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是妖精吧?
司泽心想。
魏汝然却突然捉住他的手,牢牢攥在手里,对他道:“你摸了我的手了,你我如今有肌肤之亲了,你是要娶我的,你知道吗?”
司泽被这么生讹了一通,竟然点了点头,他说:“知道。”
魏汝然笑起,老天爷让她不要忍,她不会再忍,她要让顾崇血债血偿。
魏汝然松开他的手,手快地扯下他腰间挂着的‘安怀’的玉牌:“王爷说到做到,不能赖账啊。”
魏汝然想着,从手上褪下她带着的环钏,不由分说塞去他的手里:“就当定情信物吧,我叫魏汝然,两年后我十五,你要来魏府提亲。”
司泽笑了,垂了垂眼眸看着手中的金色环钏,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阵子。
他自小从军,竟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坑了。
司泽:“我若不呢?”
“不行。”
小丫头听他这么说,急了起来,抿抿唇,咬牙向前一步,撞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司泽的怀抱很暖,她贪恋了好一会儿,才从他怀里起身。
魏汝然极力向他推荐自己:“我诗词歌赋、书画琴棋都懂一些,女红也做得不错,母亲一直在教我管家之道,我还很漂亮,你真的不娶我吗?”
这丫头怕真是妖精吧?
司泽喉间一紧,哑声道:“娶。”
“那你别忘了呀!”
不远处传来阿夏寻她的呼声,魏汝然笑着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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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魏府,她便算计着如何搞死顾崇,顾崇此人向来不在她面前议事,最大的缺点便是极好女色。
魏汝然心里有了算计,她找到了祺氏,祺家当年被查,祺氏被充为官妓,顾崇那人喜欢寻刺激,极爱狎妓,一来二去便被祺氏哄得不知今夕何夕,使了些手段,将祺氏接了出来。
可只有她知道,祺家之所以被查,全是因着祺尚书是秦王一党,祺家不过是顾崇为了铲除秦王党羽的牺牲品。
祺氏一开始不信。
魏汝然转念一想,反正顾崇定然会来此处,据她所知,顾崇和祺氏早在娶她之前就好上了。
她给了祺氏一包药,说待太子用了,神志不清时,自然问什么就会答什么。
顾崇认了,祺氏想着报仇,魏汝然也想着报仇,上一辈子抵死相对的两人竟然站在了同一战线。
祺氏给顾崇下了药,顾崇本就好色,夜夜御女,最后死在了一群瘦马的床上。
太子薨,举国震惊,圣上改立了秦王为太子,秦王为人仁慈,只是上辈子被顾崇打压,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
魏汝然想,秦王一定能比顾崇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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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从玉佛寺回去,司泽像是着了魔,梦里都是姑娘柔软的身躯,和那双小鹿般的眼睛。
一日他收到一封信,魏府的。
很清秀的字迹。
她说她很想他,问他能不能偷偷去看看她。
她还唤他司郎。
约他夜半三更,在魏府的后门相见。
司泽脸一红,便将信塞进了匣子。
怎么会有这般大胆的姑娘!
然后他就去了。
他觉得他要去呵斥、教训她一下。
可他刚到,她的双手便缠了上来,说一些要命的情话。
魏汝然想清楚了,就算顾崇死了,父亲怕圣上猜忌,也不一定会将自己嫁给司泽。
况且,就算父亲允了,圣上也不一定会许。
若是她和司泽被父亲发现了呢?
那她就一定可以嫁了吧?
名声算什么,重来一世,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她现今搞死了顾崇,只想嫁给她的司郎,对他好一辈子。
魏汝然缠着不让他走。
她知晓父亲今日去喝酒了,定会晚归,怕母亲凶他,定然会走后门。
司泽闹不过她,训斥之话也被软言软语磨得,一句没说出口。
他甚至还推了推她,说:“你别这样。”
“不。”
魏汝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甚至还得寸进尺:“你能亲亲我吗?”
亲个鬼。
司泽觉得自己快压不住身上的火了,正要推开她,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
他心中暗道不好,回过头,便看见魏国公正在夜色中怒不可遏的看着他。
“国公爷。”
他冲魏国公行了礼。
魏国公难以相信自己向来守规矩的小女儿竟然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只当是这司家小子占了自己娇滴滴女儿的便宜,一拳便招呼了过来。
魏汝然拦在司泽身前:“父亲,你干嘛呀!”
魏国公不想此事闹大,扯着女儿便回府了,谁知第二日那小子竟然又上门了,说要娶汝然。
汝然这孩子还未及笄。
魏国公更是气得不行,将那小子撵了出去。
谁知女儿突然闹起了绝食,说已经和安怀王有了肌肤之亲,此生非他不嫁。
魏国公只当司泽给自己的乖巧女儿灌了迷混药,可……
都那样抱在一起了!
魏国公发了愁,思前想后,觉得司家那小子又还行。
眼看着宝贝女儿漂亮的小脸瘦了一圈,魏国公叹了口气,进宫面圣了。
他进宫后便老泪纵横的哭诉自己的先前所见,恨不得将那丫头打死在魏家祠堂,说是那丫头被他打了几鞭子,现在还养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