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陆昭明等着姜泊清拿主意。
姜泊清握紧了手,一边是杀人众多的恶魔,一边是沈秋吟,这是个两难的抉择。
他死死的盯着格桑,正要说话,沈秋吟的声音快一步响起。
她决绝地说:“不行!姜泊清,不准放他走。”
说着,她便自己往那匕首上挨了挨:“老娘跟你一路死,想走,门都没有。”
她沈秋吟虽然贪财怕死,但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的。
这人控蛊杀人,又及其难抓,一但放他离开,必然还会造就惨案。与其让那些家庭和美之人痛失所爱,沈秋吟宁愿自己去死。
反正她都是个孤女,死了也了无牵挂,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咱就说你是一点也不考虑我吧!”系统冷不丁的冒泡。
听了这声音,沈秋吟忍不住眼眶泛红,“统儿,我不是个好宿主,等我死了后,你找个爱你的宿主。”
“别整这些虚的,沈秋吟,本系统告诉你,我这一辈子只认一个宿主,你要是死了,我就去跟你而去,永远消散在世间。”
系统地话让沈秋吟大为一震:“你……”
系统笑了笑:“女人!不要太感动了哦!”
沈秋吟咯咯地笑了几声,却一秒垮脸,“老娘感动个屁!一想到死了还有你,我就心烦意乱,连想死的心都没有了!”
“你,你……!”
好好好!
系统属实没想到这女人变脸如此之快,气得发出一连串电流音,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枉我还想着陪你死,你居然如此嫌弃我!好好好,沈秋吟!他腰间的葫芦里装的都是没练化的蛊虫,你就等着被他的蛊虫折磨而死吧!”
说完,系统下线,沈秋吟松了口气。这傻小子,统生还长,还是要好好活着。
啊!等等!它说格桑腰间的葫芦装满没炼化的蛊虫!这是不是说明,它们不听格桑的使唤?
我去,这不就是机会。
沈秋吟立马抽离出感伤的情绪,一副凛然赴死的模样,毫不畏惧道:“姜泊清,快动手!”
“蠢女人,你在说什么蠢话!”格桑果然被激怒,放在她脖子处的刀挨上了皮肤,沈秋吟吃痛的呻吟一声,装模作样往他身上一倒,而后迅速抓住他腰间的葫芦,一把打开,蛊虫飞了出来。
没炼化的蛊虫四处乱窜,蛰了格桑的手,他嘶了一声,推开沈秋吟,姜泊清乘机而入,格桑被抓,跪倒在地。
官兵将他押了出去,姜泊清立马查看倒在地上沈秋吟是否有事。
却在接触她的那刻,变了神色。
只见沈秋吟匍匐在他的腿上,如一只狐狸,纤纤玉手从他的脸颊抚摸到胸膛,尽显魅惑之态。
“郎君眉如春山,目若朗星,生得动人,不若随我……”她声音妩媚,声声入耳,叫得人骨头都酥软了。
姜泊清慌忙站起,不敢看她,斥道:“沈秋吟,你是姑娘家!”
沈秋吟对他斥声充耳不闻,扭着腰肢贴了上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氤氲的热气,在清冷的夜晚化作了袅袅白烟,同样染红了他的耳朵,焦躁、不安袭边全身,心弦就这样被拨乱。
姜泊清深吸一口气,想将她推开,却下不去手,只能由着她的手从脖颈滑到了胸膛。
“郎君,你心跳得厉害。是心动了,还是情动了?”
自然是,心动了,情也动了。
姜泊清这一刻似被什么东西迷住一般,双手不停使唤拦上了她的腰肢,薄唇正要吻上去时,陆昭明跑了进来,大喊道:“姜泊清,快推开她,她中了格桑的媚蛊。”
第25章 从此不敢看观音
◎巫山云雨。◎
所谓媚蛊,细小似无形。女子使之,神智丧失,行之如狐,妩媚妖娆。若与男子相吻,毒散,女亡。
——《异物志》
“所以,我究竟对姜泊清做了什么?”沈秋吟看着章丘,想要知道答案。
自她醒来后,周遭人总用戏谑的眼神盯着她,让她很是费解。后经系统提醒,她才知自己那天晚上对姜泊清动了手。
但究竟是怎么个动手法,她一点印象也没。只记得她打开了格桑的葫芦,一堆虫子飞了出来,格桑被蛰,将她推到在地。
一想到这里,她忧心起来,本来姜泊清就还在气头上,不来百膳楼用饭了,如今自己还对他动手,怕是这大财神,更不待见他了。
果然,祸不单行。东墙未补,西墙又塌。没完没了。
“掌柜的真想知道?”
