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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火丫头的主母之路_长袖不善舞【完结+番外】(69)

  说着将李嫂子往长条凳上推,“她嫂子你坐。”

  春花娘虽然看不到,可她对家里东西熟悉,很顺利地将李嫂子拉到长条凳前坐下,回头她又招呼严惜,“惜儿也坐。”

  众人坐下,春花娘吩咐春花:“春花,快去灶房烧壶水来。”

  春花乖乖去了灶房烧水。

  李嫂子望着春花走出去,笑了:“看到春花好好的,我们也就放心了。”

  “嗯,放心吧,没事的。”春花娘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落寞。

  李嫂子见了,小心翼翼地问:“老婶子,我是个粗人,也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春花她怎么了?平常多温和的一个丫头,怎么突然就暴躁起来了。”

  春花娘空洞无神的眼中默默流下两行清泪,她嘴唇颤抖,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李嫂子,惜儿,你们来了?”西里间门口,秋月扶着门框,虚弱地开口。

  严惜抬头看去,难掩惊讶地啊了一声,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巴。稍顿,她猛然站了起来,心疼地问:“秋月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秋月原本清秀的小脸儿此刻肿得可怕,左边脸颊红肿,眼角一片青紫。右边脸颊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上面抹了黄黄的药粉。

  看着这样可怜的秋月,严惜突然明白了,春花姐姐要打打杀杀的人定然跟秋月姐姐有关。

  李嫂子看到秋月这样,也惊呼一声站了起来。她走近秋月惊讶地话都说不囫囵了,“这……这……这是被哪个混球打的?”

  春花娘空洞的眼睛看向秋月这边,“秋月你回屋躺着去吧。”

  秋月嗯了一声,对着李嫂子福了福身,看了严惜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李嫂子没有再问什么,只安慰地握住春花娘的手,拍了拍。

  好一会儿之后,李嫂子开了口,她声音消沉又带着一丝希冀:“婶子,秋月这要不要跟主家说一声?咱们好歹是陆家的下人,主家总不能看着咱们被欺负。”

  春花娘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事关乞巧绣坊的那混蛋少东家,她是老太太的外甥,说了又能怎么样?”

  严惜手指头用力地抠着身上的衣裳,她好像猜到了些什么。

  果然,后面春花娘也说了,自从大太太让往乞巧绣坊送绣品,那侯少东家对秋月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最初,他向去绣坊送绣品的陆家绣娘打听秋月,听说秋月跟来福管事的儿子青山是相好的,他就没有再进一步。

  谁知道,今年青山回来了,他并没有跟秋月将亲事定下来不说,外头还传言青山跟秋月的事成不了了,那侯少东家就放肆了起来,撕开斯文的假面皮,开始对秋月动手动脚。

  秋月心存侥幸,觉着他定然不敢做得太过分。

  哪曾想到,他竟然对秋月用了强。

  昨日,秋月去乞巧绣坊送绣品,那侯少东家让她去会计房里拿钱,她开始不愿意去,奈何铺子里的掌柜跟伙计都不理她,她只能进后面的会计房里去拿。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侯少东家扒了人皮,变成了畜牲,拉着秋月就要行不轨之事。

  秋月奋力抵抗,期间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脸也不知道在哪里划伤了。

  惊慌失措中她踢到了男子的要紧处,才得以脱身,慌乱地跑了出来。

  她跑到街上,乞巧绣坊的人不敢追,她才跑了回来。当时脸上只有些红肿,过了不久之后,肿胀加重,脸上到处是青青紫紫的一片。

  春花下值回来见了,倔脾气上来,非要问缘由,知道缘由之后,她拿着家里的门栓就要去找侯少东家算账。

  被春花娘连吼带哄地镇住了。

  今日她去上值,兴许是自己越想越生气,拿着挑水的扁担又要去打人,万幸被人给拦了下来。

  严惜听了春花娘这样一说,捏着衣裳的手指泛白。当初她就看那侯少东家不是好人,也叮嘱秋月姐姐小心他来着。

  “婶子,老太太不是那不讲理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罢了。咱们去老太太那里告他一状,让老太太给秋月姐姐要个公道。”

  严惜愤愤不平。

  春花娘吓得忙拦住严惜,说:“好孩子,你可别胡乱说。秋月遇上这事,都怪她命不好。她跟青山的事儿已经被传的人尽皆知。这事不能再传出去,能少人知道,就少让人知道。以后秋月还要嫁人的,若是这事儿被传出去,秋月清白也变得不清白了,到时候,她还怎么寻婆家。”

