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想吃什么?”忙得差不多了,封轶看了眼时间。
苏俄思索了一会儿。
“烧烤!”
封轶没应。
“火锅!”
依旧没应。
“麻辣烫!”
他终于皱了眉,“怎么老喜欢吃些不健康的?”
“哼……”苏俄不高兴地别过头,“才偶尔一次。”
最后还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决定去吃火锅。
苏俄在手机上搜索附近的火锅店,一家一家看点评。谁知看着看着屏幕突然一黑,电量还剩百分之三十多的手机竟自动关机了。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封轶已经没在敲键盘,连忙起身跑过去,“能不能借我用下电脑啊?”
刚才看了家火锅店,评分似乎挺高,只是名字太过拗口,时间长了怕记不住,所以没等封轶回应,苏俄就焦急地推开他,伸手去摸鼠标。
“记得保存下文档。”封轶也没在意,起身走到一旁去喝水。
苏俄已经双击了网页浏览器,听他这么说,又想回过去保存文档。不知道是不是操作太快,鼠标箭头竟变成了等待符号。持续了好一会儿。
她心急如焚,这点点,那点点。刚用快捷键启动任务管理器,却不料屏幕突然一闪。
蓝屏了!
苏俄目瞪口呆。
等封轶做完修复,再次打开文档文件时,屏幕上只有最后一次保存的数据。
苏俄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这台电脑太旧了,连办公软件也是很低级的版本,竟连自动保存的功能都没有。她不过是很一般的操作,真没想到会这样,实在好冤!
封轶叹了口气,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走吧,先去吃饭。”
苏俄一路都惴惴不安的。
“我知道错了……”走出电梯时,她突然说。
封轶看着她,没有说话。许久,他突然将手里的外套甩到肩后,几步将苏俄逼到宽厚的承重柱旁。一手抵着柱子,他缓缓俯下身来,“我不接受这种道歉。”
苏俄愣怔,好一会儿,她转开视线,“那……那你想怎样?”
封轶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重新直视他,“你说呢?”
苏俄咽了口干唾沫。
面上平静,内心却兴奋不已。
行长大人耍起流氓来,还真是……帅呆了!
“那不如……”苏俄有些害羞,缓缓伸手摸向封轶的腰,正犹豫着如何进行下一步,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喝。
“喂!前面那对男女,不要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情,注意影响!”
苏俄循声望去,怔怔地看着大厦一楼的保安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等他站定,看清封轶的面容,不禁连忙摘掉了头上的帽子。
“封行长?!”他瞪大眼睛,似乎吓了一跳,好一会儿,开始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是您,实在不好意思!”
连连道歉后,他郑重地鞠了个躬,“请你们继续!”
封轶伸手去扶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廖师傅恪尽职守,总行有您这样的员工是福分。”
那保安敬了个礼,“封行长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苏俄是在一道热烈的目光中走出总行大厦的。
自那天后,每次进出,保安师傅总会多注意她几眼,有时打个招呼,有时对她笑笑。刚开始她还有些担心,但是等了几天,茶水间也没有传出那天发生的事情,她就彻底放心了下来。
看来这个廖师傅真是一个不爱八卦的人了。
后来封轶还是重写了资料,几个工作会议都顺利召开,一段忙乱后总算清闲了下来。那天陪苏俄吃晚饭的时候,他突然说,“过年去封宅陪陪爷爷吧。他很想你。”
苏俄一翻日历,原来两天后就是除夕了!
日子过得真快。
今年春节大约是这些年来过得最热闹的一次。
除夕晚上,封轶将苏俄和苏母接到了封宅,跟封家一起吃团圆饭。与第一次见面时相同,饭桌上人不多,但到处都弥漫着春节的气息。
温暖又融洽。
“丫头,最近和封轶处得怎么样了?”三两句后,封老爷子不禁又开始催婚。
苏俄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一般般吧。”
他看住她,好一会儿,“爷爷怎么觉得你们已经处得挺好了?”
苏俄一顿,艰难地将口里的肉咽了下去,“我还在上学,想等毕业再说。”
他还想说些什么,封轶忽然伸手给苏俄夹了一筷子青菜,“爷爷,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两年。”
老爷子顿了顿,似乎有些道理,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苏俄有些奇怪,连忙转头看向封轶。
知道她有话要说,他微微侧身。
“你一直在等我?”她在他耳边轻轻问。
封轶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我说的是爷爷。”
苏俄气得差点翻白眼。
一顿饭下来都没把情绪抚平,最后还是被老爷子那厚到不知所措的压岁钱给浇灭了小火苗。
在露天草坪上等烟花,苏俄握着红包坐立难安,“这个……不太合适吧……”
感觉像是在用钱收买她。
封轶有些好笑,伸手摸摸她的头顶,“这还不算什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放长线,钓大鱼’?”