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冬在黑暗里点头,也不知道谭予能不能看见。
应当是看见了的,因为谭予以动作给她回馈,他从她睡裙之下探进去,手掌卡着她的腰际曲线一寸寸向上描摹,还询问她:“想要就说话,什么时候用你自己劳动了?”
团团命门被握紧,许梦冬心也跟着一晃,她觉出谭予的语气有一点点怪罪的意思:“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还记得么?”
许梦冬懵了一霎,继而被他用劲的揉捻惊了浅浅一呼,谭予倒也不是真的想让她回忆,只是低沉着声提醒她:“自你送然然从海南回来,半个月了,你自己说,推了我几回?”
真不怪许梦冬。即便她也挺愧疚。
秋天正是农忙的时候,基地也忙,从海南回来她就一直在和阿粥忙新产品上架,晚上下播常常累得倒头就睡,有那么几回在半梦半醒之际察觉到谭予的手探寻过来,都被她含着怒气狠狠拍开了,说,你别吵我,没兴致,累死了。
现在她有空了。谭予来算账了。
谭予不会在床上说什么挑逗轻浮的话,但偶尔说一次就能让她疯。
“......真软。”他假模假样叹口气,让她感受落在她娇肌之上他的指腹纹理,“心也是真硬,冬冬,你什么时候能心疼我一次。”
许梦冬还坐在他身上,这会儿俯身趴下去,于闷潮中咬他嘴唇,含混不清地说:
“心疼呀,怎么不心疼?您歇着,我来。”
......
许梦冬是有些美好品质在身上的,比如勇敢,比如努力。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努力的人先获得奖赏。她服务态度也好,帮谭予戴好,就尝试着探索。谭予有点忍不了她次次轻柔试探,握在她腰侧的手越锢越紧,势要压着她往下坐。
到底那一下,两个人都是长长呼了一口气。
许梦冬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的另一项优秀品质——智慧。
她学东西快,还有点小聪明,很快就无师自通,这东西好像和临考前刷题也没什么两样,掌握了诀窍,剩下的就是周而复始的重复,说白了,体力活,没什么难度,只是有点累。
她手掌撑在谭予滚烫紧实的腹肌上,于潮水起伏和细碎呼吸中欣赏谭予的表情。
克制,他还在克制。
许梦冬不满意了,终于脱了力,松软塌下去,不动了,只咬他耳垂软肉:“......累了。”
“出息。”
“随便吧,不搞了。”她有点丧气。
谭予拍拍她汗湿的背,翻过身来,到头来还是要他出力,亲亲她,把人哄好了才开始:“......冬冬。”
他沉沉叫她名字。
“......你真好看。”
这带有些许男凝的视角,披头散发、脸颊粘汗也能被称作好看。许梦冬吃力抬手捂住谭予的眼睛,嗤他:“俗。”
谭予问她,什么才算不俗?
“说你爱我,不能没有我,离开我你就会死。”
“这些你早该知道。”
谭予抓住了她的发梢,即便是最难以自控的时刻也没舍得用力拽,最终许梦冬还是得偿所愿了,谭予靠近她耳畔,把她送上去,继而哑声却认真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冬冬,我爱你,不能没有你。”
男人的嘴是天下第一不可信的坏东西,如果作出承诺时是在深夜的床单上,那么可信度再打折扣。
但许梦冬并不怀疑。
毕竟这话谭予说过无数次了,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从八年前,到八年后。每时每日,拓刻到她心上。
今晚也是一样。
她累极,任由他帮她清理,然后到头便睡,临睡前还是照例抱紧了谭予的一条胳膊。谭予的另一只手格外轻柔抚了抚她的发顶,不敢吵醒她,却又忍不住心里话。
他轻声问:“你要出差多久?马上入冬了。”
许梦冬呓语般嗯了一声。
“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谭予说:
“冬天结婚,行么?”
“婚礼可以先不办,我们能不能先把证领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不想逼你,可就是忍不住。既然你自己说的,喜欢冬天,那......”
“冬冬?”
许梦冬压根没听见,她睡熟了。
“......算了,”谭予于黑暗里看了她一会儿,再次妥协般轻声,“没事,咱不急。不就是再等等?我又什么时候怕等了。”
他们还有很长久的以后。
谭予如此劝慰自己,将许梦冬搂紧了,亲了亲她的头发。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
第70章 主线番外二
◎“别怕。”◎
“你得先求婚, 不求婚,别的都是扯淡。”
已婚人士韩诚飞向谭予传授经验。
两个男人并排站在基地院子门口,等着新引的食用菌消毒杀菌设备送来。
十月份, 正逢秋收最忙的时候,基地忙, 地里也忙,小兴安岭腹地人均耕地面积多,各家都有不少农活要干, 攒动人头忙碌于田间。高个的是玉米, 低点儿的是大豆,好在如今农业机械化程度高,一辆联合收就能解决大部分工作量。
许梦冬曾经向谭予炫耀过自己扒苞米的功夫, 手指上套一个铁质的小钩刺, 寥寥数下, 苞米皮被豁开,连同苞米须子一同清干净, 只留下光洁饱满的玉米棒, 堆成一山又一山,等待下一道工序:脱粒儿。从玉米杆上的果实到碗里的碴子粥, 一颗苞米也姚经历九九八十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