  春花娘心里也苦,她一个瞎婆子带着两个女儿不容易。

  春花爹早早去了,秋月很小的时候,便既要照顾她,还要照顾比她小两岁的春花。

  即便是这样,她还能按着她说的,练就了一身好针线。

  春花娘既心疼秋月,又为她能凭自己的努力进针线房高兴。

  秋月进了针线房,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跟青山认识了。

  她刚知道秋月跟青山走得近的时候,心中是欢喜的,若是青山能娶了秋月,她以后再也不用跟着她受罪了。

  秋月不说,她也当作不知道,就等着青山家来提亲。后面青山被大爷派去南边儿走商,走之前两人在门口嘀嘀咕咕说了许多。

  春月娘眼瞎心不瞎,她都知道,两人该是许下了什么誓言。

  后面秋月年岁渐渐大了,她提过一次给她相看人家,被秋月拒了。之后她便再没有提过,也默默地等着青山回来提亲。

  哪能知道,青山太有材料,回来大爷就要给他家放奴籍。她们家也一直没有等来青山家的人,反而让秋月陷入这样的境地。

  第94章 鸡蛋碰石头

  春花娘怕事情传出去对秋月不好,坚决不要去老太太跟前告状。严惜细细一想,也能理解。

  她曾在书上看到一则杂记,说是某乡下有一女子,她在田间劳作,忍不住躲在树后解手,被一男子看到,回去她就上了吊。

  流言蜚语害人,唾沫星子能将人淹死。她理解春花娘,但不赞同她这样。

  在严惜的观念里,坏人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则杂记的最后是县太爷将那男子问斩了。

  可能会有人认为那男子无辜,可非礼勿视的道理大家应该都懂,他若是悄声离开,那妇人也不会上吊,若要是这么说起来也不算冤枉他。

  反正,严惜看完那则杂记心里很是痛快。

  在李嫂子跟春花娘眼里,严惜还是个小孩子,有些事情她想的不够周全,她们暂且不会听她的。

  她坐在对着西里间的长条凳上,低头抠着手指头。

  李嫂子说了些安慰春花娘的话,“我看秋月脸上伤得挺重,小娘子的脸上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可得好好将养着。不知道婶子家在乡下可有亲戚?依我看,婶子不若带着秋月去乡下住些日子,一来好好将养脸上的伤,二来出去避一段时日,万一事情传出去,你们过段时间回来,别人兴许都记不得这事了。”

  仔细一想,李嫂子说得在理。

  有些事情哪里能瞒得住,这事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说了出去,与其留在这里让人指指点点,不如先躲阵子。

  可她们在乡下没有亲戚,秋月倒是总想着存钱买处乡下的宅子,可银子哪里是那么好攒下来的。

  春花娘一脸愁苦,她们在乡下没有亲戚,她们娘仨就是无依无靠的浮萍,若是离了陆家活不活得下去都不知道。

  李嫂子见春花娘没说话,就知道这个法子是不行了。

  她忙又说:“去不了乡下也没事,跟温师傅说一声,让秋月在家里好好将养也一样。”

  李嫂子是个实在人,说得也都是实在话。

  严惜支楞着耳朵听,突然之间明白了,秋月姐姐她们竟是如此的可怜,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她们的处境何其相似,无依无靠都没有退路。

  她用力掐着手心,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最初过激的想法,她觉着自己在梧桐院里过得太好了,人有些飘。

  她一直以来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后面为了能在陆家好好待下去,她收敛了性子硬生生忍了许多,如今竟然忘了初心。

  秋月姐姐这事儿若是告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能为她做主那还好说。

  严惜记得,老太太对侯少东家还有他娘子都是挺好的,若是老太太不为秋月姐姐做主,那事情可就大了。

  惹恼了那侯少东家,她们无疑是拿鸡蛋碰石头,最后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她们输不起,故而不敢赌。

  严惜听了李嫂子跟春花娘说的话,突然之间想通了这些,不由得心里发寒。

  她真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忘了她们只是人家家的奴仆。

  怪不得当时她在老太太跟前告了大姑娘一状,吴妈妈要点她。

  主子跟仆从各有各的命。

  秋月姐姐遇到这事,她们无力抗衡,暂时只能隐忍。

  春花在灶房折腾半天提进屋一壶热水,她拿了碗给李嫂子和严惜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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