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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一座小食楼_一枝春山【完结+番外】(64)

  见他久未答话,她道:“不方便说吗?”

  “不是,”他摇摇头看着她清澈眼眸,说道,“也是因为你。”

  “我?”

  沈秋吟指了指自己,似是不敢相信。

  他“嗯”了一声,重复了一遍,“因为你。”

  姜泊清不爱喝酒,从小到大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喝醉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

  但人生两次醉酒,都与一个姑娘有关。

  那一回得了她一句喜欢,他初时忐忑,后头满心欢喜。

  为了回应姑娘的喜欢,他跑遍濮阳,甚至托了人脉关系,寻了好几块上等的桃木,要将它们雕刻成簪子送给姑娘。

  簪成之时,他在脑海里幻想姑娘带上它们时的样子——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曹植的《洛神赋》一下子闯进了脑海。

  对的,她就是那个令人仰慕的神女,而神女愿意青睐他这凡人,是他愿意用一生为之动容的事。

  安排好一切后他在傍晚来到百膳楼,却于门前听了真相,心碎了一地。

  神女终归是神女,高高在上,青睐只是一场捉弄。

  他失魂落魄回去,将自己锁在屋里,喝得酩酊大醉。

  这是第一次醉酒,不似旁人所说醉了便能忘记一切忧愁,相反她的模样更加清晰,清晰得他能看到她瞳孔的颜色。

  他不喜欢醉酒的感觉。

  可不醉了去,便止不住心里的疼。

  她所谓的喜欢不过一句玩笑,一个搪塞他的理由。

  而他却信以为真,以为自己得天眷顾,能拥佳人。

  他跌坐在地,握着装簪子的盒子,那时候想,他再也不要喜欢沈秋吟。

  她是个坏姑娘,不值得他喜欢。

  “可是情字不由人,喜欢上一个人后,就再也无法忘记喜欢。”

  所以,后来又是步步接近,步步靠近,终于皇天不负,佳人在怀,一生之幸。

  风雪夜里,陆昭明与她说的话在这刻完成了闭环。

  听他亲口说与听旁人说不一样。

  她心疼得厉害,更为自己从前的不着调愧疚。

  “姜泊清,这世上有那么多姑娘,为何独喜欢我?”

  除却面冷,郎君有一颗柔软的心,只要他愿意,濮阳的姑娘都会喜欢他。

  姜泊清看着他,目光坚定,想也不想便答:“因为你是我的情之所钟。”

  世间确如她说有百媚千红,但她们都不是沈秋吟。

  只有她,独一无二,让他的情有了归处。

  她听了这话,心跳慢了半拍,连呼吸都忘了,傻愣愣地看着他。

  渔夫撑竿划船,忽地唱起了歌。

  “摽有梅,

  其实七兮。

  求我庶士,

  迨其吉兮。”

  平静地湖面就这样被船夫手中的竿划开了一圈又一圈波纹。

  小船驶过之处,不见一片完整,像一块镜子突然到地,碎得四分五裂。

  船夫的歌声回荡在湖面上,传得很远很远。

  他唱的是《诗经》里头的诗。

  姜泊清凝视她的双眸,接着唱:“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沈秋吟已经停止了思考,脑海里汹涌澎湃,浪叠千层。

  他伸出了手,指腹柔柔地抚摸她的脸,所到之处,温温润润。

  她睫翼颤了颤。

  姜泊清薄唇轻启,“阿吟,梅子熟了,郎君可能摘否?”

  外头风雪变大,大雪像不要钱似的下。

  北风吹得船摇摇晃晃,沈秋吟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跌进了姜泊清的怀里。

  姜泊清接住她,目光幽深,噙着一抹笑,“看来是能摘了。”

  沈秋吟抵住他的胸膛,口齿不清道:“不,不,不是,是风吹的。”

  “哦——,是吗?”郎君拖长了声音,透露出几分意味不明。

  风吹得窗牖上挂着的帘子在空中打转,光一暗一亮,照得她容颜忽暗忽明,如夜中魅。

  他使了一把力,将她抱起,搁在腿上。

  她吓一跳,忙圈住他的脖颈。

  “你,你要干什么?”

  他低笑一声,挑眉道:“自然是摘下熟透的梅子。”

  他的手已然不安分,游走在她的身上,所到之处无端皆使她颤栗。

  他似乎爱极了她的细腰,每每到这儿,都要多把玩上片刻,如嗜糖的孩童,永不知腻。

  “别,别,别这样,外头有人。”她用极小的声音说,生怕外面会听见。

  郎君停了动作,假装不满道:“可我什么都还未做,外头怎会听到?”

