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明日请了徐家两老过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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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州是直到徐笙睡着后,才去见了她,
“小傻子。”
他离得她这么近。
近得到可以数清楚她眼上的睫毛,秉着呼吸,克制自己不要再靠近她。
仿佛只要一触碰到她,就会让徐笙就会破坏小娘子的美梦。
李女使说她今日吃的少,心不在焉的,总是会往门的方向看,就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池景州静立在床榻之前,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小娘子的抿着嘴唇,似乎在动。
徐笙最近时常睡不好,会说梦话。经常出现的是他的名字。
一如现在,“池景州。”
起先他以为是她厌烦与自己同榻而眠,现在想来,却是因为这身世的秘密像是巨石般压在她的肩膀,夜不能眠。
“快跑!”徐笙在说着呓语,鬓发见不知不觉有了冷汗。
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在徐笙的梦里,那可怕的刘羡又出现了。这次没有冰墙,而是锋利的刀剑对准自己。
她被围绕在其中,只要一动,脚就会被快速的割开,流下鲜血。
“景洲哥哥,我好疼。”
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池景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而后单膝跪在床榻之上,很像是虔诚的信徒。
这个吻很纯粹,没有任何亵渎的意思。她有些醒了,眯着眼,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景洲哥哥,你抱抱我罢。”
她的手搭上来,环绕过她的头颈。
像个小孩小口小口的,寻求着想要得到的安抚。
池景州眉骨骤沉,身子僵硬的不能有任何的动弹。他怎么可以亲她呢?
“我又做梦了。”徐笙却代替他哭了出来,“可只有在这梦里,才能像以前那样叫你景州哥哥,”
而且,像现在这样可以肆无忌惮的亲他。闭着眼,她微微扬起下颌,扫过他,叫着他。可换来的,却是更多的空虚。
她喜欢给窗留着一道缝隙,今夜的月色甚是美丽。
星星伴着明月。
夜里的风也变得如此的安静,如烟雾般如梦如幻,生怕打扰到他们。
池景州护着她,舍不得她吹一点的风。
剧烈的喘息,是需要烙印,被填满。
可是他好坏,清冷的像是木头菩萨。于是,徐笙她又是故意的出声,“景州哥哥,这滋味,真的好舒服啊!”
不是他想要留下。
而是,她。
池景州温和的凝视着徐笙,让她为所欲为。直到,见着她再次睡沉了。
他才慢慢的把手伸出去,摸了摸她的乌发,再摸了摸她的小鼻尖,“徐笙,你可真是大大的了不起。”
他抱着她一言不发。
徐笙今早醒来发现窗前挂着一盏灯,模样竟是她喜爱的兔儿灯。这灯昨夜睡觉前还不曾有,又是谁挂上去的?
“嘶。”她撩起裤腿,膝盖上有一片青色印记:“这又是什么时候撞伤的?”
当真是一点都记不清来了。
她先前做了噩梦,后来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很熟悉的声音,可池景州分明没有来过的才对?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李女使却从外头跑了进来。
“徐娘子!兰相公回来了!”
第061章
对于兰照明的回来, 徐苼是感到非常意外的。
池景州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打算?
满东京城的人都知官家与她之间不清不楚,才刚大张旗鼓的对外,自然是不想遮掩的与她来往。可却是在这个时刻点, 他却将兰昭明从宫里放了出来。
徐苼起身换了衣裳,笑着去前头接人。
“主公。”
兰昭明穿着一身官服, 目光也随之看了过来:“我当不起徐娘子叫的这一声主公。”
这么多日不见,感觉两人对话都生疏了很多。
徐苼倒是稍微楞了下, 可是她想多了, 兰昭明看着她的眼神, 有些奇怪。
他打量她的眼神,分明是在明里暗里的表达些什么东西, 像是在看一件等待高价出售的货物。一定是自己想错了, 她偏头, 把那些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 对着他说:“崩回来就是好的,这段日子辛苦了。”
兰昭明神色古怪, 问她:“徐娘子怕是不想我回来吧?”
果然, 感觉的没错, 他对自己是带着敌意的。
她没有应,转身去了屋内。
等进了屋, 徐苼拿出新做的便服, 笑着说:“你去换身衣裳, 梳洗一番, 等会儿, 我们一起用饭。”
但兰昭明依旧不肯换官服。
她问:“可是觉得这衣裳不好看么?”
“不必了。”兰昭明他的态度颇为的冷淡, 说:“我在宫中穿惯了这一身衣裳,徐娘子不用麻烦特意为我准备。”
李女使:“总不能在家也穿官服, 兰相公也不觉得难受么。”
刚说完,就被兰昭明狠狠瞪了一眼,“你不是国公府的女使,到我状元府邸做什么?”
徐苼道:“李女使是我出嫁前用惯了的。”
兰昭明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又说了一声:“我怕的很,保不准官家哪日就悄无声息的将我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