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元霜、柳夜天:……有事吗?对着我家的宠物说什么呢?
那奇怪的生物受惊一般,身上的大眼睛齐齐睁开,口里又吐出一颗圆润的珍珠,“啪嗒”一声,在静谧的宫殿内格外诡异。他迅速爬到男人的肩头,伸着长长的脖子,蹭在男人瀑布般的黑发上。
男人雪白的手摸摸珠蟞的脑袋,珠蟞身上的眼睛随着抚摸一只只闭上,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应该可以直接晕过去。
简元霜反应过来,一拍自己的扶手,满脸担忧安慰道:“蟞蟞,不要自卑,你长得不丑!真的!”
曲幽径没反应过来。
柳夜天拍拍珠蟞的头:“你不是桑楠。你是谁?”
简元霜像个活泼的小姑娘,甩着宽大的雪袖,整个人斜趴在椅子上对柳夜天说:“哦,我记起来了。上回那一对叫刘洮和桑楠的没有按时来,气得我让上面下了一个月的大雨。我还听说,南涉国在寻修士,准备来治治我们。”
曲幽径:“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就是简元霜和柳夜天。我从南涉国的人那儿听说,简元霜天生白发而柳夜天生来便是邪魔之相。”束星辰挡在曲幽径身前。
“你们还活着?”曲幽径问道。
“活着?活着亦或是死了又有什么区别?”简元霜问道。
“痛苦地活着……和快乐地死去,你们选哪一个?还是选……像我这样,半死不活?”柳夜天磕磕巴巴,似乎一说长句子口齿就不大清晰。
“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那两个人不知道把握。知道有多少人想来自在宫吗?你说对不对阿夜?”简元霜问道。
“你们把人都藏哪儿了?”曲幽径问道。
“怎么能说藏?是他们自愿留在这儿的。要不你们也留在这儿吧?瞅你们也颇为般配,在这儿无忧无虑的不好吗?”简元霜目光一转,身后的锦鲤们身上的金箔便凝聚在一起,变成了铠甲和利刃。
步步逼近,从迎亲队伍变成了精兵健将。
“你们也曾是南涉国和北诏国的人,怎么忍心看他们活活饿死?”曲幽径问。
“忍心?阿夜,他们问我们忍不忍心!哈哈哈哈哈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的笑容久久不散。
“我们仁至义尽,这是他们应得的。”柳夜天说。
“我们并不想打扰你们,交出镇海石。”
“我不允许……有人,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柳夜天从黑色的袖子内抽出一根柔韧的水草。
简元霜同样从位置上轻巧地调下,手中持一柄纯白贝壳做的剑。
二人气势汹涌,幽曲和净坤纷纷化为原型回到曲幽径和束星辰手中。
四人针锋相对。
本以为他们面色苍白,应当是身体虚弱那一类,却没想到他们动起手来,就像水蛇一般迅捷。
在水下总是对面两人活动方便。而曲幽径却无法发挥出最大力量,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莫非是方才的酒有问题。
束星辰发现曲幽径灵气不稳,原本气势万钧而今出剑绵软,甚至连和他比试时的水平都没有。
柳夜天手里的水草如蛇缠住束星辰的手腕,柳夜天怎么会看不出来,并不需要在实力上胜过他。他的注意力七成都在女子身上,只要缠住他,他一心乱自然就会露出破绽。
曲幽径的身子越来越沉重,她才意识到这酒内加了某些草药。
她的眼睛渐渐散发出莹莹绿光,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糟糕了,千万不可以再这个时候化成青鸾鸟。虽然以青鸾鸟的妖力摆平这两个人很简单,但难说能不能控制住自己,若是以妖身陷入幻觉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
那雪白的贝刃嵌进她的肩膀,血液染红白色的贝刃格外刺眼。她的神志才清晰了些,当下一笑,自己居然连痛觉都不是那么敏锐了。
束星辰捞起她,一蹬便破开这水晶宫,找了个洞窟钻进去。
身后的柳夜天欲追出去:“镇海石!”
简元霜却拦下他:“不必去追,随他们去那儿不是刚好。你难道不想看看会发生什么吗?”
曲幽径被束星辰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进了那洞窟。
现在就是浑身发热又发软,而且想吐……这酒后劲好大,效果就像浓缩的云雨酒。
“有趣……我是不是中毒了。”
“方才那酒里加了池底的水草,生长百年浓缩日月精华。对普通人来说只是身心愉悦的酒罢了,但是对于妖力不稳的您来说,就是……”
“你别说了。让我静静就好,希望等这效果过去还来得及回去救人。”
束星辰将她靠在石洞壁上,却并不能放下心来。
那两人在他们进入这个方向之后,只随意派出几个杂鱼跟着。明明镇海石就在这个方向,他们为何不追?
不派人来追,要不然是因为他们根本不需镇海石就可以呼风唤雨。
要不然就是他们不需要利用镇海石就达到逼人献身的目的。
他们并非魔修,也并没有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妖力。
剩下的便只有一种可能——鬼。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既然是要人祭,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吃了以助修炼,另一种则是满足自己的欲念。
看他们给人祭对象提供住处,又让他们安心呆着。不像是为了吃了他们。十有八九是为了满足某些心理。许多夙愿不得偿的妖鬼都会做类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