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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火丫头的主母之路_长袖不善舞【完结+番外】(70)

  李嫂子那边跟春花娘也说得差不多了,她吹着喝了口茶,夸了春花一句,便跟春花娘告辞:“婶子,天儿不早了,我们先回去。若是有什么需要要帮忙的,尽管让春花给我带话。”

  要走了,严惜站起来进了西里间,西里间东西两边各放着一张床,秋月躺在西边那张床上。

  她走到秋月跟前,轻声说:“秋月姐姐,我跟李嫂子走了。明儿我去药铺子里给你买涂脸的药膏。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屋里没有点灯,严惜看不到秋月眼角滑落的泪水,她只听到她哽咽的声音:“不用去买药膏,就这草药涂着也挺好,凉凉的。”

  严惜没有应她,只说了句:“我走了。”便转身出了西里间。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回来的路上,李嫂子唉声叹气又无可奈何。

  严惜一路无言,她想的是要想秋月姐姐脸上的伤不留疤痕,还得买好的药膏回来抹。

  若是只用那青黄的草药,定然要留下疤痕的。

  一个女子生活太难,破了相她还怎么找婆家。

  严惜在梧桐院,月钱一般,不过逢年过节的时候老太太给的赏钱不少。

  老太太有个黑漆木的箱子,里面放着许多半两一个的银葫芦,每到过节总要赏给他们在梧桐院伺候的人一两个。

  光这样的银葫芦她存下的有十六个,拿出六个去给秋月姐姐买瓶好膏药,她还有十个。

  严惜脑子里盘算着,不一会儿她们就到了下人院,与李嫂子告别后,回去她就拿出六个银葫芦装进了荷包里。

  沉甸甸的一大包,拿在手里很安心。

  翌日,她告了假出门直奔着安世堂而去。安世堂是陆家的药铺子,上次她跟着秋月一起出去的时候记住了过去的路。

  安世堂里果然有一种消肿祛疤的膏药,铺子里的小伙计说是陆家药铺独有的。

  这个药膏要三两银子,严惜听了心中一喜,她刚巧拿了三两银子过来。

  她没有一丝犹豫地买了一瓶,将荷包里的银葫芦倒出来结账,柜台后面的掌柜拿起一个看了一眼葫芦底。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严惜一眼,随手给她递回去一个,“姑娘是陆家的吧?既是陆家的人,倒是能便宜半两银子呢。”

  严惜微微发愣,掌柜的将银葫芦放到她眼前的台面儿上,收回手将剩下的银葫芦一股脑儿收进钱箱子里。

  咦?

  她没有穿陆家下人的衣裳,这掌柜怎么知道她是陆家的?

  不过能少半两银子更好,她福身谢了那掌柜一声,才拿着膏药离开。

  严惜不知道,大户人家的主子都会打些小个的银锞子用来赏人,每家的形状都不一样,且都会在上面做上自家的记号。

  云山陆家的就是银葫芦,下面刻着一只昂着脑袋的乌龟,象征着长寿,也暗喻他们老太爷的名字。

  掌柜是陆家的老掌柜,自然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回去之后,严惜没有直接去秋月家,为了躲着后巷的其他人,她等到天黑才将膏药给秋月送过去,惹得秋月哭了一场。

  鸡蛋无法跟石头硬碰硬,严惜以为秋月这次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

  谁知道没过半个月,针线房里出了件丑事,温师傅直接将侯少东家的恶劣行径捅到了大太太跟前。

  第95章 出气

  听完温师傅的详述,贾氏眼睛瞟向一旁跪着的女子。

  她冷着眉眼细细打量,这女子看着也不过十五六岁,五官并不出挑,反而是一张面皮白得如雪似玉。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就因为她长得白净,人看着就比别人出挑一些。

  她就这么跪了一会儿,已经连连干呕了两次。

  贾氏眉头轻蹙,眼底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人想要孩子要不到,她这可好,被人哄骗了两次就怀上了。

  当初,她让针线房的针线娘子将绣品送去乞巧绣坊,也是看他们陆家的绣娘绣工好,不能便宜了别家的绣坊。

  她是一片好心,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丑事。

  该杀头的冤家,真是根儿上都坏了。一点儿也不顾着陆家的脸面,不顾着她的脸面。

  祸害人祸害到他们陆家的后宅来了,贾氏气得胸口发闷。

  温师傅是个耿直的,她既带着人找来了,那么她也不能胡乱蒙混过去。

  侯家几个儿郎,她没听说有哪个是像侯五这样的,他简直是淫棍,恶霸。

  贾氏眼底不带一丝感情,大老爷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她不高兴地想:大老爷也不是个好的,看人家二老爷成亲十几年,屋里只有二弟妹一个。

  一家子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歪瓜裂枣,偏被她给遇上了。

  这个侯五也是,真不知道是不是陆家祖上就有这风流人?

