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快别打了。一会儿李妈妈来了。”
那丫鬟哭喊声引来了人，手忙脚乱地将彩蝶拉了开来。
第50章 道歉
“哎呦，你这个小丫头，你怎么这么木？就傻站这儿，也不知道将他们拉开。”
来人白了严惜一眼，走过去拉彩蝶去了。
严惜站在那里没有吭声，她心想，她才不拉呢，那人可是连她都一起骂着的。
说什么捡她的钱，谁捡她的钱了。
来了三个人七手八脚将彩蝶拉起来。
她们扶起那丫鬟，一人关心道：“素梅，你没事吧？”
其中另一个丫头指着彩蝶说：“你一个不大的小丫头，怎么那么狠？你看你将她脸打的，这让她还怎么去主子跟前伺候？”
彩蝶歪着头，狠狠瞪着她们。
她们好似是一伙的。严惜一看她们竟然在指责彩蝶，她忙过去站到了彩蝶身旁。
她们两个不过十一二岁，那对面的丫鬟她们几个中，最小的看着也十五六岁了，个个都比她们大。
到时候来了人，一看就知道谁在欺负谁？
严惜站在身后，帮腔：“这怎么能怪着别人？她站在这门口骂了一天了。”
“你个贼丫头，捡了别人的钱不还回去，还拿出去买吃的，小心嘴巴烂掉。”那素梅指着严惜狠狠骂道。
“谁捡了你的钱？”严惜也不高兴了，细细的眉毛蹙成一坨。
素梅瞪着眼睛，“你，就你捡的，有人见你捡了我的钱。你贼性不改，惯常偷偷摸摸。”
严惜气得手脚发抖，彩蝶上去握住她的胳膊，伸着脖子跟那素梅吼：“你说清楚了，谁看到的？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的？你去将她人喊过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素梅语塞。
彩蝶不甘罢休，“你要是喊不来那个人，就是平白无故冤枉人。好好的你凭什么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你喊不来人，我们可是要拉着你去大太太跟前辨个清楚，还我们一个清白。”
彩蝶个头不高，嗓门贼大。
素梅底气不足，“我又没说你，我说的是她。”她指了一下严惜。
“说谁都不行。你要是说不清楚，那咱们都去见大太太去。”彩蝶说着，伸手就要拉那素梅走。
旁边的一个丫头说：“你们院里有人说，那丫头捡着钱，你们还买了杂嚼回来吃。”
听她这样说，彩蝶被气笑了，她转身往院里看了一眼，骂道：“耳朵没用趁早那驴毛塞住，只凭一句话，就污蔑人。我真的不想多说了，走吧，咱们找大太太去。”
彩蝶拉着素梅，像个小牛犊一样往前冲。
“吵吵嚷嚷的，又干什么了？”李妈妈很及时的出来了，她拦住彩蝶，一眼就看到了她身旁的严惜。
李妈妈呵斥：“这到底是怎么了？大晚上的不去歇息，吵吵嚷嚷的，都找着挨罚呢？”
彩蝶见了李妈妈也没有怂，她梗着头皮说：“我要去见大太太。”
“大太太说是你见就能见的，你说说出了什么事？”她自是知道这彩蝶跟严惜是一屋的，指着严惜让她说。
严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李妈妈看向素梅：“只因谁听到别人半句玩笑话，你就说她捡了你丢的钱？”
素梅也不服：“她说玩笑就玩笑了，谁能证明？”
严惜说：“昨日我跟秋月姐姐两个旬休，拿了两条帕子去乞巧绣坊换了四十文，回来花十五文买了杂嚼。秋月姐姐，乞巧绣坊的少东家，掌柜的，还有个小伙计都能给我证明。”
李妈妈作为下人院里的妈妈，她消息灵通着呢。
上次大姑娘使人算计了这个小丫头，她也知道，不过当作不知道罢了。
自那次之后大太太就发了话，针线房的绣娘可以用布碎做些帕子荷包的拿出去卖，并且必须送去乞巧绣坊。
这丫头如此镇定，兴许她说的就是实话。
她只不过是个下人院的小管事，闹大了她可兜不住。
“你听谁说的，你喊她过来，你们当面对清楚。”李妈妈看着素梅说。
素梅说了那个丫鬟的名字，李妈妈使人将她喊了过来。
她说的也是，晚上出来，走到严惜跟彩蝶她们门口，听到她们在屋里很大声地说，捡着钱了。
刚巧这日素梅也丢了钱，她就去给素梅说了。
李妈妈劈头盖脸骂了她一通没有脑子，问了那素梅她的钱什么时候丢的？
素梅不太确定道：“大概午时之前？”
