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笑道:“赵老板自是机智过人,有生财之道,我不敢有意见。只是,你也别心里只装着钱财,忙了一天,你好歹睡会儿养养神,身体要紧,其他事明日再说。”
赵桑语闻言,忧心道:“也是,再这么熬下去,我的美貌都会被毁掉……算了算了,还是赶紧睡觉吧。”这里又没有熬夜面霜面膜,毁容更可怕。
初七:“……女人的容貌也并不是很重要吧……”他更在乎健康好不好,但赵桑语似乎弄错了重点。
赵桑语坚持,“不,我的脸更重要。我要漂亮。”无论在哪个世界,她多多少少都会臭美一下。
初七不理解,忍不住腹诽她,一个女人,要那么漂亮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去吸引别的小郎君?男里男气的……婚后,还是弄丑点更让人有安全感。
村里那些经常受欺负的人夫们,看到田大力在赵家过得不错,脸色都比从前红润许多后,对赵桑语格外青睐,甚至跑到家里跟她倒苦水。
赵桑语那人偏偏心软得跟团棉花似的,同情心泛滥,便会安慰人家,颇有点人夫之友的倾向,看得他很不爽。
即使他明白这只是正常交往,但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吃醋,有点危机感。
初七被赵桑语一句话弄得睡不着,罪魁祸首却早已呼呼大睡。初七将手伸到赵桑语肚子上轻轻摸摸几下,一物降一物,大概她生来就是他的克星吧。
次日,赵桑语和初七吃完早饭,便跟孙工头告辞,孙相公好意挽留,叫他们吃完午饭再回家也不迟。
赵桑语急忙找借口推辞,“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孙相公只好作罢,“那好吧,下回进城再来玩儿,就当是自己家。”
赵桑语应下,带着初七赶紧走。
离开孙家后,赵桑语才敢松口气,“我可不敢再在她家待下去,真怕一不小心说漏嘴。”
初七同意,道:“尤其是孙相公还那么好吃好喝供着,简直每吃一口都会良心不安。”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口气。
闲逛一会儿后,赵桑语和初七来到镇里最有名的布庄,听说这家布料卖得很紧俏,镇里有钱点的人,都爱买这家。
两人在店里逛了许久,摸摸看看,布料颜色均匀,手感丝滑,确实不错。
赵桑语挑了些不同类型和颜色的布料买下,交给初七,“把这些带回家当样品吧,可以对比着研究,慢慢看。”再在这家店里耽误太久,她怕会被伙计当成商业呛行的给赶走。
初七也挑了一匹布,却是种印着简单花纹的布料。
伙计一看,给赵桑语热情推销一番,“这可是从余宁城里贩运过来的布,现在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都爱穿这个,娘子,给你家相公买点儿做衣裳啊。”
赵桑语一问价格,好贵啊。
她低声跟初七说话,“这种布很复杂,我们弄不来吧,而且也没这么多工人啊。”
初七拿出自己的钱袋拿出钱,给那伙计,道:“包起来吧,这布我要了。”
伙计立刻收下钱,心中默默鄙视赵桑语,这小娘子可真抠门,居然还让男子付钱。但她是个有素养的伙计,全程以标准微笑面对顾客。
赵桑语:行吧,初七小郎君喜欢就好,反正他还是自己掏腰包买。
这匹布白底上染着点点淡红,远远看去像飘零的花瓣。做成衣裳后,初七是衣架子,穿什么都难看不到哪里去。
不过嘛,男人穿个碎花花……赵桑语有点想笑,倒是挺期待。
两人买完布,又去杂货店购买了染料和染色需要的各种小东西。
等回到双鹅村时,天已黑沉。
赵桑语修整两天后,按照计划跟初七研究起染色技术。
染料的配比和温度是难点,都得一点点尝试才能得到需要的颜色。反复试验了半个月后,两人才探究出合适的配比,将其教授给田大力。
三人一起制造出了第一批彩色丝绸,颜色以买来的布料为范例,进行调整。
赵桑语一一看去,“红色,青色,浅黄,淡紫……都很好看啊。”
她对布料很满意,常见的颜色都齐全了,色泽均匀淡雅,下水后褪色情况好,染色牢固。
初七道:“布料本身不错,可是,你拿去售卖,我们是散户,也很难跟那些大作坊的东西比拼。”
赵桑语听这话有道理,但她心里不服气,得想个办法脱颖而出。
她想到了以前自己总爱吨吨吨的奶茶。
奶茶这东西,很多年前,名称很朴素,就叫珍珠奶茶,椰果奶茶。后来,奶茶行业疯狂内卷,商家早已不满足于过于普通的名字,丧心病狂地发展到整出什么“□□咩咩好喝到咩噗啵啵茶”……看不懂,但印象深刻。
她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喝过不少新奇品种,其实还不都是珍珠奶茶嘛!
成本最低的营销办法——取个好名字。
赵桑语将布料摊开,拿出块青色料子,道:“初七,你说得对,是得弄特殊点,咱们都给布料取个好听点的名字吧,比如说这个青色,可以叫天水碧,听起来是不是文雅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