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清崖也对你有意。”
“你若也喜欢他，那真真再好不过了。”
“自然，你要是不喜欢，阿娘也不会逼着你嫁人，日后也不会让你鸢姨他们再说什么，全看你自己的心意。”
萧沅一通说完，才去看徐端宜。
见她竟是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萧沅不由有些惊讶。
略一猜测，萧沅便知道了。
她问徐端宜：“昭昭，你早知道了？”
“您是问您和鸢姨的打算，还是谢清崖喜欢我的事？”徐端宜笑着问她，没隐瞒自己知道的事实。
萧沅看她这笑盈盈的样子，便知道她这宝贝女儿怕是早知道了。
她向来聪敏，萧沅倒也不觉得意外。
可她这副模样，又令她有些困惑起来。
“那你对清崖……”
想着当日女儿的话，倒像是拒绝。
可若是拒绝的话，依照女儿的性子，她对不喜欢、不可能的人，绝不可能会与他多相处，让人误会。
便是萧沅再了解女儿，这会也有些看不懂了，索性直接问她：“那你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徐端宜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望向手中的兔子花灯，轻轻晃了晃，方才与她母亲说道：“这只花灯，是谢清崖送我的。”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
萧沅不由顺着她的话，望向她的手中。
其实早在先前，萧沅就瞧见了她手中的花灯，只是被心里的事压着，便未多问。
可如今听女儿主动说起，萧沅不免也有些疑惑起来。
她知道女儿早熟，这些小玩意，要放到几年前，她或许还会喜欢。
如今却是不会了。
萧沅未语，见昭昭微垂着眼帘望着花灯时的模样，明显是欢喜的。
知女莫若母。
萧沅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徐端宜的意思了。
“你对清崖——”
事关女儿的名声，萧沅自是未说完，即便随侍的下人都跟在很后面。
但她脸上有喜意。
显然对自己想到的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就连眼睛都变得明亮起来。
徐端宜也未反驳。
双眸弯弯看着母亲，由她高兴着。
倒是萧沅冷静下来，想到昭昭之前的拒绝，有些奇怪起来。
“那你之前为何……”
“阿娘觉得他是什么样的性子？”徐端宜挽着她的胳膊，主动问她。
萧沅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想到今日鸢姐姐与她说的话，倒也明白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是最不喜欢家里管东管西的，何况还是娶妻这样的大事。
萧沅怕她误会，倒是替谢清崖多说了一句。
“清崖从前对你有些误会，如今已经没了。我还听你鸢姨说，今天他原本是要在羽林卫当值的，为了你特地与人换了日子，就是想进宫去见你。”
关于这点，徐端宜倒是不知道。
但想到今日某人离开时还不忘嘱咐的话，又有些想笑。
在自己阿娘面前，徐端宜倒也没掩饰。
想笑便笑了。
萧沅瞧见之后，自然更为高兴。
“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萧沅特地压着嗓音与徐端宜说话。
母女俩亲密无间，说起这些事，也没身份间的别扭和疏离，倒跟姐妹似的。
“我原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改变心意。”
“不过这样也好。”
徐端宜没隐瞒，把今日谢清崖邀请她之后见面的事，与自己阿娘说了：“反正不着急，先看看他会怎么做好了。”
她说完，又看向身侧因为身量和那张娃娃脸，而格外显小的娘亲撒娇道。
“您也先别跟鸢姨说。”
萧沅岂会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嗔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这心肝平时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都格外稳重和温顺，可她骨子里藏着的那点脾性却不似表现出来得那般柔软。
要说傲。
她其实比谁都傲。
小时候骑马，教她骑马的师父觉得她是女孩子，特地为她牵了一匹温驯的小马驹。
她却不要。
非要自己去看，最后相中一匹烈马。
无论旁人如何劝阻，都没用。
从小就这样。
要么不要，既然要，那就得要最好，她最喜欢的。
小时候如此。
长大了也一样。
不。
也不一样。
小时候自己驯服烈马。
如今是喜欢上了人，还要对方先低头。
萧沅自然不会说自己宝贝不好，如今也只是轻拍着她的手背，嘱咐一声：“别太欺负清崖，不然我跟你鸢姨不好交待。”
徐端宜知晓母亲这是不管她的意思，更是笑得明媚。
她把头都靠了过去，嘴里跟着一句：“您放心。”
萧沅自然是放心的，便也不再多说了。
第 158 章 中二孔雀小将军*腹黑……
当天夜里。
徐端宜回到房间, 把手中的兔子花灯放在一处她看得到的地方，之后洗漱沐浴一番，倒是很快就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