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清崖这夜回到家, 却是辗转反侧, 十分难眠。
只不过这回是压不住的悸动和欢愉。
若非嫂嫂有孕, 平日兄长陪她都睡得格外早,恐怕刚刚回家,他就要去他们院子了。
这会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
也因此谢清崖一个人翻来覆去的,几乎亢奋到天明才睡着。
再亢奋再激动。
第二日,谢清崖还是得一大早去羽林卫当值。
兼之之前跟下属换的日子, 谢清崖在羽林卫足足待了两天,值了一个夜, 第三天一早才得以回到家。
到家的时候, 天色还早。
谢清崖先是问了门房,有没有武安侯府传来的消息。
门房回了没有。
谢清崖听罢, 心里便有些小小的失落。
但一想,徐端宜肯定知道他忙,怕耽误他做事, 方才没有那么着急来邀请他。
这样一想,谢清崖便又高兴了。
不过回头还是去找长宁,让她去武安侯府跑一趟, 说个时间好了。
要不然她总这么客气, 怕耽误他做事,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
谢清崖可不想一直这样干等着。
正好再过两天, 又到了他休沐的时间,谢清崖觉得可以让长宁提前去说下。
他怀揣着美好的畅想,回屋去睡觉。
毕竟值了两个夜, 谢清崖就算年轻,身体扛得住,脸上也还是会显出一些疲惫感。
他现在有喜欢的人了,也是要注意脸面的人了,可不想之后这么憔悴去见徐端宜。
府里的下人也都知道,他昨夜是值夜了,因此靠近临风阁的地方,几乎没什么人走动,便是有,那也是静悄悄的,不敢发出多余的声响。
生怕吵着这位小祖宗睡觉。
谢清崖回去吃了个早膳,便开始蒙头睡觉了。
一觉醒来,比从前要早许多,正是中午时分,脑子还不是很清醒,肚子倒是先饿了。
这个时间。
谢家其余人早就吃过了。
但厨房一直准备着他的饭,无论什么时候起来都有热汤热饭供着。
令吉见他醒来便立刻跑去厨房取了他的午膳。
他回来的时候,谢清崖正好也换好衣裳,洗漱完了。
待吃完,他刚想去找下长宁,与她说下他的打算,他兄嫂就先派人过来请他了。
中秋之后,他跟家里人还没正式碰过面。
知道兄嫂是为什么找他,谢清崖莫名有些耳热和难为情,却也没推辞。
他虽然不想告诉他爹娘。
但对兄嫂,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毕竟日后,他还得仰仗他兄嫂帮他多邀请徐端宜几次,以及替他多说好话呢。
不管是在徐端宜那边,还是徐叔、沅姨那边。
这样想着,谢清崖便也没耽搁,径直先去了他兄嫂的院子里。
两兄弟的院子,离得不算远,却也不近。
谢清崖的院子里种着桃树。
谢惊风的院子里则多是翠竹一类的风雅之物。
夫妻俩这会正在临窗的屋子里下棋。
几乎是谢清崖才进院子,夫妻俩就先透过窗子注意到了他的动静,沈嗣音笑着喊人去准备谢清崖喜欢的茶水和糕点。
待人进来。
谢惊风便笑着扭头,与进来的谢清崖说话:“今天起这么早?还以为你得睡到傍晚。”
谢清崖自然不会与他们说,他惦记着跟徐端宜见面,所以一点都按捺不住。
就连梦都没做一个,睡饱了就立刻醒了。
“叫我做什么?”他还是从前那副骄矜样子,找了把椅子坐下之后,便先明知故问起来。
虽然没打算隐瞒,但他还是有自己的小性子在的。
谢惊风比谢清崖要年长六岁。
无论是他,还是沈嗣音,都是看着他长大,也是打心里疼爱他的。
知道他的脾性,也都纵容他。
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这是要他们主动开口的意思。
夫妻俩对视后笑笑。
谢惊风也如他所愿,好脾气地主动问人:“你上次和端宜相处过之后,觉得怎么样?”
意料之中的问题。
谢清崖也早就想好怎么回答了。
但被兄嫂这样看着,谢清崖还是有些耳根发烫,嗓子也莫名变得有些干涩了起来。
正好婢子送来茶水。
谢清崖索性接过茶盏先喝了一口,才故作深沉地回道:“我觉得还不错。”
见对面的兄嫂笑看着他。
显然他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谢清崖的耳根又变得有些滚烫起来了。
最后他还是先败下阵来,没再继续装模作样了,放下手中茶盏,便与兄嫂承认道:“我已经确定好了,我对她是有好感的,我准备与她继续相处,你们要帮我。”
他说得非常理所当然。
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谢惊风和沈嗣音自然也不会拒绝。
只沈嗣音难得见他这样,自然十分想逗逗他:“怎么不找母亲?她要是知道,肯定高兴。”
谢清崖撇嘴,立刻不高兴了:“才不告诉她,她要是知道,肯定要笑我。”
他已经想好了。
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找他娘帮忙,让她看他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