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乎意料的，少女脸上并没有露出惧怕或是讶异的表情，她只是平静地歪歪头，又笑了，“你们不是早就杀掉我了吗？”
“什……！”
在贺天均震惊的眼神中，少女缓缓地站了起来，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中有如透明——不！那本来就是半透明的！
他这才猛然意识到什么，慌忙朝四周看去，只见所有的家具全都呈现一种半透明的质地，里面流转的绿色数据隐隐可见，甚至包括外头院子里的油漆！
“是什么时候……难道是这座房子，不！”贺天均脑中飞速回忆着，然后愈加惊愕，“华国，你已经将整个华国变成了全息世界？！你怎么做到的？”
“欢迎来到我的新世界。”
少女温和地笑着，她露出手心，在贺天均惊讶的目光中，透明的光球从他的口袋里飞了出来，“谢谢你，将‘一一’送了回来。”
贺天均瞳孔地震：……这又是什么时候？！
“顺带一提，这里没有什么等级之分。你只需要记住一点。”
沈呦呦没有理会他的震惊，她迈开两步，望向别墅外重归秩序的一切。
阳光似乎对她特别青睐，毫无保留地落在她的眼中、发间、酒窝深处。
“我即是法则。”
*
灯塔国的败落毫不意外。
但是他们也成功让沈呦呦——现在该称呼她为主系统——头疼了好一阵。
“让‘一一’去吧，”她抱着从某个时空拯救回来的‘沈呦呦’，最后宣布，“它会解决这一切。”
后来‘一一’真的解决了，还解决的有些过于成功。
成功到让原本事无巨细的人类总舵主系统，快乐地当起了甩手掌柜。
她甚至命令贺天均将监狱里的几位特级囚犯放了出来。
“我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主系统抱着玩偶般的小呦呦，笑意盈盈地看着几人——甚至包括奥古斯汀，“只要你们能顺利帮这些灵魂完成愿望，改变他们的命运，我就放你们自由。”
她的身旁飞着几张协议，上面的条例苛刻地令人发指，哪怕一年一个任务，至少也需要三千多年才能赎回自由身。
但他们没有选择的机会。
弗洛里安第一个兴高采烈地签了协议领任务走了，安格诺其次……最后只剩下奥古斯汀。
“你的任务比较特殊。”主系统拖着下巴，手一挥，无数恶人的影像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知道的，坏人给的能量也是能量。”她轻叹一声，“但我又实在不想看他们过得太痛快。”
奥古斯汀瞬间会意。
他是个坏种，同样，也是个聪明人。
更重要的是，其他恶人的生死与他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另外一种获取能量的方式，”奥古斯汀风度翩翩，微笑道：“您放心，我会完美完成您吩咐的任务，绝不让那些恶人好受。”
主系统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奥古斯汀飘然离去，恢复了面无表情。
“好好挑选他传送的客体，比如被虐待的猫猫、要被肢解的受害者……”主系统狡黠地眨眨眼，“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黑吃黑’！”
贺天均打了个寒颤，被主系统顺利捕捉到。
她忍不住笑了，轻巧地站起来，拍了拍贺天均的肩膀，“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啦，首席执行官。”
“我要带着我们呦呦去周游宇宙啦——！”
后面一句话还未落地，两人已经消失在了主控舱内。
贺天均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走出去，一路都有人问好：
“主系统大人又离开了？”
“感觉主系统大人最近又变漂亮了呢！好希望能多多看见她！”
“主系统大人在上，一切都好！”
他敷衍完这群人，回到自己的舱室，脚步一顿，望向隔壁。
贺母正将餐盘摆到“贺赫”面前，感受到视线，若有所感，抬起头来，“天均，你来了？一起喝下午茶吗？”
贺天均注视着贺母身旁那条狗——它有着贺赫的形态，但谁都知道，它只是一条狗而已。
“不了，”贺天均倏然笑开，“不打扰您跟舅舅了。”
他开心地迈开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低头看向桌上黑色相框。
“抱歉啊舅舅，”贺天均黑漆漆的眼眸里倒映出相框里扭曲的灵魂，语气很轻快，“妈妈今天还是没发现您呢。”
“就委屈您，在相框里再多待……几个世纪了。”
第96章 番外·恋爱篇
（1）
季知桢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沈呦呦正式加入天体物理研究组， 他申请成为了宇航员；沈呦呦拿下生命中第一个诺贝尔，他血洗了华尔街；沈呦呦被誉为世界上最年轻的科学家，他当上了最年轻的全球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