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姿晓的手掌贴上她的小腹：“你的竹马老公肯定开心疯了吧？不仅娶到了十六岁时就喜欢的女孩，还和她有了爱情的结晶。”
末了，仰望青白的天，轻声感叹：“真好啊。”
“当妈妈的感觉好奇妙。”蒋星和于姿晓头挨着头，“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会忘记，肚子里还有个小不点，但是道格和豆花整天围着我转，张雪齐就更不用说了，生怕我磕着碰着，我的地位好像因为它变得更高了。”
“这样不好吗？”
“好呀。他们爱我，我很开心，但转念一想，他们是因为我怀孕了才这样，忽然又有点失落。”
于姿晓对孕妇的敏感情绪太能共鸣：“你一个人时，爱只有一倍，现在变成两个人，当然就是双倍的爱了。”
蒋星顿悟，点了点头。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你的老公，肯定爱你胜过爱你们的孩子。”于姿晓偏过头，轻声道，“你不是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吗？你自己瞅瞅这段时间带来的午餐便当，每回都有辣白菜，但每次的菜品都不一样，换着法给你做，太用心了。”
蒋星脸颊泛红，低声说：“张雪齐对我很好，我怀孕，他好像比我更辛苦。”
家里一本接一本的孕期胎教书籍，食谱也是照着她想吃的口味，再精细改良。她无事可做，他也不让做。按他的话来说，只要她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就是对他最好的回馈。
于姿晓张臂抱她一下，笑道：“怀孕多多少少都有糟心的体验，你别怕，可以随时找我聊。”
半晌，她又神秘兮兮地补充：“想聊孕期怎么那个，也可以。”
……
怀孕头三个月，蒋星睡得好，吃得香，没有明显不适的反应。让她爱上怀孕这件事还有一个原因：皮肤变得水嫩透亮，比做五回光子嫩肤的效果更甚。
每日洗完澡后，她都会在浴室多待十几分钟，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如婴儿般娇嫩的小脸。好几回都是张雪齐叩门提醒，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最不稳定的三个月，也是张雪齐神经紧绷的一段时光。
四位家长每周都会来家里看他们一回，不止一次提到让蒋星休假在家养胎，张雪齐人前遵循她的意愿，支持她继续工作的想法，向家长保障对她尽心照顾。人后会了解她每日的工作内容，与同事相处时的心情，遇到的趣事或者烦心事，旁敲侧击地询问是否需要提早休息，不想让她太辛苦。
起初，她也好言好语耐心解释，自己每天用声音工作，比起干体力活的行业好上太多，让他不用担心。后来被暗示多了，她干脆不理，左耳进右耳出，反正他不敢随意招惹自己，没得到回应，自然也就消停。
每天，张太太的微信上，来自张先生的贴心问候，都要从分别的第一秒开始计算。
张雪齐：注意看路，不要只盯着吃的。
张雪齐：上午要喝完瓶子里的水，给你泡的红枣枸杞。
张雪齐：十一点了，站起来活动一下。
张雪齐：吃午饭了吗？今天这餐怎么样？
张雪齐：中午睡饱没有？下午茶想吃什么，我帮你点。
张雪齐：晚上不加班，我去接你。
张雪齐：今晚想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张雪齐：我在楼下等你。不着急，慢点下来。
……
有一次，蒋星私聊覃力，悄悄问：张雪齐在干嘛？忙吗？
覃力要么秒回，要么四五十分钟才回。
他轻蔑：要不要这么黏人？大男人要赚钱养家，哪有空天天在微信上聊天。
她努努嘴，敲字：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十三分，张雪齐已经给我发了十八条信息。我还以为他退位让贤，把老总的位置让给你了。
覃力：（怒火中烧）。
覃力：一闪一闪亮晶晶！别以为你怀着贵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口出狂言，阴阳怪气！
蒋星：我们孩子都有了，你什么时候结婚呀？
覃力：你管我！再敢挑衅，我就——
哪知对话突兀地断在这里，她等得抓心挠肝，扔出表情包，再拍拍他，都没动静。久到她已经忘记和覃力聊天这茬，他的消息突然蹦出。
覃力：我靠！夺命夫妇啊！明明是你撩我聊天，你老公逮住我上班摸鱼，要把我外派到江岭半个月！
蒋星：（小羊淳朴的眼神）表情包。
蒋星：我让他把美女姐姐一起派过去，好不好？
覃力：（国粹消音）。
……
深夜宁静，屋内灯光偏暗。蒋星靠在软垫上刷手机，床侧一处陷下，张雪齐的手穿过她的后背，将她上半身微微抬起，多塞一个小枕，完全托住她的腰身。
他瞟了眼她的手机屏幕。萌宠。再刷两回，出现一个变装帅哥。她不躲不藏，第一时间回头，笑吟吟地摸着肚皮：“擦油。”
张雪齐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无言照做。
掀起睡衣下摆，睡裤边沿微微下拉，露出光洁嫩滑的肚皮。怀孕四个多月，营养饮食，健康摄入，她的孕肚并不明显，孕检也一切正常，于姿晓感慨天生体质，只有羡慕的份。
他把妊娠油倒在掌心，合掌轻搓发热，手贴上她的腰间两侧，缓缓向肚脐中心推开，由下到上，由左到右，耐心涂抹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