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小心明早起不来……”
没给他再多说的机会,姜宁索性直接凑上去吻了起来。
她的吻比之前进步了不少,已经算稍显娴熟的阶段。
姬恪亲吻的时候总像在教学,但又带着一种压抑过后释放,看似温柔,却能在一点一点间将她蚕食。
姜宁和姬恪不一样,她的吻像是一只大狗狗,一下舔舔唇角,一下吮过唇珠,一个吻就像她这个人一般热闹。
姬恪一直都知道她想要掌握主动权,所以这次便没有过于主动。
只是在她吻过唇珠的时候突然将她勾了进去,手也按上了她的腰肢,但也仅此而已了。
姬恪向来是个好老师,经过这么多次练习,姜宁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她。
唇在动,手也在动,一吻过后,他的衣袍已然褪到臂弯。
夜里的姬恪和白日里显然有些不同,这是姜宁这么久以来发现的一个小特点。
如果说白日里的他扣子都要扣到最顶上那颗,仪态端庄,面容清冷,不会有半点多余的神色。
那么夜里的他便陡然相反。
这反差并不流于表面,是那种细节处体现出来的,若不是长久相处定然发现不了。
有时是一定要和她贴贴,有时是磨蹭,当然,体现得更明显的是他对姜宁的予求予给。
比如他此时就这么靠在床头,衣襟打开,柔如绸缎的乌发流泻身后,再没有之前的卑微和退缩,他伸手拨弄一下,几缕发丝便勾到了床头的雕花木栏上。
他此时端坐那处,腿一直一屈,长发勾勾缠缠到雕花上,手还放到了身后,眸光温柔地看着她。
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相反,他太懂了。
仅仅几次的交流,他已经完全摸清了姜宁的癖好,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
就如同他之前和姜宁说过的那句话。
“我能给的只有这副残败的身//子,若你喜欢,尽可拿去。”
所以他给了,她也要了,幸而要了。
她的手又摸到了那个奴字,姬恪低笑一声,凑到她耳边问道。
“你很喜欢这个刺青?”
“喜欢。”她的喜恶向来都很明显。
但姬恪不太理解:“为何?”
因为光是看着眼泪都会从嘴角流出来。
“因为很香。”姜宁说得很认真:“但凡有点鉴赏能力的都不会觉得这个丑,像我就觉得它非常好看。”
姬恪眼睛弯得更漂亮了:“我似乎应该道声谢,多谢你的夸赞。”
姜宁吻了一下他的唇角:“不用谢,每天夸你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不会像寻常男女那般很快进入主题,他们总有说不完的情意要表达,温存的时间更长。
如果非要形容这样的感受,更像是神交,时间也要长得多。
他的吻总是像花瓣那般轻柔。
窗外开着的紫藤正在夜风中摇摆,透着淡淡柔和的紫色。
那花瓣漫天散开,一片落到发间,一片落到背上,一片落到小///腹。
院中晚风吹过,接了水的竹筒突然落下,咚的一声碰到水缸,那水便顺着竹筒淅淅沥沥地洒下,浇湿了满地的紫藤花。
……
翌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姜宁和姬恪都不是什么喜欢赖床的人,天刚亮不久她就睁开了眼。
转头看姬恪也刚从睡梦中醒来,他轻轻揽着姜宁的腰,任她在被子里打滚。
她早上起来总是要有一个流程,先是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大吸一口浅淡的茶香,然后伸个懒腰,坐起身,再把他拉起来。
“该去运动啦。”
姬恪身子太弱,光靠药、靠食补是不行的,肯定还要加上必要的运动。
所以每天早晨姜宁都会带着姬恪去做做操、跑跑步,然后再去吃早餐,开启美好而又充实的一日。
但生活总归是有些小烦恼的。
“上次已经约定过,早餐可以喝豆浆,但不能喝奶茶。”
姬恪无情地抬走了那碗香滑的奶茶,给了她一碗带着浓香的豆浆,只是糖放得少了。
对于一个以姜宁作为准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来说,在这种事情上莫名有自己的坚持。
如果姜宁想用一个吻来贿赂,也会被他无情地推开。
“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就连姜宁自己也不能反驳,难以喝到自己快乐水的人一脸泄气,在他身上蹭一蹭后就走了。
姬恪走到书桌旁收拾自己的东西,随后看了院子中的那个人一眼,低下头随意道:“去了踏仙楼也不许喝。”
姜宁停下脚步,一脸悲愤地转头看他,她沉默一瞬,缓缓说出五个字。
“可恶,有叛徒。”
她提着裙角就往府外奔去,一路惊了不少起来洒扫的人。
“姜老板又有什么被大人拆穿了?”
“不,我猜她是又捉弄大人后跑了。”
姬恪整理的桌上的书,把它们都装进书袋,随后提着一个小喷壶到窗边给花浇水。
浇着浇着,他突然低声笑了出来,甚至像忍不住般笑了许久。
他不过随口一猜,倒把她偷吃的事诈了出来,想必今日踏仙楼又要热闹好一段时间了。
晶莹的水珠落到了花瓣和叶片上,这些花五颜六色,长势喜人,在他的精心呵护下成了这院中最为漂亮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