“子夜也是午时之前，你再详细一些，哪个时辰到哪个时辰？”李妈妈为了怕给她给她带来麻烦，审问起来很是用心。
“就午饭前面一个时辰左右。”素梅说了个很长的时间段。
李妈妈能当上这下人院里的管事妈妈，她自是有点东西在身上。
她又看向严惜，“你说你出去去了绣坊，你几时出去的？从哪个门出去的？几时回来的，从哪个门回来的？”
严惜辰时过后没多久就出去了，她是从东北角门出去的，因着秋月在那里等着她。
回来因着去了秋月家吃饭，是过了午时才回来的。
她都一一说了。
李妈妈使个人去喊了东北角门看门的婆子，将人请来，李妈妈笑着问她：“老姐姐，昨儿早些时候，你可记得这丫头有没有从你那里过？”
那看门婆子认得严惜，严惜去族学总是从她那边过，这孩子嘴甜，每次过去都喊她一声婆婆。
那婆子稍微一想，就说了严惜大概几时从角门出去的，几时回来的。
她说得跟严惜说的都对得上。
素梅她们一伙人，听完有脸白的，有脸红的。
李妈妈客客气气送走了那看门的婆子，对着众人道：“都回去吧，以后别听风就是雨的。你们好歹用脑子想想，整天的就知道给我找事。”
素梅她们理亏，李妈妈话音刚落，她们就要走。
彩蝶不愿意了，“她在我们丁院门口骂了一天，指桑骂槐的，就这么就让她走了。”
李妈妈脑子嗡嗡地疼，果然是人以类聚。
这个犟丫头，跟那个丫头一样犟。
她所谓的那丫头严惜也是一脸严肃地盯着李妈妈。
“行，我让她给你们赔礼道歉。”李妈妈说完，见彩蝶跟严惜没有犟声，就抬手招呼素梅，“你过来给她们道歉。”
素梅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愧的。
“你自己不长脑子，啥都没弄清楚，你胡乱骂什么？你还真想闹到大太太那里去？”
李妈妈眼睛一瞪也带着几分威严。
那素梅站到彩蝶跟严惜跟前，蹲身行了一礼后，道：“对不住，是我鲁莽了。”
刚说完哇地一声哭着跑了。
留下严惜跟彩蝶一脸的不满意。
第51章 清白
找事儿的素梅跑了，原本跟她一伙的也都跟在她身后跑出去追她去了。
严惜跟彩蝶怔愣地站在原处。
这算是什么事儿，她错了让她道歉，她倒是哭着跑了，好似她们欺负了她一样。
严惜眉头微微蹙起。
“好了好了，都别看了，该干嘛干嘛去。”
李妈妈伸手挥退众人，面向严惜跟彩蝶道：“两位姑奶奶，你们也快回去吧。以后能不惹事就别惹事儿了，妈妈我还想安安稳稳多活几年。”
李妈妈说完转身要走，回头又停了下来，“那素梅好歹是老太太院里的二等丫头。万幸这次是她理亏，不然有你们两个受的。”
她说完转身，身后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妈妈说的对，万幸是她理亏，不然她还不把人生吃了。没凭没据的，堵在别人门口骂爹骂娘，哪里都见不着这样的。”
李妈妈抬头看去，见是灶房的李嫂子，这也是个没心眼子的泼辣货。
她原本不予理会，想着都是一家子姓李的，她便收起来在严惜她们跟前的严厉，稍微地语气缓和了一些，“李嫂子，都是一家子姓李的，你怎么还跟我过不去？”
李嫂子也笑了，“李妈妈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跟你过不去，就是看不惯那些主子跟前伺候的，高人一等似的。”
李嫂子这张嘴，李妈妈是害怕，她也不敢跟她多说，无奈一笑，“你说的都对，快哄着这两个丫头回去吧，人家都走了，她们还站这里做什么。”
说完，李妈妈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当下，李妈妈就觉着别人说的那个什么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说得没错。
看看她们三个都是什么人，个个惹事精，偏她们凑到了一起。
外面有热闹没有不看的道理，李嫂子也跟着大家跑出来看，一看是惜儿跟彩蝶两个丫头跟别人干起来了。
她在后面看着，发现她们两个也没有吃亏，就没有站出来。最后要走了，李妈妈说她们，她才忍不住帮了一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