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么都不理我”,闫明泽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
闫靖微抿嘴,“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想你了。”
“你手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就像是天平的两端,微妙地维持着平衡。在闫明泽并未打破局面时,闫靖尽管怀疑却没有证据,不好说出口。
“没事,神经受损,不影响日常生活,就是以后弹不了琴”,闫明泽难掩失落。
“哪家医院说的,确诊了吗?”闫靖有些怀疑闫明泽是为了不去留学故意伪造的,他瞥向闫明泽的手,却发现他的右手在无意识小幅度颤抖,心中的疑惑去了一大半。闫靖想,闫明泽从小没有一件坚持下来的事情,唯独钢琴,不管怎样都要弹。他对钢琴的热爱应该不至于让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放弃钢琴。
“明天去我们家医院再诊断下。”
“爸,我不想留学,琴弹不了,我想进闫氏工作。”
两人对视着。
闫靖先转移视线。但他见到苏烟紧紧抿着唇,眼神中都是不愿,闫靖微叹口气,“明天检查后再说吧。”
夜晚,闫明泽死缠烂打地住在侧卧。
闫靖则抱着苏烟,“今天怎么了?”
苏烟有些抗拒他的拥抱,背过身不理睬,“没什么。”她想到闫明泽在厨房里,在她耳边说的那句‘我们是同谋了,你可以告状,我也很期待你告状。不过提前告诉你,老东西有严重的洁癖。’
“怎么生气了,他做了什么和我说”,闫靖的话多了些,在她耳边呢喃,却意不在此。
“不要”,苏烟推开他的头,“隔音很差。”
“没事的。”
就在这时,苏烟对系统说,“有没有随机怀孕的丹药。”
“有的,28天内,只要没吃避孕药,都可以。但它是随机的”,系统声音带着犹豫,“主人只要这时候吃丹药,确保小孩是闫靖的不就可以了吗?”
“不用”,苏烟淡淡道,并没有更多的解释,吞下丹药。
苏烟想,凭什么闫靖什么损失都没有,上一世没有,这一世在闫明泽做出那种事来,也是想着包庇。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尝尝这苦果。
而且,这个世界也该到结局了,就让这个孩子当最后的催化剂。
闫明泽果然被诊断出不宜再弹钢琴,他的留学计划也暂且搁置,到闫氏工作。而他摸清闫靖的工作时间后,隔三差五地翘班来私宅。
某次餐桌上,苏烟控制不住干呕。闫靖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苏烟勉强笑了笑,随意扯谎道,“我不喜欢吃鱼,一闻到就想吐。”
闫明泽眼中明明灭灭,闪着精光。
这天,苏烟独自一人来到医院检查,检查完后,手中拿着检查报告,绝望地坐在妇产科椅子上。突然,纸被一个人扯去,“怀孕五周...”
“这孩子是我的”,闫明泽话中带着笃定和欣喜。
苏烟怒视着他,冷漠无比,“是谁的都不可能是你的,我会打掉这个孩子。”
闫明泽拿着报告,他感觉心像被剜着般难受,他靠在椅背上,最后挣扎,声音都带上示弱,“生我的孩子又不亏待你,我长得帅,年轻,家里有钱,对你一心一意,这么多优点呢。”
“但都抵挡不了你是个人渣,我不想生个小人渣。”
闫明泽眉头纠成一团,沉默片刻,又笑着,可说出的话像是缥缈在云间,“你就这么讨厌我啊。”
“是厌恶”,苏烟加重语气。
“那我死了的话,你会留下这孩子吗?”闫明泽望向她,眼里含着一丝认真,随即又笑了笑,“别打掉他。”
“好啊”,苏烟抬眸看向他,“你死掉的话,我考虑考虑。”
“真无情啊”,闫明泽笑了笑。虽笑着,但他整个人都仿若笼罩在落寞之下。
“滴,闫明泽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为99。”
当天晚上闫靖也从私人侦探处拿到报告,这段时间,他察觉到不对劲,但没有证据。前几天趁苏烟外出,他在家装了监控。看到画面的第一刻,他拿烟的手因颤抖都对不上嘴唇。
他沉默地坐在办公室,第一次没有着急回家,从天亮坐到天黑,再到天亮。他脑中升起无数毁灭二人的办法,却如火山般慢慢冷却。
烟雾缭绕,闫靖的脸掩藏在烟雾中看不清,他不能被人耻笑。更重要的是,苏烟是被迫的。一只小兔子,她能怎么办呢。
所以他要解决的是闫明泽。
闫靖真没想到闫明泽竟然这么大胆子,明明从小就害怕他,如今居然做出这种事。对于闫明泽,闫靖虽是他爸爸,但从小都交给保姆带,可因着那血缘,总归有一些亲情在。
但现在,闫靖又抽了根烟,本就不多的亲情早就淡漠下来。他想,要怎么对付闫明泽。闫明泽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件,不是放在某处就行了。他有手有脚,会自己趁机跑回来。
死?
闫靖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一跳,闫靖眉头紧皱,烟在手中燃尽,烫到他的食指后,他才回神。闫靖将烟按灭在烟灰缸,不管怎么样,闫明泽都是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