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是太子,那他必然住在东宫。小丫头是他的女儿,也定然住在东宫。
魏琛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东宫,找了宫女打听一下,便知道凤依所在的院子。
可惜,此刻小丫头不在,据说让太子妃叫去了。
太子妃?
那不就是花颜的妻子,都这么晚了,她叫丫头过去有什么事。
莫不是要为难她?
魏琛真猜对了。
花颜的太子妃是个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得知花颜从大康回来,带回来一女孩儿,还把身边的长青给了女孩,就知这女孩儿的身份不简单。
她问过花颜才知道,这女孩儿竟是花颜的女儿。
花颜太子看似温文尔雅,竟在外面养外室。
那女孩儿长相随了花颜太子,一看就知是花颜的女儿。
当年花溪公主去大康,除了嘉明帝和皇后,还有花颜太子身边的近侍知道,旁的再没几个人知道了。
是以,太子妃以为凤依是太子的女儿。
她找皇后哭闹了一次,皇后反而说他不大气,不贤惠。作为太子妃,将来的一国之母,就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应为皇家子嗣着想。
太子妃讨了个没趣,就把凤依恨上了。
不过凤依来到永城,成了太子的女儿,上了皇家玉牒,这姓氏也该改一改了,日后叫花凤依。
嘉明帝觉得愧对女儿,对于女儿唯一的血脉,自然是看重的,特意为凤依选了封号。
嘉惠郡主,与皇上的封号重合一个字,可见皇上对其的看重。本来嘉明帝想封凤依为公主的,被凤依拒绝了。
她一个外来的,来了就被封为公主,一来不能服众,二来太过惹眼,遭人嫉妒。
这也让太子妃嫉妒得发狂。
自从凤依进了东宫,太子妃没少为难凤依。
凤依为了不让花颜太子为难,就忍着没说。
花颜太子若是知道了,定然要休妻。
妹妹为了他丧命,妻子却苛待她的女儿,这是花颜太子所不能忍的 。
而此时,凤依正在太子妃的舒兰院。
太子妃半躺在美人榻上,一会儿说腰疼,一会儿说腿疼,一会儿又说胳膊疼。
她身边的夏嬷嬷看向凤依,好似在说,你还不快给太子妃娘娘揉揉,这可是你的嫡母。
凤依假装没看见,笑着道:“太子妃日益操劳,定是累着了,不如请太医来瞧瞧,也好对症下药。”
让她给人捶腿,门儿都没有。
之前阴阳怪气说她几句,让她多站一会儿立立规矩也就罢了。
今儿竟然让她捶腿,想得美。
太子妃见凤依不接这茬,笑着道:“都是一些小毛病,锤一锤就好了。”
她抬手锤着另一条胳膊,看向凤依,意思很明显了。
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平日看着很机灵,这会儿怎么成了榆木脑袋。
没看见她想让她锤一锤吗?
凤依假装不懂,指着宫女嬷嬷,惊讶道:“你们还不快动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都看着做什么,赶紧给太子妃捶捶腿,你给太子妃捶背,你给太子妃捏胳膊,你给太子妃捶腿,快、快、快,动起来。”
她指了宫女和婆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一幕险些将太子妃气昏过去。
她想让别人锤,还用这丫头指挥。
房顶上,魏琛看到这一幕,险些笑出声,这丫头就是娇憨的,惯会曲解别人的意思。
等着吧,一会儿要有好戏看了。
他顺势躺下,枕着胳膊,眼睛通过瓦片的漏洞看向下面,唇角上扬,心情颇为自得。
太子妃见这丫头装傻充愣,忍着心中的怒气,道:“他们笨手笨脚的,不够贴心。”
凤依冷笑,继续装傻:“您看谁机灵,我去给您喊人去。”
反正她不会动手。
太子妃见这丫头冥顽不灵,直接道:“我是你的嫡母,想让你做些事,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凤依点头:“自然不会,您说,您有什么事,我一定照办。”
“那你给我捶捶腿吧,身为子女,当孝顺才是。”太子妃看向凤依,衣服不容拒绝的样子。
凤依摆手:“不成,不成,我自小愚钝,可力气大,万一把您锤坏了,我的心会痛的,父亲知道了,也会生气的,您还是换别人吧。”
可太子妃不依不饶,就让凤依捶腿.
凤依在心里暗骂两句,面带微笑对太子妃道:“不如这样吧,我先试一试力道,您若觉得可行,我就给您捶背,万一把您锤散架了,父亲该骂人了。”
娘的,真想把这做作的女人锤散架了。
太子妃见她答应了,点头道:“你试吧。”
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的力气,她就看看她还怎么编下去。
她就觉得这丫头是个滑头,狡猾得很,跟狐狸似的。
也不知是那个狐狸精生出来的。
话音刚落,就见凤依抬手拍在茶几上,茶几应声而碎。
太子妃一众人愣在了当场。
屋顶上的魏琛更是忍住笑,这是在震慑太子妃呢。
秋荷忍着没笑出声,使劲儿憋着笑,一定要憋住,不能给郡主惹麻烦。
她家郡主一拳打飞一个人,一个茶几而已,算不得什么。
太子妃还未回神,凤依一掌拍在她身下的美人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