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气不接下气,亦如一柄玉钩,钩的他心潮难定......】
唇上再次袭来一阵痛楚,将祝珣从那诡异的画面中拉扯回现实中来,他方才心口痛的身子僵直,反而让奚昕然得了机会,近乎整个人缠到他身上,贝齿咬住他的唇,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同时心口那阵巨痛过境再次消失。
方才那画面与眼下的再次交叠,竟一时让他难分现梦。
血气方刚的年纪,方经了那一场,音画犹在耳目,再遇香软攀缠,实难招架,不觉细看了眼前人,那画面中的笑意阑珊的脸,竟与眼前是同一人。
“怎么回事......”他气息低急,手不觉握上奚昕然的细腰,明知不会从她那里得到答案,他仍又问了一回,“怎么回事......”
奚昕然身子微微挺起,整个手臂环住他的肩颈,细香的吻似雨点一般朝祝珣砸下来,伴着一声声若有似无的软嘤之音,勾着他一步步沦陷......他的手探上她的脊背,修长的指尖游于奚昕然的脊线,似曾相识之感,竟与那诡画中一般无二。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心身似有团火在燃烧,两个人缠抱于一处,祝珣的呼吸亦越发紊乱。
然,若是旁人或会就此沦陷,可他不是一般男子,他是祝珣。
最终,还是猛的提了一股理智于心,他紧捏着奚昕然的肩膀,将她牢牢固定在怀中,不晓得她这药力何时会散,祝珣见她闹的厉害,干脆心下一横起手为刀,一掌敲在她后颈处。
果然这一招下去,满世界都安静了。
搭在她肩上的玉臂滑落而下,奚昕然闷哼一声,头枕于祝珣肩上,整个人昏了过去。
“什么人?”——这厢才安静下来,且听有一声高呼自马车外传来,是以质问的语气。
未等祝珣应声,只见有一柄刀鞘自外挑了马车竹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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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这不是巧合
竹帘起,灯火明照,马车外行走的禁军当即追悔莫及。
寂静无人的长道上,唯有一列列马车排停在此,也唯有一处里面声响怪异,巡查的禁军还以为有什么古怪,万没想,竹帘贸然掀开,竟是这样一番景象——灯火明照处,大理寺卿祝珣正叉腿盘坐于马车正中,面上微汗涔涔,露出的一半胸膛处衣衫凌乱不整,胸口起伏不平,喘息粗急。
再细瞧,他唇上红润,唇畔一片棠色晕染,更要命的是,此刻正有一女子倒在他半边肩头,衣衫倒是平整无缺却发髻凌乱,半张脸亦埋于他心口,虽瞧看不大清容貌,仅从背影来瞧,也知是个美人。
“祝大人,怎么是您啊!”禁军头领万没想到是他,这场面委实震撼,惹得在场之人纷纷定目。
兀然横生的的冒犯使得素来端温的公子肃了脸,纵使暖光打在他的脸上,仍挡不住那一双沉眸中透出寒光。
禁军头领这才方觉失礼,忙伸手将竹帘放下,随后摆手示意挡围在此的一行禁军后退三尺。
“小人不知是祝大人在此,还请祝大人恕罪。”隔着一张浅薄的竹帘,头领颔首赔罪。
“今日的事莫要声张。”马车里的祝珣将怀中人的衣衫好生拢了一拢。夏日衣衫单薄,方才二人的一番撕打亦使得她前身衣襟凌乱,好在竹帘被挑开之际他手快,将人扣在怀中,自背瞧不出任何不妥。
“是。”头领应下。
虽祝珣本身官职算不得高,但他深受皇上器重不说,且还是当今祝相的三公子,即便如今相爷暂卧病沉榻,保不齐哪日又重归朝廷。
这样的人,他们如何得罪的起。
只听竹帘里面的人再次阴声吩咐道:“去宫门外,将我的随侍叫来,我要出宫。”
“是。”头领得令,边行着边遣散了周围禁军,不敢再此多停留半刻。
很快,良启同七杀便已行至马车前,眼下祝珣所乘的马车内有微光一盏,良启行至跟前便道:“公子怎么这么早就回府?”
“不回府,先回别苑。”
听着祝珣的声音有些怪异,良启眨巴两下眼去望一旁七杀,奈何他就似没事人一样,并未与他对视,反而一声不响的来到马车前,利落坐下。
良启绕到另一侧去赶车。
不多时,祝珣所乘的那辆素简的马车徐徐行出宫门,朝别苑的方向行去。
怀中的人安睡无觉,身量倒轻,路遇颠簸之处,祝珣下意识的以手掌护着她,生怕她磕了撞了。
借着车中光晕,他一垂眼便能瞧见怀中粉桃似的人,脸上还挂着残红,唇上颜色晕染唇角,额前发丝凌乱,素来跋扈伶俐的人,眼下软成一滩泥,倒是鲜见的楚楚可怜。
近几日祝珣脑子里不消停,时而能想起京城小辣椒的音容来这不假,可千想万想,却没想到她能去求上太子,竟敢去求太子。
太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若当真落到他手中,只怕能将奚昕然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一想到这些,祝珣便觉着,他不愿看着奚昕然羊入虎口的原因无非是为着二人曾有婚约,加之这姑娘性子虽然泼辣无礼,但却不是可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