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喝酒，到时候我检查。”
……
这样的对话时不时就会上演。
从下班开始，张先生每隔十分钟就在微信里汇报自己的动态。
张雪齐：下班了，在公司吃饭。
张雪齐：吃完了，买了杯咖啡。
张雪齐：刚才合伙人过来，男的，聊了两句。
张雪齐：楼下有卖钵仔糕，给你买了五个。
张雪齐：没喝酒吧？别和男同事挨太近。
张雪齐：我出发了，在聚品阁楼下等你。
张雪齐：我到了，你结束后就下来。
张雪齐：结束了吗？
……
光彩夺目的张太太背后，是一个对外沉稳持重，对内愈发黏人的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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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灯影幢幢，是夫妻两人的夜话时间。
在外奔波一日的张先生，从被褥中捞过太太紧按入怀里，享受只属于他的宁静与柔软：“把你养得这么好，不是让你大晚上不回家的。”
“我现在都快成为公司的婚姻宣传大使了。”蒋星的手指在他胸前轻划，“一催婚就对标我，说结婚并没有这么可怕，搞得好多小姑娘都想打探我的私生活。”
“他们在夸你找了个好老公。”张雪齐低声道。
“这两年公司发展得好，人越来越多，以前的老人也走了一批。”她仰起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不想太高调，幸不幸福自己知道就好。”
他打趣：“这就是你不让我经常去接你的原因？”
她撒娇：“你在家等我也一样呀。”
“人家都是妻子等丈夫归家，我倒好，眼巴巴盼着你回来。”张雪齐的手探入她的衣襟内，温香入鼻，软玉在怀，呼吸渐渐重了，“以后有了孩子，看你是不是归心似箭。”
提到这件事，蒋星微微犯愁：“最近妈妈们经常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宝宝，说二十八岁能怀的话，二十九岁生，三十岁前比较好恢复身材。”
“你没告诉爸妈们，我们已经在备孕了吗？”
撩衣乱揉的动作并未停顿。
“他们知道呀。”她咕哝，“就怕我们心性不定，过一阵又不想要了。”
“我想要。”他耳语，“下次我来说，告诉他们，我们每天都在努力。”
一只手没入，蒋星微微闭眼，靠他更紧。
“宝宝出生后，我们的生活会发生变化吧？”
“我们结婚，彼此的生活也发生改变，不止是因为有了孩子。”张雪齐手过之处，衣衫褪去，轻笑吻她的唇，“做出选择，顺应改变，夫妻是一体的。”
……
再甜蜜无缝的日子，也会有争吵和矛盾。
于姿晓不止一次问过：“你和竹马老公吵架时，一般是谁哄谁？”
蒋星不假思索：“错的一方承认错误，两个人互哄。”
“真的会有这样的夫妻吗？”
“你也结过婚呀。”
“我比前夫小九岁，他把我当小孩哄，都是他低头。”
蒋星吃着张雪齐准备的午餐便当，回忆不久前的一夜。
再恩爱得不同寻常的夫妻，吵起架来，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各占屋内一角。
蒋星待在卧室，张雪齐去到书房。
婚后从张雪齐掌勺开始，蒋星只在他晚上需要应酬无法回家的日子里做过晚饭。后来开始备孕，每周都有两天，他会准备午餐便当，让她带到公司。日复一日，风雨无阻。
张雪齐沉着脸，开合电脑几回，无数次瞟向手机。
信息倒是不少，没有一条当下想看。
他抿了抿唇，叹着气，拿过手机给那个毫无动静的对话框发信息。
张雪齐：明天中午想吃什么？
隔了十分钟，没有回应。
他再发一条：不说的话，我就随便做。
再等二十分钟，石沉大海。
无法忍受这种同一屋檐下的煎熬对抗，张雪齐皱着眉头起身拉门，手抚在门框上，险些踹到门前那两团身影。
一个人，一只狗。
道格转头看见他，尾巴不受控地摇摆。蒋星搂抱着道格坐在门前，仰起头，无声地瞅他。
这样的眼神，击碎他心口压着的巨石，轰然一声后，仍有震荡钻心的后劲。“信息不回，话也不说，明天是不是不想吃了？”
“有话当面说，干嘛发信息。”
“你不理我。”
她轻轻哼道：“我要是真不理你，还会坐在这儿等你出来？”
“要是我一晚上都不出来呢？”
“你才不会。”蒋星的手指顺着他的裤腿，一点一点爬上，勾住裤带边沿，眼神也勾着他，“你哪天晚上不是抱着我才能睡？”
张雪齐眸深几许。
“你说得对。”他似在回答，又有言外之意。捉住她往下勾扯的手指，俯身将人从地上抱起，扣在胸前。她顺势回抱他。
“我不怕吵架。”蒋星埋进他胸口，“因为我知道，我们就算背对着生闷气，也会面对面走回来。”
“你是算准了我。”拿她没办法，“明天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