  “自然是,就怕你……”

  她话还未说完,郎君的唇已将她的嘴堵上。

  她毫无防备,只能仍由他攻城略地,搅得她天翻地覆,不经身娇体软,死死缠住郎君的脖颈。

  郎君不是好人,都这样了还不放过她,待着她领略前所未有的感觉。

  姑娘的脸颊浮现桃红,一双媚眼仿佛被水沁润过一般,叫人想沉进去。

  不知他做了什么,姑娘嘤咛了一声,媚得人骨头酥软。

  沈秋吟听了自己的声音,慌忙捂住嘴,不愿再发出一点。

  郎君拦住她的腰,往自己胸膛带,咬上了她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地厮磨。

  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清淡的木质香萦绕鼻息。

  明明是清冷的味道,却让人越发深陷,她渐渐松开了手,但仍咬紧了牙关不肯再发出一点声音。

  郎君玩腻了耳垂,又发现了新颖的东西。

  姑娘身上的披风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修长白皙的脖颈裸露在空气里,郎君可见不得这画面,当即肆意妄为了起来。

  姑娘已如溺水的鱼,大口大口喘气,压抑在心底最原始的欲念不断挑拨着神经。

  郎君又挨上了她小巧的耳垂,低着声音道:“阿吟,外头听不到的。”

  风声疏狂,仿若人的低声吟唱。

  船外船夫的歌声未停,船里某个姑娘的轻吟令人极致沉迷。

  第50章 三千灯火

  ◎这是姜泊清独送她一人的三千灯火。◎

  船夫歌声停止的那刻,姑娘的轻吟也戛然而止。

  久违的空气令她重新活了过来,她躺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眼神迷离,似还沉浸在极乐世界里。

  郎君拿出一块方帕擦了擦手,姑娘有气无力道:“姜泊清,我……要水。”

  她快渴死了。

  “要什么水?”他逗道。

  沈秋吟拍了他一下,“正经点,可做个人吧。”

  这人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和从前风光霁月的郎君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似乎怕她生气,姜泊清不敢造次,老老实实拿起竹筒,倒了一杯水。

  她接过,窝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喝。

  因着喝得急,杯中水洒了一些出来,顺着她的嘴角,流向下颚。

  姜泊清翻开方帕干净的一面为她擦掉。

  沈秋吟喝完一杯还不满足,将杯子递给他道:“还要。”

  他又拿起竹筒为她倒上。

  反复喝了几杯水后,沈秋吟活了过来,挣扎着要坐他对面去。

  姜泊清不肯,哄道:“好秋吟,让我抱抱嘛!”

  他喜欢抱着她,这样才有真实感,空乏的内心才能被填满。

  沈秋吟拗不过他,也不白费力气了,随他去。

  两人静静地坐着,谁也没说话。静谧间,只听得见湖水的声音。

  或是因为风的缘故,这船摇摇晃晃,驶的并不平稳,她打了一个哈气,生了困意。

  她动了动,找了一处舒服的姿势,合上了眼眸,安然入睡。

  会见周公的那刻,她想,早知道就不来了,真是遭罪呀!

  船不知行驶了多久,终于靠岸,怀中的姑娘还未醒转,睡得正香。

  姜泊清小心翼翼将她放下,拉了拉她身上的披风,将她盖住,避免着凉。

  他轻手轻脚走了出去,船夫坐在船头,抱着撑竿,阖眸假寐。

  姜泊清拍了拍他的肩头,船夫醒转,扭头看*他,问道:“怎么了,郎君?”

  他道:“有一事想清你相助。”

  “何事?”

  姜泊清蹲下身子,向他招了招手,船夫心领神会,朝他靠了靠。

  他俯身,贴在船夫耳畔嘀嘀咕咕了一阵,船夫露出为难的神情。

  郎君所求之事儿,在这深更半夜里难如登天,他一个船夫,还真不一定能办成。

  姜泊清自然知晓这事于他而言不是那么容易办到,可是世间事,只要敢想,便能做。

  他自腰间解下一袋银子,扔给他:“有钱能使鬼推磨。若这事办成,除了一来一回的船费,还有额外的银钱奉上,保管你一年都不用划船。”

  一年都不用划船!

  那得多少银子啊!

  船夫的眼睛都亮了,也不管事儿难不难办了,连忙应道:“郎君等着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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