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人偷窥。”颜枫和颜柳走近颜汐,颜枫低声说道。
颜汐左右看看,没看到偷窥的人躲在哪里。
颜枫向围墙那边示意了一下。
这李县丞家偷窥自己?颜汐觉得这县衙住得有点不安稳了,这房子必须得修,还得修结实点。
县衙修缮是可以动用县里公家费用的。但是,新野县穷成这个样子,颜汐自然不能让刘衡刚上任就得了只顾个人享受的名声。她这次跟着刘衡来新野,可是足足带了一万两银子。
所以,她直接拿了银两,让刘忠孝带人去街上找工匠、买材料,日常缺失的东西也一起采购了。
随后,她直接找了李县丞的夫人,说觉得县衙年久失修了,自己掏钱要将那院子修一下,“这围墙我看着有几处都裂缝了,不如一并让人砌一下,您看会不会打扰到您家?”
“这可是好事啊,哪里会打扰,小姐想得周到。”县丞夫人自报娘家也姓李,连连夸奖,“说起来还是我家沾光了呢,这修葺的钱,我家应该也出一份才是。”
“既然是修这进院子,围墙自然是连一起的。您莫嫌打扰才是,哪里还要您家出钱。”颜汐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再看这李氏,就带上一分警惕。要不是偷窥偷听,怎么这么快称呼就变成和颜枫他们称呼自己一样了?
而且,要是一般人,为了套近乎,完全可以拿自己和刘衡的关系做个话题,搭个话。毕竟刘衡带着自己这个女眷上任,自己又完全是没嫁人的样子,难道李氏不好奇自己和刘衡的关系吗?
还有,这李氏看着不是话少的样子,昨天到今天,却完全没找自己聊家常的意思。
现代各种斗的电视剧看多了,颜汐觉得自己脑子里马上有了一堆阴谋论。
比如,原来的古县令,会不会就是李县丞弄死的?
这李县丞,会不会就是北戎密探?
等到刘衡喝完酒回到内衙,她忍不住拖着人到边上,将自己的猜测说了。
刘衡不由好笑,“你放心吧,这李必树是卫国人,祖上三代户籍清楚,档案中都有记录的。不过,这新野县是不对劲,我总觉得古县令的死不简单,这里面有事情。”
“那我们住在这内衙不是很危险?不如明天我去买套院子,搬出去吧?”反正现在不差钱,没必要住个坏人隔壁啊。
“若他真有问题,我们贸贸然搬走,反而让他警惕了。放心吧,暂时无妨的。”刘衡却很沉得住气,“不过你以后出入一定要带着小柳。”
颜汐点头,决定接下来还得弄点人手过来。
为了这份不安心,她直接在自己房里和刘衡房里都加了一张床,颜枫就住到刘衡屋里,自己反正还是和颜柳一个屋子。
买来的十二个随从,阿大和阿二每日带着他们练拳。刘衡也时常跟着练习。
为了世俗规矩,颜汐不能跟着这些人练,她就拉着颜柳教自己,强身健体总是好事。而且,为了增加体力,她还给自己和刘衡都做了沙袋,每天早晚绑在腿上,绕着后面的小院跑两圈。
阿大和阿二觉得这法子不错,直接让其他随从也绑上练了。
新野县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第268章 先做实事吧
本以为这县官做得会很累,没想到各项事情,进行得比想象中顺利。
作为知县,县衙事务里最重要的就是钱粮、刑名等事,刘衡接手后,发现这几年新野县刑事诉讼的案子很少。
要说前几年刑事诉讼少倒还说得通,闹了匪患后,竟然也没多少人报官?
没人报官,李必树又说这边匪患被肃清了。
刘衡也先放下,召见了各乡里长训话问事,让大家尽快回去督促乡里尽快农耕,务必保证百姓们粮食充足。
“大人,地里种再多,也架不住缴得多啊。”一位里长听刘衡说要保证大家粮食充足,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李县丞斥责了一声,“如何跟大人说话的?咱们辽州跟北戎接壤,要是都不缴粮,守边的官兵没粮食吃,还怎么打仗?缴粮是知州大人下的严令,哪个县不是这么缴纳的?”他又转头,低声跟刘衡说道,“大人,这缴粮是大事,知州大人对每个县都有定额,哪个县若是缴纳不足数,政绩考核上最多也只能得个中等。”
“原来是这样。”刘衡点头表示知道了,对那里长说道,“老丈,缴粮之事是去年缴的,今年若是没有战事,知州大人必定也会酌情考虑的。”
新野县原本的盐场关停得只剩一处,而且翻过群山后靠北边的海滩。原本依靠盐场总还有些生计,现在听说那处盐场用的都是朝廷流放的犯人,还有贱籍工匠、盐民,普通百姓们压根不能过去找活干。而且运盐也不再从新野县过,而是绕到官道直接往应城等处运,所以百姓们一下少了生计。
这种时候,要是再误了农时,地里收成少了,那真是要命的事。
刘衡就从如今农事重要性上侃侃而谈了一番,最后说道,“无论怎样,大家总勿误了农时,春日里及时耕种才是。”
“是。”里长们只觉碰上毛头小子,没法说话,有气无力应了一声。
刘衡又说了些话,打发这些人离开。
这些里长大多有些岁数了,嘴上虽然没说话,表情却是各异。有人不以为然,有人满不在乎,还有人则是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