沈秋吟点点头:“让我死明白点。”
人这一生,最怕被蒙在鼓里。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死个明明白白,才不往此生。
章丘迟疑了片刻才道:“掌柜的,那我就讲了,你最好有个心理建设。”
“讲吧!不就是对他动手了吗?该多少钱,我赔!心理建设就不用了。”
她想,顶多是把姜泊清打了个鼻青脸肿,无法见人。
章丘看了她一眼,脸上浮现出丝丝红色,像是因尴尬而红脸。
他委婉说道:“掌柜的,这动手,并非这个动手,而是……那个动手。”
说罢,他还眨眨眼,努力暗示。
那个动手?
沈秋吟心里一咯噔,整颗心悬了起来,此动手非彼动手,而是那个动手……!
沈秋吟想到了,心也随之跳得更加厉害。
我滴个仙人!不会是妖精打架那种动手吧!
啊呸呸呸!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诸位神仙保佑呀!小女子一生行善积德,从未做坏事,给小女子一条生路,可千万别是她想得那样。
然而,神仙救不了她,事实如她所想,老天爷就是这般玩她。
“那天晚上,我们醒来后,就看见掌柜的匍匐在姜大人身上,还摸着他的胸膛,叫着郎君,那声音柔软无骨,犹如妲己、妺喜再世。”
说到这里,他瞧见沈秋吟的脸色比灶里的碳灰还黑,不敢再讲。
只见沈秋吟深吸一口气,重新做了一遍心理建设,还好还好,只摸了胸膛,不算出格,不算出格。
她这般安慰自己,想着自己不会死得太惨,还有活路,而后让章丘继续讲。
后面的事比之前面更甚,章丘怕她接受不了,便劝道:“要不,咱还是不听了?”
无知无惧,他真是为掌柜好。
“不行,”沈秋吟一口否决,“我要做个明白鬼。”
反正事情也到这一步了,还不如听完。
章丘拗不过她,便又继续道:“你不光摸了姜大人的胸膛,还对他说,郎君眉如春山,目若朗星,不若随你……”
最后几个字,章丘没出声,做了个口形。
巫山云雨。
瞬间,沈秋吟身形不稳,差点倒了下去,章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掌柜的,没事吧?”他担忧道。
沈秋吟深吸几口气,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腿脚无力。你继续讲,我还能听。”
章丘见她这模样了,不忍再讲:“要不,不听了?”
故事还长,姑娘真的不必再听。再听下去,怕你小心脏受不住。
然而,沈秋吟是个不听劝,十分头铁地说道:“讲!继续讲!”
“好吧!”既然掌柜的一心求死,那他就成全她。
章丘接着说:“后面姜大人仓皇转身,而你扭着腰肢贴了上去,在姜大人边吐气如兰,差点吻上了姜大人的……唇!”
沈秋吟瞪大了眼睛,一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心脏,难以置信道:“我,我,我真这么做了?”
章丘点点头,“你若不信,可以问其他人,我们一二三四五六双眼睛全看见了。”
他们当时可震惊了,没想到一醒来就看见这般场面,脸都红了。
虽然个个非礼勿视,但该看的还是没少看。
特别是最后那点,若不是陆大人出现,他们早吻了上去。
早知道,该拦着点儿。
这事儿,怪他们。
听完整个故事,沈秋吟面若死灰,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良久道:“章丘,我完了。”
摸胸膛,言语调戏还有救,这都要吻上去了,便是无药可救。
她这是想要毁了姜泊清的清白呀!完了完了,铁定完了。
这事儿她是倾家荡产也解决不了了。
章丘安慰道:“掌柜的,这也不能怪你。你也是因为中了蛊的缘故,情有可原,姜大人不会这么小气的。”
沈秋吟摇着头,丧气道:“不,你不懂。姜泊清这个人,从骨子里都是小气的。”
真的吗?章丘没发现。
他到觉着姜泊清挺大度的,特别是对掌柜的。
“你说我现在收拾行李出城还来得及吗?”沈秋吟喃喃道。
“恐怕……来不及了。”章丘颤着声说。
沈秋吟察觉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姜泊清就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胡子老者,手上提着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