着一个有点脱皮的棕色药箱一路小跑跟着去喊人的知青过来了。
马红英原本是第二批来插队的知青,本身有点底子,加上选拔考试自己考上的, 经过县里统一培训成了大队的卫生员,从此在卫生所单独住着,因为有时候社员夜里也要急诊、拿药啥的。
跟她一起住的还有大队的广播宣传员, 也是女知青。
马红英见到燕九如就笑得合不上嘴, “多亏先去找你媳妇了, 卫生所前两天就没啥药了, 一直没给配上,明天我得去公社催催了。
对了,还有你家的温度计, 借用一下哈。”
给孙旭量了体温,好家伙,都39度了,“你们也真是,再烧下去都烧傻了,好歹互相关照一下啊。”
作为老知青,她说话可不客气。
又检查了一下,“扁桃腺红肿挺严重的,发炎了,这应该有几天了吧?都感染了,不早点看呢?”
这里都是靠自己的,没人能回答。
马红英也就是习惯性的叨叨,给孙旭做了皮试,打了一针青霉素,喂了片退烧药。
然后交代郑重义,“夜里得有人照看一下,二个小时烧要是不退或者退得慢,再吃一颗,剩下的明天上午吃,应该能退烧了,这是最好的三鱼牌的退烧药了。”
她又扭头对燕九如说:“这药回头我进到货还你,或者你想用别的药抵也行。我得赶紧回去了,卫生所里还有两个病人等着。
对了,老郑,要是看着严重了,去喊我啊。”
赤脚医生来去匆匆,郑重义只得安排同屋的陶晓军照顾他。
耽误了这一会儿功夫,也基本排除了这俩知青的嫌疑。
一行人刚要走,女知青们期期艾艾地显然有话要说了。
“王排长,我们,有个情况相反应一下。”
“哦,说说看,什么情况?”
女知青推举了陶晓娥也就是陶晓军的姐姐代表说话:“其实我们早就觉得这边女厕所怪怪的,具体说,有时候好像后面墙那块有人看,有时候在踏板底下还有人似得。”
女知青们一言难尽。
虽然怀疑,但没抓到过,或者也不敢抓,能躲都躲了。
王大力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这可真是。。。。。。
另一个女知青鼓着腮帮子道:“我看到过一双眼睛。”
“啊?”大家都纷纷侧目。
李燕深吸一口气,昂起头道:“就上个月几号吧,有天晌午下工,我最后干完回来比大家晚了,路上自己去的厕所,就看到有个男的在附近晃悠,我以为是上男厕所的,我着急就没想那么多。
结果,我刚要蹲下,听到下面隐约有动静,我低头一看,哎妈呀,吓死我了,底下有一双眼睛!可恶心着我了。”
她拍着胸口,“我吓的尿都没了,赶紧往出跑。”
王大力直起腰身,这个情况很重要:“后来呢?”
李燕叉腰,“我越想越生气,这么恶心的玩意,就该让他吃屎。
我又返回去,绕道厕所后面瞧瞧。哼,果然有个垃圾还趴厕所沟帮那伸头往里瞅呢。我就照他屁股狠踹了一脚,把他踹粪坑里去了。”
“那什么,太埋汰了,我也没看清是谁,但那眼睛再看见我肯定能认出来。”
呕~
女知青:干得漂亮!
男知青:姑娘,我就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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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受到了鼓舞,另一个女知青顾国英举手:“我知道一个人!”
这下连燕九如都看向她了。
顾国英也深吸一口气道:“这个人就是村里的老光棍冯老三!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两年,我见过他在女厕所外面晃悠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有次赶他走,他还呲着大黄牙朝我笑,笑得可猥琐了。”
知青在村里的话语权还是比重小,有些事不闹太大只能忍着。
这次要不是村里的妇女闹起来,还有书记的家的姑娘,指不定也就含糊过去拉倒了。
但这话得罪人,她不能说。
明白的都明白。
王大力看向李燕,“你能确定那眼睛是冯老三的么?”
“我不认识什么冯老三,不过要是我看到那双眼睛,肯定能认出来!”李燕十分肯定的说道。
王大力点点头,“要是需要,可能会安排你隐蔽的去确认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李燕自然是可以的。恨不得早点把人抓了呢。
“其他人还有什么补充的吗?”王大力问。
两个男知青互相看了看,一个细高个的小伙儿道:“我叫冯亮,他叫张万春,咳咳,我俩年前的时候套过冯老三的麻袋,给他揍过一顿,没想到竟然死性不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