  光生气也不行,事情还是得处置。

  这么些年来,这样的事情,她倒是处置过一次,就是当初大老爷先占了赵姨娘的身子,随后他将人带了回来。

  老太爷气恼不过,请出家法打了他三鞭子。最终还是她张罗着将赵姨娘纳进了门。

  而如今做下这腌臜事儿的是侯五,她也不好出面。不过倒是可以让大老爷去解决,他总算还有些用处。

  该怎么处置?是要钱?还是要进侯家做姨娘?总得问问这个丫头的意思。

  “你是我陆家的丫头,让送绣品去乞巧绣坊也是我的意思。如今虽说是你自个儿犯浑做下这样的丑事,我还是要给你个活路的。

  你是想打了孩子,让侯家赔些银两?还是想带着孩子进侯家?进了侯家之后会是怎么样,我不能保证。不过只要是你要求的,我尽量让大老爷去找侯五说去。”

  贾氏声音清冷,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

  那丫头垂头跪着,听完大太太的话,她抬起头来,眼底浮现一丝希望,“真的可以进侯家吗”

  “你若是想进侯家,陆家这边也能压着侯家让你进门,不过进了侯家的门,你就是侯家的人了,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贾氏能理解这丫头,即便进了侯家给侯五做妾那也是比在针线房做丫头强。

  贾氏话音方落,那丫头就了个响头:“奴婢谢大太太成全。”

  好,既然她是这么想的,那么她就满足她。

  贾氏又开口:“你先回家去吧,先在家等着,到时候侯家自会去接你。”

  那丫头跪下又磕了两个响头,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温师傅站着没有动,贾氏看向她,她蹲身一礼,“太太,侯五爷作恶多端,针线房里被他招惹的不止喜珍一个。”

  贾氏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将盏茶放下后,语气缓慢地说:“你都说来听听吧。”

  温师傅轻轻颔首,开口又微微道来:“针线房总也没有多少绣娘,年轻的女子里除了这个喜珍,还有个秋月也被侯五爷骚扰。

  那秋月是个有脑子的,倒是没让他得手,不过前段时日,她去送绣品时,差点儿被侯五爷用强。她虽然逃脱了,也被打得满脸青紫。反抗时,脸也被划了一道疤,如今还在家里将养着呢。”

  “竟然有这等子事?怎么没有听人说起?”贾氏原本松散地坐着,听完背都绷直了。

  “秋月她们也是想着息事宁人,不愿给太太这里添麻烦。”温师傅声音平和。

  说起来,这事算是因她而起,若是她不让大家往乞巧绣坊送绣品就没有这样的事了。

  贾氏只稍作思量便说:“以后你们针线房还跟以往一样吧,做出来的帕子荷包,不拘于往哪个绣坊送。至于秋月那边,劳烦温师傅帮我给她送去十两银子,算是给她压惊。其他还有哪个被侯五骚扰的,你都说出来吧。”

  温师傅眼睛转了一圈,过了许久才犹豫地说:“其他倒也没有了,不过有个妇人应该也是跟侯五爷有所牵扯的。据老奴观察,觉着他们应该是相互有意,没有强迫一说。”

  贾氏听完哼了一声,声音冷冷:“自古奸情出人命。我也不问那妇人是谁,你私下里警告她一声,我陆家的仆妇里不能有这样的妇人,若是她不跟侯五断了,那就请她走。”

  温师傅颔首应是,她也正有此意。

  这时,宋妈妈拿出两锭五两的雪花银,从里间出来走到贾氏跟前。

  贾氏看了一眼,下巴一抬指向温师傅。宋妈妈就捧着银锭送到了温师傅跟前。

  “有劳温师傅了。”贾氏在上首开口,下面温师傅伸出双手接过,“老奴代秋月谢大太太。”

  想到刚才温师傅所说,贾氏添了一句:“女子声誉最重要,既然他们不愿张扬出来,你也尽量背着些人。”

  温师傅领命,用帕子包着银锭子退了出去。

  屋里人都退了下去,贾氏再不忍着,张口骂出声来:“真不知道到底是哪边根儿上出了问题,一个两个的,满脑子男盗女娼……”

  男盗女娼的,这也不知道骂谁的,宋妈妈抄手恭敬站着,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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