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有过这心思。
但今日,也总归有一件好事情。
清流的官员一同上了折子,以刘羡家世背景不清白为由,阻止他入朝为官。
“那些人清流出身的官员,他们就是见不得雅山公子好!。”兰昭明对此就不同看法,道,“自命不凡,我没少受到他们的排挤。可不想这世界上又不是人人出自名门。”
她淡笑不语,但身边却是兰昭明诸多抱怨未停。
“我就欣赏雅山公子!等明日上朝,必定为他说话!”
徐笙本无意在这事,再多纠缠,“你为他说话?我不答应。”
“为何?”兰昭明警惕的看她,“难道,你也是个计较出生家事之人,像那些清流迂腐的官员一样么!我对你好生失望!”
失望?
这一刻,她才惊觉,她与他并非同道中人,说再多也无用。
马车入了禁中。
春日宴,要请客许多人。状元府也收到了请帖。
徐苼和他本是新婚夫妇,却是谁也不搭理谁的样子。她面对四面传来打探的眼神,她波澜不惊的吃着东西。
有人提议,“我们来玩儿个小游戏如何?”
投壶游戏已经被徐笙玩厌了的,今日却是有了新玩法。由着在座的场合小娘子每人写一个问题在布条上,由女使们绑在箭上,再转动投壶将箭打乱,等小娘子回答布条上的问题。
徐笙接过细管笔,在白布条上写上个谜语,交给女使。
兰昭明本不想写的,但一见其中的女使,他的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还请刘女使递支笔给在下。”
这就是那位刘女使?
还算清秀。
徐笙瞥一眼过去,却发现那布条有红白两色,红布条的少,白布条多。那叫做刘女使的将红布条的箭拿出。
“请这位娘子说出,自家娘亲最喜爱吃的食物?”
自家娘亲,在场所有人谁不知她是徐家养女。
生育她的人,徐笙至今都从未见过,更别提知道娘亲喜欢吃什么。
她面色淡淡,说,“我不知。”
那女使眼里嘲讽:“这么简单的问题,回答不出么?”
传进她耳朵里,别有用意。
徐苼如他们所愿:“不如,还请女使帮我再转一次。”
那女使再转了一次,手落在那绑红绳的箭上,正要帮徐笙拿起来。却被她按住,“女使,你看错了,我说的的是这一支。可为何女使钟情于红布条?”
“奴婢没有啊!”那女使心虚的说道。
就像是被抓了现形。
有人将那红布条的拆开,念出来:“请问小娘子,可知自家娘亲的生辰?”
均是,有预谋而来。
“兰夫人,何必为难我一个奴婢。”
“哦?”徐笙沉吟一声,“你早就认识我对么。”
其他人或许是为了讨徐苼高兴,帮腔作势:“什么兰夫人啊?你这奴婢懂事不懂事。”
那女使被骂了,显得很惊慌无助的看向兰昭明。而后,又很快的别过脸去。
兰昭明倒是见不得这女使受委屈,对徐苼道:“怎么回事啊?游戏罢了。你对一个女使发什么火?”
那女使听了他的话,越发的委屈,眼泪珠子绷不住的往下掉。
“别哭!”徐苼抬手,对着那女使说道:“禁中想来是规矩多,官家赏罚严明。本来是一点事都没有,可你这一旦哭了,保不准这漂亮的眼珠子就要被挖出来,以儆效尤。”
她的话一说完,那女使吓得脸色苍白,跪到兰昭明跟前:“兰相公!求求你让夫人发发善心!”
“你放心,她只是吓唬你的。”
“我知,兰相公的心上人定然是菩萨一样的人儿,不会如此歹毒。”
两人你来我往的,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上了话。
生怕外人不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
徐苼的面容极其的淡漠,“想来,在宫里就是这一位女使照顾的主公了。”
“你可别小瞧了人。”兰照明道:“刘娘子在我心中却是个极好的人。”
“怎么个好法?牵扯不清,被几滴眼泪哄个是非不分?”徐苼侧歪着头打量着这位她明面是的夫君,想当初,他也不是句句不离自己。
还是说,这男人的嘴,就像那善变的天气一般?
兰昭明苦涩:“我没有这样的意思,你真是误会了。”
误会?
徐苼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这兰昭明安抚好刘女使,才忽然想起她在身畔。
她都替他尴尬之极。
“我只知道你为了这么个女使,已经不将我正房娘子放在眼里。”她冷淡的说:“你半分颜面也不给,对我颐指气使起来。”
当这么多人的面儿,兰昭明真觉得下不来台,他磕磕巴巴对着她说道:“我和这刘女使的事情却不是你想的那样、等回了府,再和你说。”
徐苼甩开他的手。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既要纳妾,我绝不拦你。”
那女士听完徐苼的话,目光灼灼的看着兰昭明。
“那什么妾室?”兰昭明他压低声音,说:“你真要把场面闹成这样?你让刘女使以后在宫里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