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禹荣从没想过,天性潇洒的杜钰竹竟然会为瑞王做事,不过想到去年他们都在晋地赈灾,又释然了。
杜钰竹虽然不喜被约束,可是他心有大义,哪怕再不想被束缚,为了天下百姓,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如同他去禁晋赈灾一般,谁能想到,平时吃饭穿衣无所不精的公子哥,竟然亲自去赈灾!
范禹荣难掩感慨的说:“是从去年正在的时候吧?”
沈安筠摇头:“更早。”
范禹荣这下真的有些吃惊了:“更早!”
沈安筠也不卖关子,直接道:“相公是在中举之后,出门游学的时候认识的瑞王,他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为瑞王做事的。”
范禹荣惊讶过后,就是惊喜:“如此说来,不管是今朝还是明朝,你都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沈安筠内心发胀,使劲的点了点头。
范禹荣哈哈大笑:“既然是这样,为师就再也不用担心别人知道你与我的关系了!”
说完这些,他又问沈安筠:“为瑞王造势的人,就是钰竹吧?”
沈安筠为没想着瞒他,直接承认了。
范禹荣一拍手,说了句:“好,我徒儿以后的荣华有了,为师不敢说一定能中头甲,榜上有名还是能保证的!”
……
事实证明范禹荣并没有说大话,放榜时,他的名字果然名列前茅。
在准备殿试的日子,范禹荣一改自己的风格,开始研究起了往年状元的文章,从中找取皇帝的喜恶。
杜钰竹忙着为瑞王造势,范禹荣忙着准备殿试。
沈安筠就干脆继续做生意。
现在不管是车道的生意,还是佳瑶私厨的生意,甚至于沈安筠自己布莊的生意,都已经形成了规模,可谓是日进斗金。
哪怕是为睿王造势,用去了一部分,剩下的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她在京城待着,除了开发京城与各地的车道与货道,又开了一家茶楼。
沈安筠开茶楼不是为了挣钱,而是觉得杜钰竹在京城,也应该有一个自己的消息来源处,还有什么比茶楼消息流通更快的地方呢!
三人各自都有所忙之事,时间就显得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到了殿试的时候。
范禹荣研究往期状元的文章,功夫果然没白费,最后的成绩比他预计的名列前茅还要好,皇帝直接点了他为一甲头名状元。
自从科举泄题,皇帝就觉得日子很是不顺,朝堂上,瑞王风头之盛,让他倍感威胁。
回到后宫,丽妃还是和以前一样,搜罗无数美女伺候,可是他却总是力不从心,哪怕用了药,也找不回当初那龙精虎猛之势!
现在,终于出了一个文章写的那么契合他心意的人,皇帝直接封范禹荣为翰林院侍读。
杜钰竹早已让范禹荣和瑞王私下见过面,现在范禹荣高中,瑞王声望已经做了起来,杜钰竹也没有必要再留在京城的必要,直接带了媳妇回丰漳县。
……
范禹荣所作的文章,可以说都是为皇帝量身定做的。
皇帝果真爱他文采,因着做那事又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总喜欢让他伴驾。
这日,皇帝又宣范禹荣伴驾,两人正探讨一篇辞藻华丽的文章,内侍来报瑞王最近的日常。
最近瑞王虽然声望极高,却被皇帝被打压的厉害,每日只在王府看书写字,既不出门应酬,也不结交大臣。
皇帝对瑞王的表现还算满意,挥挥手,让内侍下去了。
范禹荣一直留意着皇帝的表情,见她心情还算不错,试探的说了句:“瑞王殿下真是纯孝啊!”
皇帝对她这话却不认同:“爱卿说他能力出众,朕还相信,说他纯孝!”
皇帝听哼了一声,接着道:“谁家纯孝的儿子是这个样子!”
范禹荣却笑道:“陛下,添加父子与普通百姓父子不同,普通百姓的父子,只要儿子每日守在父亲身旁,关心父亲是否睡得安稳,一日三餐用的是否合口,管好家小,这就是纯孝之子!可是在天家,臣却觉得,纯孝之人,就是像瑞王这样,国有难能为君父分忧,天下太平,又能安守本分,这样的人,在天家才是真正至纯至孝之子!”
皇帝细细思考,竟然觉得范禹荣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范禹荣见他有所思考,也不再多说,担心过犹不及,准备徐徐图之。
不过皇帝除了对朝政没有兴趣,在有些事儿力不从心的时候,对其他事情还是充满了兴趣的。
“既然爱卿说瑞王纯孝,朕也好久没见到他了,今日就宣他进宫伴驾。”
瑞王最近从未出府,内侍宣人,没多大功夫,瑞王就到了皇帝面前。
……
自那日起,皇帝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儿子,也是文采斐然,写的文章不比那些二甲进士写的差!
问他为何从不拿过来让自己看。
瑞王只说:“能呈到父皇面前的文章,都是能流传百世之文,儿子如果私心想被父皇夸奖,却也知自己的文章火候不够,就……”
这样的瑞王是皇帝从未见过的,真的就像是盼着被父亲承认,又担心自己不够优秀的普通儿子。
皇帝大笑着说:“你是朕的儿子,哪怕你写的再是一般,在朕看来,也是这世上最美的文章!”
瑞王看着皇帝,眼眶发红,声音哽咽的叫了声:“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